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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我与大哥毛泽东同学林彪的二三事

中共叛将文强在中共建政后被判为“战犯”,他曾对监狱管理人员说了这么一段话:“毛泽东是我表哥,朱德是我的上级,周恩来是我的老师和入党介绍人,刘少奇算是我同乡,林彪是我同学,这么多共产党大官和我在一起,我却成了国民党,是他们没有带好我,要写悔过书也应该他们写,我不写。”可见他与中共高层们的关系密切。本文中曾经回忆了他与表哥毛泽东以及黄埔同学林彪的一些往事,多维历史转载其中部分,以飨读者。

毛泽东表弟文强与林彪女儿林立衡合影

我的大哥毛泽东

我出生在湖南长沙西麓,我家是文天祥子孙。

毛泽东家那时很穷,他父亲放高利贷,兄弟姐妹有十个,后来就剩三个:毛泽东、毛泽民、毛泽覃。

毛泽东比我大14岁,毛泽覃比我大两岁。有一天毛泽覃跟我讲:“我告诉你,以后你叫我哥哥,不要叫什么毛老师了,你要跟我一样喊他大哥。”

我不解:“你姓毛,我姓文,为什么要让我改口呢?”

他说:“你糊涂呵,我的妈妈是你的姑母!”

我跑回家问父亲:“你认识毛泽东吗?”

“认识呀,毛泽东是我们文家的外甥呵,到过我们祠堂里头呵,她妈妈是我们文家的呀。”

于是我见到毛泽东,就叫毛大哥。毛泽东问:“怎么回事啊!”

毛泽覃说:“我们的妈妈是文家的,我让他改口喊你大哥。”

毛大哥笑了:“噢,你还在这攀亲戚呀。我要考考你,你们文家是文天祥子孙。你会背《正气歌》吗?”他还说:“我也会背《正气歌》。文天祥的《正气歌》背不出来我就不配当文家外甥。”

我望着他笑,说:“毛大哥呀,今天是我考你,还是你考我呀?”

他看着我:“你还考我啊?”

“你只比我大14岁,文天祥的事情,恐怕我知道的比你多。”

“噢?那我得要考!你也会背《正气歌》吧?”

“我不但会背,还可以默写给你,你默写得出来吗?”

他说:“哎,我还没写过呢,能不能默写得出来,我还不知道。你默写得出来啊?”

“当然。”他挺吃惊:“你还知道什么?”

我说:“文天祥的著作里面有个《指南录》,差不多有三百多首诗,我会背一半。”

“文天祥还有个《指南录》啊?我没有看到过。”

我说:“你没有看过啊,那你就差得很远啦。文天祥还有《路歌》,写他的家史,写他的父亲,写他的子女。”

毛大哥说:“我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还多了。”

文天祥最后死在元朝,临刑前用血在衣服上写了一首诗,这是文天祥的自传,你知道吗?”

他说:“我还不知道这事。”“你不知道这个事情我背给你听:‘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哎呀,以前我还看不起你,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个大家人物呀,书香之家,你们家出过两个官大夫呀,我们毛家比不上呀。你真的知道很多呀,可不得了。”

我接着就背《正气歌》给毛大哥听。何叔衡、谢觉哉都住在毛大哥的隔壁,听到有人背《正气歌》,一道也背起了《正气歌》。附近人家觉得很好笑:这老的老,少的少,在背什么东西呀?

毛泽东开始认识我时,我就跟他抬扛子。以后我跟他抬扛子非常之多,一直跟他抬到底。

我的黄埔同学林彪

1925年8月,我进了黄埔军校,是黄埔第四期。

开学宣誓的那一天,把我们团员集中在农民运动讲习所,其中有林彪,有周恩来的弟弟周恩寿,有陈林达,我们被升为共产党员。墙上挂着一张马克思的像。我们坐在凳子上,陈林达一拍我:“坐在前面的那个人你认识吧?”我说:“我不认识。”他说:“他是广东共产党的负责人周恩来,今天的领誓人就是他。”周恩来就出来讲话了,他说:“我们升了级了,由CY(列宁主义青年团)升为CP(中国共产党)了。”大家都很高兴。

入学后我跟林彪、周恩寿、李运昌编在一起,我是班长。

一次打完靶后,林彪的枪没有上交,枪里面还有一颗子弹。我们每次打靶完后都要把枪和子弹交上去,林彪就大意了。我和林彪都住下铺,我看见林彪滚来滚去地没有睡好,好像有什么事情似的。一会儿,看见他的手到枕头后面去拿枪,我这个班长就要管事呀,但我不敢管,怕人家说“人家都睡着了,就你没睡着”。

忽然,“啪”地一下,响了一枪!

执行官拿着手电一下子跑进来了,问我:“文强,你是班长,你看见什么了?是谁在打枪?”

他这一问,问得我慌里慌张的,我说:“我没看见谁睡觉的时候打枪,我没看到。就是看到林彪有点神情不安,睡得不好,看见他的手老在枕头后面去摸。枪架在枕头后面。”

我再没有敢往下说。执行官很有经验,他跑过去,把林彪的那支枪拿来一闻,刚刚打过嘛。有火药味道呀,再用手电一照地下,子弹壳还在那里呢。

“林彪,枪是你打的,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讲话呢?”执行官很生气。

林彪知道自己错了,说:“我下操的时候急急忙忙没有检查,我就睡不着觉,老惦记有这回事,我一模抢呵,就打了这一枪。”

“噢,你自己承认了?我要让你坐禁闭,一个错误是你没上交枪和子弹,第二个错误是晚上你又打了一枪,两个罪加在一起,坐禁闭!”

我们一看,真玄!子弹从下铺打上去,把上铺的枕头打了一个大洞,再往上铺一摸,人也不见了。

执行官说:“哎,这个位置不是林伟俦吗?人到哪里去了?”

正在喊着的时候,林伟俦拿个杯子跑来了,执行官说:“你干什么去了?”他说:“我喝水去了!”

执行官说:“你命大,你要是睡在那里呀,这一枪就把你打死啦!好好好,大家睡觉,林彪明天执行禁闭。”

执行官一走,林彪火就起来了,那时我们只有十几岁嘛。他捏起一个拳头,说:“文强,你这个家伙怎么落井下石呀?你这个湖南骡子。”

我一听,就说:“林彪,不要骂人。我怎么落井下石了?我也没说是你打的枪,我只是说你睡得不好嘛,怎么是落井下石呢?”

他说:“你还要说?我揍你!”他越说越激动,就跑到我床铺面前。

我说:“林彪呵,你要是跟我打架呢,我估计你三个打不了我,来打吧!”

他一巴掌打上来,打得我的火也出来了,我“啪”地一下把他打到上铺去了。他不服,还要打。

大家起来帮我的忙:这个九头鸟,好厉害,敢打班长。

过后,林彪不理我了。后来周恩来和贺龙决定搞八一起义,我们南下到会昌,我们的部队与驻守在会昌的钱大钧部队打了一个遭遇战,钱大钧部队缩回去后,我就坐在路边到处看,想:“上面怎么还没有命令,要我们去追去呀?”

那时周逸群是党委书记兼师长,我是少校连长兼组织委员。

这时,有人对我说:“你看路边,林彪在那里,你看到没有?”

“咦,林彪在那里?他好久不理我了,我见见他。”

我跑过去,林彪背对着我。

人家就指着林彪说:“你看你后面是什么人呀?”

他回过身来一看,是我。我看他还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就跑到跟前拉了拉他的手,说:“老林哪,你是湖北佬,我是湖南佬,我们有两年不见面了,大敌当前,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

他望着我笑一笑,举起手给我敬礼。“哎,”我说,“你这个人还很近人情,还给我敬礼呀。”

他笑了,说:“我不是给你敬礼,我是给你的官阶敬礼,我是个上尉,你已经是个少校了,我给你的官阶敬礼。”

我说:“不管是什么官阶,也好,我看见你有笑脸了!”他就哈哈地笑起来了。

后来我到潮州看朱德,在那里跟林彪又见了一面,就再也没有见面。

责任编辑: 王君  来源:文强口述自传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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