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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蓬安:郭徐“卖出”的将军还有多少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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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中国新闻周刊一篇题为《媒体称郭正钢曾狂言:全军干部一半以上我家提拔的》的文章披露,徐才厚郭伯雄在近十几年来手握军权,欺下瞒上,大肆在军中网罗亲信,拉山头,卖官鬻爵,聚敛财富,形成了军内两大势力集团,其规模之广,人员之多,手段之恶劣,堪比南朝时的卖官鬻爵高手邓琬。据称,郭伯雄任职军委副主席的十年间,许多现任军中要员均受其提拔,故其子郭正钢曾放出“全军干部一半以上是我家提拔的”狂言。

由于提拔高级军官肯定要由军委集体讨论通过,作为军委专职第一副主席的郭伯雄当然起著举足轻重的作用,而同样为军委专职副主席并分管干部任免的徐才厚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因此此前有传闻称“郭、徐”二人在卖官方面相当默契,要么联手,要么你提拔一个,我提拔一个。

作为一名上世纪80年代末转业的退役军人,服役期间还担任一个正团级单位的财务负责人,我对军队人财物的管理一直比较担心。因为军队人员流动性大,适应战时的财物管理制度“漏洞”更多,且“官帽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若监督不到位、处罚不到位就会加重军队的腐败。另一方面,各单位因担心查处腐败分子会影响自身声誉和利益,对一些腐败分子往往仅以“转业”取代刑事处理,有的遭党政处理的决定在转业前甚至也被从档案里拿掉,对违法干部的威慑力较弱,这恐怕也是导致新世纪军队腐败加剧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郭伯雄、徐才厚执掌军队的时候,中国军队究竟有多腐败?2015年全国两会期间,军事科学院杨春长、罗援、姜春良少将等人接受采访,曝光徐才厚卖官内幕,称军队入党提干皆有价码,从排级到师级行情不等。

很明显,军以上高级军官想提拔,恐怕不少会向郭、徐二人意思意思。而郭、徐还相当不讲诚信,完全是见利忘义,“卖官”生意做得很缺契约精神。军事科学院军建部副部长杨春长说,他们权力太大了,人家一个大军区司令,给他送了一千万,再有一个送两千万的,他就不要一千万的。

而此前环球时报一篇题为《罗援:有军队贪官侵占上百亿资金这能造多少战机》的文章更是触目惊心,也令笔者加深了对军队战斗力的担忧。笔者此前曾一再自言自语:一只腐败的军队绝没有战斗力。该文也清楚地指出,历史一再表明,军队最大的威胁不是炮火硝烟的考验,而是内部腐败的侵蚀。其实,一贯善于激励不了解中国军队实情的民众,甚至经常对美帝、日帝“放狠话”的退役少将罗援对此也是忧心忡忡。罗将军说,军费再多,出了这些贪官污吏也永远不够。

几天前,郭伯雄涉嫌受贿犯罪案移送审查起诉,有媒体披露郭伯雄的涉案金额仅为8000万人民币。如果这个金额属实,那比想像的就缩水了太多。按照杨春长的说法,郭伯雄若仅仅受贿8000万,最多也就卖了“一只手”不到的大军区司令职位,且还不牵扯到其他级别军官,也没有其它方面的贪腐,这与“军队入党提干皆有价码”完全不相符,因此可信度并不是很高。

而郭伯雄之子,与毛新宇同年同月出生,作为“中国最年轻将军”之一的郭正钢曾放出“全军干部一半以上是我家提拔的”狂言,笔者也不是太相信。因为郭少将无论多么任性,也不至于这么高调,我是不大相信小郭会以这种口气夸张地暴露军队现状、郭家实权。再说,如果是在好友之间随便吹牛,那事后曝光这句狂言的就有落井下石之嫌了,人品也值得怀疑。

不过依笔者对军队干部制度的了解,郭正钢的狂言也有其合理的一面。因为军以上高级军官晋升,都必须要过军委副主席郭伯雄这一关,至少郭伯雄拥有关键的一票。但我们应该这么看问题,即使“郭、徐”二人贪得无厌,任职期间卖出去很多将校级“官帽子”,但同时也一定提拔了很多廉洁奉公,且具有较高军事才能和政治素质的军官,这也是中国军队依然能保持战斗力的重要原因。

但即便如此,郭伯雄、徐才厚主持军委工作期间违规提拔的高级军官肯定是骇人听闻的数字。我们知道,2014年6月30日徐才厚被宣布遭查处后,军队公布被处理的军官虽然已超过50人(不包括文中提到的“被贬”的北京军区原副司令刘志刚及曾就职于兰州军区、被免职后“去向不明”的北京军区副政委黄建国),远超出建军之后、十八大之前因贪腐被查的高级将领总和,但与此前杨春长、罗援、姜春良、公方彬等军队将校披露的资讯依然是相当“不相称”。因此笔者不得不问一声,郭伯雄、徐才厚当初“卖出”的军官,还有多少至今仍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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