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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销书《上帝的指纹》计算“世界末日”的电脑

  玛雅人知道,他们的先进知识源自何处。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些知识是“始祖”(the First Men)遗留下来交给他们继承的。始祖是奎札科特尔的门徒;他们的名字是巴兰姆一奎泽(Ba lam-Quitze,意为“笑面虎”)、巴兰姆一阿卡布(Balam Acab,“夜行虎”)、马乌库塔(Mahucutah,“大家杰”)和伊奎一巴兰姆(Iqui-Balam,“月光虎”)①。古代玛雅人的神圣典籍《波波武经》记述这几位祖先:
  

  具有大智慧,能够洞察人世间的一切幽秘。他们的眼光是如此清澈深透,不须移动身子迈出步伐,他们就能看清隐藏在远处的事物……睿智的始祖,他们的视界十分辽阔;森林、石崖、湖泊、海洋、山脉和山谷,尽收眼底,一览无遗。他们值得子孙永远孺慕敬仰……他们通晓一切,无所不知;他们曾探测天空的四个角落和大地的整个形貌②。

  这个族群的智慧和成就,惹恼了天上几位最有权势的神祗。它们聚集在一块商议:“让凡人懂得那么多事情是挺危险的。万一他们想跟我们——他们的创造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平起平坐,那该怎么办呢?……难道也让他们当神祗吗?”③
  显然,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经过一番会商,众神决定采取适当的行动。于是,它们降下谕旨:
  

  让他们的眼光只及眼前的事物;让他们只看到地球的一小部分……于是,天心之神将雾气吹进他们的眼睛,遮蔽他们的视觉,就像在一面镜子上吹口气那样。他们的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到身边的事物,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就这样,始祖的智慧和所有知识全都被毁于一旦④。

  读过《圣经·旧约》的人都知道,基于同样的理由,上帝把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人类的始祖吃了“智慧树”的果实之后:
  

  神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让我们)把他赶出伊甸园去吧……”⑤

  学界公认,《波波武经》保存的是最纯粹的、哥伦布之前的中美洲传说。因此,我们很惊讶地发现,这些传说和《圣经·旧约.创世纪》所记载的故事竟然这么相似。如同我们曾经提到的那些“东半球/西半球”文化关联,这两个故事之间的相似点,并不牵涉“谁影响谁”的问题;事实上,它们是同一事件的两种诠释。据此,我们可以推论:
  ●作为一种隐喻,《圣经》伊甸园所呈现的,可说是《波波武经》人类祖先曾经享有过的那种极乐的、“神样”的知识。
  ●这种知识的精髓是“洞察一切”和“知晓一切”的能力。亚当和夏娃尝过生长在“智慧树”上的禁果之后所取得的,正是这种能力。
  ●最后,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正如《波波武经》四位人类始祖被剥夺“洞察一切”的能力。从此“他们的眼睛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到身边的事物……”。
  这么看来,《圣经·旧约·创世纪》和《波波武经》讲的都是人类“丧失神的恩宠”的故事。在这两个传说中,恩宠的丧失跟“知识”有密切的关联,而这种知识非同小可——它能使拥有它的人具有神一般的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知识呢?《圣经》语焉不详,只说那是“分辨善恶的智慧”。《波波武经》的叙述就详尽得多。它告诉我们,人类始祖的知识包括“看清隐藏在远处的事物”的能力;它也提到,始祖通晓天文地理,“曾经探测过天空的四个角落和大地的整个形貌”。
  地理学和地图有关。在本书第1部,我们曾罗列一些证据,显示在远古时代,一个神秘的文明曾派遣制图家,对整个地球进行彻底的勘探和测绘。《波波武经》提到的人类始祖和他们拥有的神奇地理知识,是不是跟这个古文明有关呢?这会不会是一种扭曲的记忆呢?
  地理学和地图有关;天文学则牵涉到星星。通常,这两门学问焦不离孟,相辅相成,因为:在海上长时间航行必须靠星星指引,而绘制精确的地图,则必须派出勘探人员,航行到世界各个角落。
  在玛雅人的《波波武经》中,人类始祖不但勘查过“大地的整个形貌”,而且观测过“天空的四个角落”,这难道是偶然的意外?学界公认,玛雅文明最杰出的成就是观测天文;通过先进的数学计算方法,他们在天文学的基础上建立一套灵巧的、繁复的、极为精确的历法。这难道也是单纯的巧合?
   
奇特的科学知识

  1954年,中美洲考古学权威艾瑞克·汤普森(J.Eric Thompson)⑥坦言,当他发现玛雅文明中存在着一些显著的矛盾时,他感到大惑不解——一方面,玛雅文明的整体成就并不算突出;另一方面,他们却拥有先进的天文/历法知识。他问道:“是怎样的一种心灵怪癖,促使玛雅知识分子观测天象,却不去研究车轮的原理;他们比任何半开化民族都热衷于探索人类永恒的问题,却不肯花点工夫,把石柱支撑的拱门改进成真正的拱门;他们有能力以百万为单位,进行繁复的计算,却不懂得怎样称一袋玉蜀黍的重量。”
  这些问题的答案,也许比汤普森想象的简单得多。玛雅人对天象的观测,对时间的深刻了解,对繁复的数学计算的掌握,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心灵怪癖”。也许这是一项文化遗产,玛雅人继承自一个古老的、知识先进的文明,是一个完整而特殊的知识体系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那么,汤普森观察到的那些矛盾就能够获得合理的解释,而我们也不必再花时间,在这方面进行无谓的争论。我们已经知道,玛雅人的历法继承自奥梅克人(一干年前,奥梅克人使用完全相同的历法)。因此,真正的问题应该是:奥梅克人从哪里取得这套历法?一个文明,如果想制定这么精确的历法,科技发展该达到哪一种程度呢?
  以“太阳年”(sloar year)为例。在今天的西方社会,我们仍旧使用1582年创制于欧洲,建立在当时最先进的科学知识上的太阳历——鼎鼎有名的“格里高里历”(Gregorian calen dar)。它所取代的“罗马儒略历”(Julian calendar),把地球绕太阳运行一周的时间计算为365.25天。教宗格里高里十三世(PoPe GregoryⅧ)修订的历法,提供更为精细、准确的计算:365.2425天。1582年以来的科技进展,使我们现在知道,太阳年的正确长度是365.2422天,格里高里历有一个小小的误差——多了0.O0033天。16世纪制订的历法能有这样的精确度,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说也奇怪,玛雅历法的根源虽然比16世纪的格里高里历古老得多,但却更加精确。根据它的计算,太阳年的长度是365.2420天,比正确的数字只少0.0002天而已⑦。
  同样地,玛雅人知道月亮绕地球运行所需的时间。根据他们估算,这个周期是29.528395天,极为接近使用最精确的现代方法计算出来的数字——29.530588天⑧。玛雅祭司也拥有非常精确的时间表,据以预测日蚀和月蚀;他们相信,这些现象只会发生在日月轨道交点(node)前后18天之内⑨。此外,玛雅人的数学成就也值得一提。他们利用一种棋盘式器具,从事精密的距离测量计算,而我们直到19世纪才发现(或重新发现?)这种方法⑩。他们充分理解和运用“零”的抽象观念;对于“位计数法”(place numerations),他们显然也相当熟悉。
  这些都是深奥的知识。且让我们听听汤普森的解释:
  

  “零”及“位计数法”现已成为人类文化传统的一部分,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因此,我们实在很难理解,西方人竟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它创造出来。拥有伟大数学家的古代希腊和古代罗马,对这两样东西都一无所知。用罗马数字书写“1848”需要及11个字母;MDCCCXLⅧ。当罗马人还在使用笨拙的计数方法时,玛雅人已经发展出先进的位值符号系统,足以媲美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套⑾。

  这个中美洲部落民族,在别的方面表现不怎么突出,却在那么古远的时代,“偶然发现”这么新颖的计数方法——科学史专家奥图·纽格鲍尔(Otto Neugebauer)称之为人类最珍贵的发明之一⑿。这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呢?
   
“上帝”的计算机

  现在,我们不妨探讨一下“金星”的问题。对中美洲所有古代民族来说,这个星球具有格外重大的象征意义,因为他们把金星看成奎札科特尔的化身。(在玛雅方言中,“羽毛蛇神”奎札科特尔也被称为古库马兹或库库尔坎,如本书第14章所述:他们都踉金星有密切关系。)
  和古代希腊人不同的是,玛雅人认为金星不但是“晨星”,同时也是“黄昏星”。在这方面,玛雅和古代埃及人看法一致。玛雅人对金星的观察相当精细。在天文学上,一个行星的“会合周期”(synodical revolution)指的是它运行一周,回到天空中某一个特定点所需的时间——从地球上观察。每224.7天,金星绕太阳运行一周,而地球则在比较宽广的轨道上运行。这两个星体的运行结合起来,所造成的效果是:大约每584天,金星就在地球天空的同一个地点升起。
  不论是谁发明玛雅人继承的这个精巧、复杂的历法系统,他们一定察觉到上述的现象,而且,他们还找到一些灵巧的方法,将这个现象和其他连锁周期结合在一起。此外,从相关数据我们可以看出,古代历法师了解,584天只是一个近似值;他们也知道,金星的运行是不规则的。因此,他们为金星在漫长时期中的“平均”会合周期推算出一个精确的数字,而这个数字已经被现代科学家确认。这个数字是583.92天;玛雅人以无比繁复的方法,将它融进他们的历法体系⒀。例如,为了让它配合所谓的“圣年”(tzolkin,一共260天,分成13个月,每个月21天),历法师要求,每61个金星必须修正4天。此外,在每第5个循环期内,第57个会合周期结束时必须修正8天。经由这一类步骤,玛雅历法师将“圣年”和金星的会合周期紧密结合在一起,误差小到每6000年只有一天⒁。尤其令人赞叹的是,他们还拟出进一步的、计算极为精确的调整方案,让金星周期和“圣年”不但能够和谐相处,同时也跟太阳年保持正确的关系。玛雅人不惮其烦,苦心经营这套历法,为的是确保它在极为漫长的一段时期中能够运作无误。
  “半开化”的玛雅人,怎么需要这样精确的高科技产品呢?有没有可能,这套历法的制订,原本是配合一个更古老、更先进的文明的需求,而玛雅人不过是捡现成的?
  让我们看一看玛雅历法的最高成就,所谓的“长算”(Long Count)。这套计算日期的方法,具体表现出玛雅民族对人类以往历史的看法和信念;他们相信,“时间”是在“大周期”(Great Cycles)内进行的,而这些周期都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世界创造和毁灭(参阅本书第13章)。根据玛雅历法,目前这个大周期在黑暗混饨中开始于“亚号四孔姆库八”(4A hau 8Cumku),相当于西方历法的“公元前3114年8月13日”⒂。玛雅历法的“长算”,目的就是记录目前这个大周期内时间的流逝——一年一年地计算分配给目前这批人类的5125年⒃
  玛雅历法的“长算”当然不是用西方人的数字进行。玛雅人自有一套表示数字的符号,那是他们从奥梅克人手中取得的,而奥梅克人又是从……没有人知道是谁。这套数字符号包括:圆点(代表1或最小的整数或20的倍数)、横线(代表5或5乘20的倍数)以及一个代表零的象形文字。计算时间的单位是:钦(kin,即“天”)、乌伊纳尔(uinal,20天)、盾(tun,360天的“计算年”)、卡盾(Katun,等于20个盾)和巴克盾(bac tun,等于20个卡盾)。此外还有皮克盾(pictun,等于8000个盾)和卡拉布盾(calabtun,等于16万个盾),以用来处理范围更大的计算⒄
  这一切足以说明,尽管玛雅人相信,目前人类是活在一个必定会结束的“大周期”中,而世界也必将会“毁灭”,但是,他们也知道,时间是无穷无尽的——它无视于个别生命和文明的兴起和衰亡,继续以神秘的循环周期无休无止地进行。在探讨这个问题的一部重要著作中,考古学家汤普森指出:
  

  在玛雅人的思维中,时间进行的路线一直延伸到古远的时代——古远到人类的心灵无法想象和理解。然而,玛雅人却鼓起勇气,沿着这条路线追溯时间的起点。这些孜孜不倦的探险家,一步一步走进永恒深处;每往时间的根源跨近一步,他们眼前就出现一幅崭新的景象:世纪融入千年期,千年期融入万年世。在危地马拉奎里格(Quiriga)废墟出土的一块石碑上,玛雅历法家计算9000多万年前的一个日期;在另一块碑铭上,我们发现4亿年前的一个日子。这些都是实际的演算,精确地标明日月的位置,就像我们在西方历法上标明复活节降临的月分。面对玛雅历法的天文数字,我们西方人都会感到目眩神迷……⒅

  对一个在别的方面表现并不怎么突出的文明而言,玛雅人对时间根源的追溯,是不是太“前卫”一点呢?玛雅建筑有其局限,但大体来说还算杰出。然而,除此之外,实在很少东西可以证明,这个居住在丛林的印第安民族有能力(或需求)追溯时间的地点。
  直到一百多年前,大多数西方知识分子才扬弃乌舍尔主教(Bishop Usher)的看法——世界是在公元前4004年创造的。他们现在承认,世界比基督教主张的要古老得多⒆。换言之,在达尔文提出进化论之前,古代玛雅人对地质时间的久远和地球的古老,了解得比英国、欧洲和北美洲任何人都精确。
  因此,我们不得不问:玛雅人怎会去探索几百万年,甚至几亿年的问题?难道这只是文化发展的一个畸形现象?使玛雅人得以探索、理解这种复杂问题的历法和数学知识,可不可能是他们从某一个民族手中继承来的?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们不得不进一步追问:这种如同电脑电路平面图一般精密的历法,究竟是谁发明的?意图何在?只是为了——正如一位权威学者声称的——“磨练脑筋,增长智力,就像玩字谜游戏一样”⒇?难道没有更实际和更重大的目的吗?
  上文提到,如同中美洲其他古老文化,玛雅人最关切的。一再探索的问题是“世界末日”。他们试图计算——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拖延——“世界末日”来临的一天。创制玛雅神秘历法的人,就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吗?它的功能,就是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场宇宙或地质大灾难吗?
  

  注释:
  ①《波波武经》,167页。
  ②同上,168~169页。
  ③同上,169页。
  ④同上。
  ⑤《圣经.旧约.创世纪》第3章第22~24节。
  ⑥艾瑞克·汤普森《玛雅文明的崛起与衰亡》,13页。J.Eric Thompson,The Rise and fall of Maya Ciuilization,Pimlico,London,1993,P.13.
  ⑦见威廉·盖茨(William Gates)为狄亚哥·迪兰达《西班牙人入侵前后的犹加敦半岛》所做的注释,81页。
  ⑧《玛雅象形文字研究导论》,32页。
  ⑨《玛雅人》,176页;《墨西哥金字塔的奥秘》,291页;《玛雅文明的崛起与衰亡》,173页。
  ⑩《墨西哥金字塔的奥秘》,287页。
  ⑾《玛雅文明的崛起与衰亡》,178~179页。
  ⑿引述自《玛雅人》,173页。
  ⒀《玛雅文明的崛起与衰亡》,170页。
  ⒁同上,170~171页。
  ⒂《破解玛雅密码》,275页。
  ⒃同上,9、275页。
  ⒄荷西·阿圭耶斯《玛雅因素:通往科技之外的路》,26页。Jose Ar guelles,The mayan Factor:Path Beyond Technology,Bear and Co,San ta Fe,New Mexico,1987’p.26及《古代墨西哥和玛雅人的神祗与象征》,50页。
  ⒅《玛雅文明的崛起与衰亡》,13~14‘165页。
  ⒆《大奖百科全书》,第12卷,214页。
  ⒇《玛雅文明的崛起与衰亡》,1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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