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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战!这可能是中国最可怕的噩梦

我曾做过一个梦,一个30年后中国的梦。这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那时,在这个国家,一对成年夫妇要照顾四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生活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在各大医院之间奔波。自己要上班,孩子要上学,老人住院了,腾不出时间去护理照顾。想找护工帮助,却很难找到,因为年轻人太少,老年人则干不动这活儿。新闻里,经常有工作单位拖欠养老金的消息,还经常传来,很多空巢老人在自己公寓里无人照顾、悄悄死去,好多天后才被发现了。

——那时,好多岗位都是老年人在做,银发浪潮遍布各领域。各种研究机构的研究人员、大学老师、流水线的工人、宾馆的服务员、饭店的传菜工,都是一群白发苍苍的人。他们面色萧然,勉力支撑,但是有时难免露出有力不从心的神态。同事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不多,大家都很黯然。年轻人少了,激情和快乐也随之少了,少数的年轻人,也变得老气横秋,他们说自己感到很压抑。整个社会有些死气沉沉,各种发明创新也越来越少了,

——那时,经济连年下滑,投资不足,消费也在萎缩。招工招不到人,人力成本越来越高,好多的工厂只好搬到了东南亚和印度。房地产价格腰斩之后,还在下跌,据说好多以前修筑的房子都空着,卖不出去,“鬼城”和“空置房”密布。大家都老了,该买的,都已经买了;新出来的东西,还要费心去琢磨怎么用,太麻烦,不想买。小年轻倒是想买新鲜玩意,但他们手里没啥钱。很多新产品都卖不出去,曾经红火一时的阿里巴巴,因为上去购物的人越来越少,已经垮了。

——那时,应征入伍的越来越少。大家谈起周边国家咄咄逼人,都是大摇其头,但又感到有心无力。年龄这么大了,就算有心为国效力,可是上战场打仗,刚从战壕里跳出来,估计老腰就扭了。人老了,确实没了那份血性了。让年轻人上战场去杀敌,四世单传这么个宝贝疙瘩,万一有个闪失,就绝后了。

——那时,街上冷冷清清,好多中小学校都消失了,都改成了医院和养老院。报纸上经常讨论放开移民,可是从哪里移来这么多人?很多人觉得非我族类,不希望从国外移民过来。这个问题吵吵闹闹,一直争执不下。可是,街上的清洁工人,医院里的护理工人,都需要人干活儿,年轻人不够,怎么办?

满头大汗地醒来,回想梦里场景,有点荒唐,却也清晰可感。

【二】

对于生儿育女,多年来我们民族的态度一直不太淡定,像一个钟摆,从最高的一边,摆到最高的另一边。

传统社会,我们对生育的热衷长久不息。岂不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多子多福,是传统中国人的追求。孩子,是家族的延续,是养老的依靠,也是中国人的宗教。

进入新中国,生孩子成为了一项政治任务。“人多力量大”成为一个时代的最高音。我们中学校长曾满怀信心要生十个,生到第6个老婆绝经了,只好痛哭流涕向毛主席像悔过。

改革开放以后,生孩子忽然成了中国落后的众恶之源。众所周知的“少生孩子多种树”,这个口号,一面指向资源的稀缺性,一面指向人口的冗余性,一下子把中国国情一网打尽。记得80年代时,各个农村都有超生游击队,村干部则往往下乡突袭,一车车想超生的怀孕妇女被押送医院流产。

钟摆摆来摆去,进入20世纪,我们对生育这件事,忽然陷入了战略迷茫。似乎只是一夜之间,原本源源不断从农村里涌出来的剩余劳动力消失了。农村劳动力都进城了,可是城里招工还是招不到人,有学者疾呼:刘易斯拐点出现了!劳动力供应不再充裕得“取之不竭”,支撑中国经济创造奇迹的人口红利已经接近尾声。

也似乎一夜之间,我们发现自己忽然进入了深度老龄化和严重少子化共存的阶段。2014年,中国65岁以上的老年人达到1.37亿人,占总人口比例为10.1%(达到7%即为进入老龄化社会)。到2050年,中国将有35%的人口超过60岁,成为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与此同时,中国劳动年龄人口从2012年连续三年以每年数百万的幅度净减少,并呈现老化现象。

与老龄化化对应的,是少子化现象。生育率为2.0是一个人口年龄结构的分界点,原因:男女比例大致1:1,而小孩由女人生育,生育率是2.0,那么,两个大人最多只能对应两个孩子。2002年-2014年,中国生育率由1.8降为1.18,这意味着两个大人对应相当于只有一个孩子。

照此下去,中国人口总数还会继续快速下滑。

【三】

恍然大悟!如梦初醒!单独二孩的政策出台了。

2013年,我国启动了单独二孩政策,按照相关方面的预计,此后每年新增人口在200万左右。可是,比起预料中的新一波婴儿潮,2014年仅增加出生人口47万。根据国家卫计委的统计,截止到2015年5月底,全国1100多万单独夫妻仅有145万申请再生育。

不让你生的时候,大家哭着喊着跑着逃着也要生。让你生的时候,大家反而不生了。为啥不生呢?这背后,有价值理念转型的原因,也源于经济因素这只大手的拨弄。

从价值观看,这代年轻人已经从多子多福、为家族活着,变成为自己更好享受人生而活。中国现在有10%的夫妻是丁克家庭,不准备要孩子了。这些人大多是文化素质较高、事业心强的夫妇,他们觉得人生苦短、精力有限,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为了让自己的才华在有限的时间和精力内得到最大、最有效地发挥,为实现自我价值,双方甚至在婚前就订立了一辈子相知相守而不生育的协议。

经济因素,是更大的调节因素:生孩子的经济成本越来越高了,高得让人不敢生。

且看看在一、二线城市养大一个小孩大概需要多少钱:

怀孕阶段:孕期检查等(3000元)+营养品等(3000元)+孕妇装等(1000元)+生产费用(4000元)=11000元

0-3岁:1岁之前,在宝宝不生病的前提下,奶粉钱、尿片、衣服什么的,每个月约1500元。当然,如果不喝奶粉成本就降低些,每个月大概也需要900元。所以,1岁之前,小baby至少要花1万元。1-3岁,爸爸妈妈会需要给小孩买早教资料和玩具,约3000元。外加衣服、食物等生活成本,每个月约1000元。两年下来,总共需要27000元左右。所以0-3岁期间,大概花费为37000元。

幼儿园阶段:普通幼儿园一个月托管费1000元左右,加上饭费其他杂费共1300左右。这样算起来,每个月至少1300元左右,三年36个月,总共46800元。一般小孩上幼儿园之后,父母会给小孩报兴趣班,舞蹈、乐器之类的,每年大约1万元。幼儿园阶段,总共是76800元。

小学阶段:择校费、培训费什么的,是不可忽视的一笔开支呢,一年下来需要2万左右的。然后就是书本费、买手机(不要质疑,是的,现在的小学生都是手机一族)、早餐、校车、托管等各种东西,一年2000元左右,六年12000元。衣物和生活费,平均一个月最少600元左右。六年下来,总共43200元。加上2万左右的择校费、培训费什么的,兴趣班6年3万元左右,6年小学下来,约为93200元。

初中阶段:如果是公办的,一学期杂费500元左右,三年3000元。孩子在初中阶段置办学习用品的花费逐渐变高,电子辞典、MP3、电脑等,这三年内要花费数千元。这样算下来,孩子在初中阶段学习上花费要1.5万元左右。生活上,主要是饮食、服装和出门游玩的费用,这三年孩子在生活费用上大约要花费2-3万元左右。总的算下来,孩子初中三年,如果不择校,总花费4万元左右;如果择校,要6-9万元左右。

高中阶段:如果中考顺利,考上了公办重点高中,那么一般每学期学费只要1200-1500元,如果选择寄宿,2000元一学期。三年学杂费五六千元。如果考得一般,选择公办一般高中学习,学费是900元/学期。有些选择择校的话,每学期学费大约2000-3500元左右,同时要交一笔5000-10000元的择校费。三年学杂费1.5万元左右。高中学生对电脑等电子产品的兴趣和需求又上升了一个高度。高中三年孩子身上的总花费大约5-10万元。

大学阶段:一般的孩子考上大学后,四年学费2万元左右;杂费、生活费一个月1000元左右,加上来回家和旅游的费用,四年3万元左右。总计五六万元够了。大学阶段,普通情况下,按照7万计算。

高生活成本的环境,房奴、车奴、卡奴的身份,赡养老人的成本、自身的生活成本、小孩的抚养成本,时间成本,最终结果,是大部分夫妻都被二孩的抚养成本吓倒了!

有的不想生,有的想生也生不起,这就是为什么当前中国整体的生育意愿非常低的原因。据多位人口学者的研究,中国总和生育率目前在1.4左右,远远低于2.1的世代更替水平。

【四】

低生育率对经济社会的影响有一定的滞后性,往往是当前人口政策造成的影响,在未来二十年,才能集中显现。中国近些年来经济发展,很大程度上,正是拜以前人口红利所赐。当前中国低生育带来的少子老龄化问题,如果不及时纠正,则可能需要今后几十年来还债。

全面放开二胎的冲击,将比想象中小,因为很多人对生育的偏好,并没有预想中的高。而全面放开二胎,带来的好处,则是明显的。据专家分析,如果从明年开始放开二胎,随着人口结构的变化,新的一轮人口红利形成,其对中国GDP潜在增速的贡献将逐渐上升,其中在2025-2035年、2035-2045年、2045-2055年、2055-2065年和2065-2075年GDP潜在增速将分别平均提高0.44%、1.09%、1.54%、1.69%和1.72%。

是时候全面放开二胎政策了!人口政策调整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将给中华民族造成不可逆的负面影响,本文开始那一幕死气沉沉的图景或将真的出现!

倘若如此,这将是中国最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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