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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在中国是一桩国家买卖 获奖作家诗人上赶着出卖灵魂

—杨彼得:文艺在中国是一桩国家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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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文艺生产不是为人的文艺创作,而是为党和国家而写作。在中国大陆,也有文艺的消费市场,但在作家的骨子里,真正的买家是党和国家。党和国家给作家付工资,提供一切福利待遇,给官做。作家和艺术创作作品之后,有很多机会由国家资助出版或者排演。文艺创作,成为了一桩“国家买卖”,正像股灾时期的中国股市,国家成了实际的买家和持股者,投资者和股民反而完全退出,成了旁观者。

钱买个大奖,将来就什么都有了:可以升官,也可以发财。

近日传出消息,陕西省作协副主席阎安向中国作协副主席、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评委高洪波行贿,证据是高洪波写给“阎安诗友”的一封退礼信。信中说:“这套东西你说比较贵重,且当时勉强留下,只为安你的心。现在原物奉还,因为我对此类物品不甚了了,还是由你自己留下为好,或者交还你那位收藏此物的亲戚,这样我心始安,千万千万收下。”

爆料者称,阎安送给高洪波的是一件国家一级文物。现在阎安本人承认,所送东西是一套古钱币。据阎安自述:“2014年春,我去北京出差,去中国作协拜访高老师。为感谢之前他给我的诗集撰写评论,我带了小米、绿豆和装有40枚古铜钱的匣子赠送高老师”,“高老师回送了我两枚印章和一幅他本人的书法作品。”阎安本人与文学圈子里的人辩称,那只是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并非行贿。但第六届鲁迅文学奖正是2014年春开评的,阎安给高洪波送的那套古钱币如果是真的,可是非常值钱的宝贝,非行贿而何?

阎安行贿高洪波,再次扯到了中共官方文艺评奖的遮羞布,露出其中赤裸裸的权钱交易。去年5月,湖北省作协主席方方公开指控湖北诗人柳忠秧在参评鲁迅文学奖时“跑奖”,她在博客中爆料:“听同事说,我省一诗人在鲁迅文学奖由省作协向中国作协参评推荐时,以全票通过。我很生气。此人诗写得差,推荐前就到处活动。”方方的爆料在社会上引发轩然大波,但柳忠秧认为方方没有证据,属于诬蔑。实际上,在中国大陆,官方组织的文艺评奖差不多就是一场场黑市交易,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随着阎安行贿中国作协副主席、鲁迅文学奖评委真相大白,鲁迅文学奖的黑幕已经昭然若揭,柳忠秧的事也算不证自明。

很多人不解的是,中国大陆的作家、诗人为什么热衷于评奖。花一套古钱币,价值可能上百万甚至上千万元,换个鲁迅文学奖的空名,从功利的意义上讲,似乎很不值得。况且作家、诗人收入不可能很高,花钱买奖,似乎很傻。其实他们一点不傻,花钱买个大奖,将来就什么都有了:可以升官,也可以发财,食有鱼,出有车,每到一地都有人前呼后拥。有了官方身份地位后,还会有文艺女青年自荐枕席。套用一句古话,奖中自有黄金屋,奖中自有颜如玉。

在官方文艺大奖的魔力背后,是中共特有的文艺生产与管控体制。中共的文艺行业组织是一种统战组织,是“党领导一切”的权力向文艺生产领域的一个延伸,是中共官僚体制的一部分。中国作协、文联的功能,是把文艺人士组织起来,按照党的意识形态要求进行文艺生产,其目的一是组织党认可与需要的文艺作品,二是防止文学家、艺术家离经叛道,成为中共的异己力量。向文艺工作者提出党的特殊要求之后,就必须给予相应的回报,那就是用财政的钱把作家、诗人、艺术家养起来,并且让其中一部分人有官可做。中国作协、中国文联都是正部级机构,党组书记、作协主席和文联主席都是正部级待遇;各省文联、作协则是正厅级机构,相应的主官则是正厅级干部。

文艺这种东西,很容易就成了体制的反叛力量,前苏联、前东欧国家就产生了一大批反体制作家。给官做,的确是中共的一着奇思妙想,它成功地将中国作家笼络起来,使他们成为一支稳定意识形态的力量。中国的作家,一边要创作作品,一边还要挖空心思想着如何得到体制的认可,到时候能够弄个一官半官,过上人上人的幸福生活。

正因为如此,中国的文艺生产不是为人的文艺创作,而是为党和国家而写作。在中国大陆,也有文艺的消费市场,但在作家的骨子里,真正的买家是党和国家。党和国家给作家付工资,提供一切福利待遇,给官做。作家和艺术创作作品之后,有很多机会由国家资助出版或者排演。文艺创作,成为了一桩“国家买卖”,正像股灾时期的中国股市,国家成了实际的买家和持股者,投资者和股民反而完全退出,成了旁观者。

如何将文艺作品卖给党和国家呢?党和国家豢养大批文艺工作者,也不是让大家吃白饭的,好坏你必须有自己的作品。作品好坏,读者或观众喜不喜欢,自有文艺生产与消费的内在规律。但糊弄于一时,糊弄一些人,也不是没有可能。设立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时不时评出一些获奖作品和获奖作者,就是文艺糊弄人民的好方法。拿了奖的人,就有了资本,可以当作协主席副、主席。这正是阎安、柳忠秧们汲汲于拿奖的原因。

这些所谓获奖作家、诗人实际上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岂止是灵魂,实际上他们都是出卖灵魂的人。中国作协的衮衮诸公,与各省作协的主席副主席相比,可能丝毫高尚不到哪里去。高洪波先是收下“阎安诗友”的古钱币,再退还回去,决不会是像他自诩的当初只是怕不收的话“阎安诗友”会心生不安。他退礼的原因只能是两个:一是他可能断定古钱币实为假古董,二是现在反腐风声疾,留着风险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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