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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聚:重庆打黑 功过如何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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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必竟是灵长目动物的娇娇者,其发达的脑细胞不仅使人产生意识和思想,而且还能指挥人表演假动作来掩饰其真实思想。中国的“弄权儿”又是世界上权术大师们的教头和霸主,他们熟背了中国几千年来权贵精英们争雄称霸的秘诀,把暗器,法宝飞舞得使芸芸众生眼花潦乱。

最近一件闹得沸沸扬扬,颇吸引眼球的大事在重庆“引爆”开来。8月17日重庆市公安局公布了被逮捕的67名涉黑恶团伙首犯和骨干的相片,算是近50天的“打黑除恶”专项整治取得辉煌胜利的阶段总结。在这伙涉黑犯罪份子中,有资产达数十亿的重庆江州实业集团董事长兼区人大代表陈明亮;有亿万富贾,市人大代表黎强;还有一些政协委员等。真因为本次涉案人中部分人是带有政界光环的重庆巨富大佬,所以引起的社会轰动很大。许多人对本次行动的CEO,市公安局长王立军尊崇有加,称誉为“王青天”。

一些民众对铲除黑恶势力的高兴是因他们受欺压太大,积怨太多,黑暗太久,今日如同一见青天。但是我说,不要高兴得太多,也没有什么“青天大人”降临。这次重庆市的“打黑”不是公、检、法系统的例常执法行动,而是由市委直接领导的一场运动;它不是值得庆贺的法律战胜犯罪,正义战胜邪恶的壮举。而在暗底里隐藏着许多疑问,值得我们去思索。它或许又是一场例同中共历史上“反右”一类的政治折腾,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又一次动用公、检、法系统这套党的“专政工具”,来达到一个不可明示的政治目的。甚或这只是一次权贵集团内部的争斗而已,藉此贬低政敌,抬高自己来开拓更宽广的仕途和钱途。反正这并非是真正为了保护老百姓。况且,今天就算你在重庆揪出了陈明亮等黑恶势力,还挖出了他们的“保护伞”;可是在全中国还有多得难以计数的黑恶人物和他们的“保护伞”或幕后策划者,仍然披着红色外衣,冠冕堂皇地活跃在各种舞台上,唱着“爱国为民”的大戏,却在台下干着“害国伤民 ”的非法勾当。

重庆市人民心中都有数,早在十多年前,像陈明亮,黎强等人从发家开始,一路迅速高攀,什么时候不伴随着黑社会的影子?是重庆中共政权,又不是老百姓,把他们推上了政坛。据报导,陈明亮被拘捕时正和一伙人在豪赌,桌上除了筹码外,还有毒品和刀具。如果中国的人大代表不是由中共一党“钦点”,而像民主国家的议员那样,由人民投票选举产生,那么,像这样的赌棍,吸毒者,难道当地大多数老百姓会不知道而把他选上去吗?

现在薄熙来为首的中共重庆市委在表面上已找到了一只“替罪羊”,那就是曾任重庆市公安局副局长11年,现调任市司法局局长才一年的文强。文强已于今年8月6 日起被扣留调查,据传他就是重庆市黑社会的保护伞。这就怪了!这顶“保护伞”为什么打了11年而不被英明的党发现呢?是原任中共重庆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刘光磊的个人错误?抑或这更应该是时任中共重庆市委书记,现任广东省委书记汪洋的个人错误了呢?

而原先的重庆市领导班子就是与现任班子有不同的看法。刘光磊于2008年在作客新华网时表示:重庆市群众的安全感最近几年一直都保持在92%左右,2007年达到了最高峰的 93.73%。而重庆市刑警总队在2004年11月22日接受媒体专访时对外宣称:“重庆市带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已被彻底铲除,目前我市无‘黑社会’。” 这些数字和宣称都不应该完全是空穴来风吧?!

可以相信,这次“打黑”中被拘捕的嫌犯一定有被抓到的犯罪事实。但是这并不能就证明,新重庆市委本次行动的真正动机就是为了“打黑”,而心无旁骛。要罗织一个人的罪行,总是可以“挑到几根骨头”的,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几十年的中共专政史上都可以信手占来许多这样的案例。何况,中国三十多年来的“改革开放”,闹哄哄,乱糟糟,为了抓到一只“肥鼠”,什么猫儿都跑了出来。十官有九贪,新兴的资本家几乎个个都有“资本原罪”,这就看你什么时候抓,抓哪只“肥猫”罢了。因此我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很明显,将这次以薄熙来为首的重庆市委布署的“反黑” 成绩吹得愈高,那就是把以汪洋为首的前重庆市委的“脸”抹得愈黑。据传,因中共中央的“换届”只剩两年了,党内“太子党”和“团中央”两派的争权之斗已经风云乍起。薄熙来当然是归入“太子党”的,只要“太子党”在党中央占鳌头,他无疑有好果子吃,就能官运亨通,青云直上。那么,为什么他不是在借“打黑”来打击属于“团中央”派的汪洋呢?况且薄熙来任大连市长时完全有过类似扫黑史,但等他一离任,如原大连副市长高姿等几个被他双规或送进牢房的官员就获平反而另派重用了。今天,重庆的“打黑”,好像“似曾相识燕归来”,颇有故技重演之嫌!

如果薄熙来掀起这场“反黑”风浪另有一番深意的话,我们不妨回忆一下今年5,6月份邓玉娇事件把全中国民众对中共地方政府和官员的愤怒推到了空前高潮时,出现过一个特殊的声音,这或许就是一个特殊信号。当时,在全国民众,学者,网络舆论和地方媒体发出空前一致的声音时,中共上层的步调并不一致。5月25日香港版的英文报纸《DailyChina》登载了一篇题为“缓解社会紧张”的未署名文章。该文批判了当前中国社会存在的一个所谓“权贵阶层”在地方上耀武扬威,鱼肉乡里,欺凌百姓,扩大了中国社会结构上出现的裂缝,加剧社会紧张。这种说法,在以往的中共官方刊物上是从未看到过的。不过,该文对“权贵阶层”界定的范畴只是那些偷税漏税,伪冒假造,坑骗致富的 “老板”和贪污受贿的腐败官员。这显然与当时全国人民为之愤怒的对象是不一样的。这篇文章巧妙地置换了概念,表面上站在民众一边,实际上却是转移了“斗争 ”方向。为了“缓解”中国民众与中共政权的矛盾,将人民心中的怨恨集中到该文定义的这批所谓“权贵阶层”头上,这是否就是中共高层放出的信号弹?而现在,重庆市委率先冲锋了?

由于中国政权是被操纵在极少一部分人手上,也因为中共对信息的严密控制和封锁,对于绝大部分中国人来讲,中共的对外,对内政治秀都是诡异和黑暗的。我们不可见风就是雨,摸象就以为摸到了一堵墙。最好还是“风物常宜放眼量,冷眼旁观看西洋”。

关于黑社会犯罪,有教授,学者作过专们研究。比较著名的可算中国公安部新闻发言人武和平了。他将黑社会势力的发展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阶段。按照武和平的分析,初级阶段是显性的松散暴力团伙犯罪;中级阶段是以企业家,慈善家这类身份出现。他们一般有自己的企业,组织严密,通过金钱,仕途和暴力手段,威逼利诱对利益相关的部门领导采取隐形控制;到了高级阶段,黑社会甚至可能推出自己的代理人,形成“影子政府”,半公开,半“合法”地为自己的集团摄取最大利益。

为形象化和便于记忆,我们不妨将武和平对“黑社会”的分级概括成这样:小“黑”闹于“市”,中“黑”混于“商”,大“黑”隐于“朝”。那么,当代中国有没有隐于朝的“大黑”呢?

要弄清这个问题,我们先需明了什么样的社会行为算作是黑恶势力活动的标识。参考武和平和其他一些学者对黑社会的的研究心得,以及法院对一些涉黑性质团伙的判决书中用词,笔者概括出下面三个判断黑恶势力活动的主要特征。(1)有一个松散的或严密的集团;(2)为这个集团谋取最大经济利益为根本目标,掌握一个部门,行业或一个地域的控制权为依托;(3)使用了威逼利诱,讹诈暴力等非法手段。这里,“使用暴力等非法手段”应该是重中之重。

根据上面讨论,我们可以看到一些蛛丝蚂迹。

最近几年来不断爆出消息,中国一些地方政府为了夺到土地,有人就直接组织或操纵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使用棍棒等凶器打伤打死农民,逼迫他们就范。这种暴力夺地,一个正常的地方政权会干吗?

有比这更严重,更黑恶的事例竟发生在首都国家安全局部门。2007年9月一个夜晚,高智晟律师在接到国安局通知去“谈话”的路上,竟然被该局安排的人套上黑头套绑架到某处,惨无人性地毒打和卑鄙下流地污辱。如果当局内的某些主使人出于公益又是“理直气壮”的话,一个国家警察部门有必要使用如此黑恶残暴,无法无天的手段吗?这完全是黑社会的一套!是否比中共勾描的国民党的“军统”还要恶劣?

诸如此类的具体事例真的是枚不胜举,限于篇幅,仅举此两例。如果还不能说,中国的政府是黑社会集团的“影子政府”的话,那么,我们至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政府的某些地方或部门已钻进了一些黑社会的代表人物;或者再退一步,中国政府的许多地方或部门已经严重沾染了黑社会行为!

上梁不正下梁弯。连中共政府都“带黑”的话,你一个重庆市抓了几千人,充其量也不过都是“小黑”和“中黑”再加上一大批小喽啰和无辜之人,这又解决了多少问题?又说明了多少问题?“大黑”不除,一切都是空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重庆“打黑”,渊深莫测;弃车保帅,升官发财。

九州乾坤,谁主沉浮?

有道是: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仗“大海”的自我调节功能;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只凭“威权”的救世操控本领。

可悲可叹!

(后注:电视剧《人间正道是苍桑》中,孙红蕾语:我们的党就像大海那样,有伟大的自我调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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