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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安事件余波荡漾 民怨难消

瓮安事件余波荡漾,民怨难消

  瓮安事件过去有半个多月了,事情表面平息了,商家恢复了生意,民众的日常生活重回正常,渎职的官员也为此丢了乌纱帽,但长久蓄积的民怨却丝毫没有因此降低。当局已拘捕了100名参与骚乱的人,并进行消息封锁。不过,记者只要进得了瓮安,走到哪儿就都会有人找上门诉苦,并留下电话让其帮助伸冤。瓮安的百姓似乎谁都有冤情。

  当地百姓私下说,6.28事件虽然有点过,但确实“大快人心”。货车司机胡师傅参加了事件的全过程,他说:“每扔一块石头,掀翻一辆车,人群中都有掌声,我也拍手。事件没人组织,是自发的。”瓮安事件后,贵州省委书记被迫承认:“瓮安县在矿产资源开发、移民安置、建筑拆迁等工作中,侵犯群众利益的事情屡屡发生。”

  瓮安闹事,这不是头一次,去年4 月就有玉华乡百多村民到县城冲击公安局。玉华乡有丰富的磷矿,1998年以来,当地磷化公司抢占农民的地皮、公路、水源,民众称为3大害:“水流断源、土地强占、公路截断”。为了维护自身利益,民众自发地起来抗争,但是县政府调集警方进行镇压,结果许多村民被打,王文举、高朝福等7人被抓,分别判刑2至6年。

  瓮安龙塘乡土壤肥沃,盛产水果,当地村民生活富裕,90年代人均收入一万多元。可是2002年,政府在此修建水电站,花果之乡被毁,村民遭强迁,而安置费每人只有一万多元。江界河村900多人,至今仍然有200多人住在库区山坡的窝棚中,拒绝搬迁。警察本是打击恶势力,保护民众的,但是瓮安政府却专门用来对付百姓。村民拒迁,政府就派警方强迁;农民抗议、上访,政府就派警察镇压、拦截。

  72岁的村民犹泽伦说:“李树芬一个人的死,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是政府不得人心。”被免职的瓮安公安局长申贵荣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瓮安政府“遇到群体事件就出动警察”,“这几年,我们出动百人以上的大行动就有5次。这其中包括矿权纠纷、移民搬迁、房屋拆迁等等。我们几乎把人都得罪完了”。“2004年,为移民纠纷,我们一年里就出动了好多次。最后造成移民包围了龙潭乡政府。那天差不多有五、六十人去砸乡政府” ,“我们解救时,警察和移民发生了冲突,最终伤到了几个移民。”

  瓮安治安之差闻名遐迩,被公安部内定为甲等危情地区。在瓮安,妇女不敢戴首饰出门,父母们禁止孩子晚上上街,出租车司机出车也都提心吊胆。当地抢劫、绑票、谋财害命的案例接连不断。原因之一是警匪贯通一气。申贵荣证实,瓮安黑社会比较严重,因为本地公安认识黑帮的人,尤其是黑帮的老大。“有一次,我们组织刑警队的人去抓赌,结果我们才出动了10分钟,线人就打电话过来说,赌徒已全部跑了。”

  当地张先生说:“我当司机3年,家里罚票枕头一样厚” ,“我抓到过两个匪徒,送到派出所,查都没查就放了!”“这里社会风气很差,人情比王法大” 。出租车司机刘能方反映:2006年,我的新车被偷,几天后偷车贼被同行发现,送到派出所;过了不久,贼就“逃跑”了。张女士也告诉记者:她家住街边,一次夜间,她看到一伙人抢劫一辆面包车,赶忙电话报警,但没有警察来。


  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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