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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委屈大师:培养79名院士 却沦为罪人

请记住他的名字:叶企孙(1898-1977),他终身未娶,无儿无女,却桃李满天下。他为中国培养了79名院士,无党无派,最后却沦为“国家罪人”。本文摘自网络。

我们只知道中国科技界有“三钱”(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有“原子弹之父”王淦昌,有“航天之父”赵九章,有“光学之父”王大珩,知道华人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杨振宁李政道,却不知道他们有一位共同的老师。

1941年清华大学领导人合影。右起:叶企孙、冯友兰、吴有训、梅贻琦、陈岱孙、潘光旦、施家炀(图源:清华大学)

这个人,是中国当代物理科学宗师,原清华大学首任理学院院长、物理系主任。他为新中国培养了79名院士,23位两弹功勋中,有一半以上是他的学生。

林家翘——第一个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的中国人,是他的学生。

戴振铎——第一个成为美国工程院院士的中国人,也是他的学生。

华罗庚说:“我一生得他爱护无尽。”

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1971年首次归国就迫不及待地探望他的恩师,被政府相关部门拒绝。

李政道更是饱含感激地说道:“他决定了我的命运。”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和他的学生曾撑起过中国科学界的大半壁江山,但这样一位大师级的泰斗,你听说过他么?恐怕大部分中国人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就连柴静也发文惊呼:《而我却今天才知道他的存在》。

这位“培养大师的大师”就是叶企孙,他一生未娶、无儿无女,把学生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看待,却被时代和历史遗忘,甚至身陷囹圄。

叶企孙生在上海,父亲是旧式文人,让他从小读经史子集。未满13岁,他就考取了清华学堂,成为清华的首批学子。

毕业后他留学美国,成为哈佛博士,师从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布里奇曼,他的第一项研究课题就测出了当世最为精确的普朗克常数h值,被国际物理学界沿用长达16年之久,这一年他仅仅23岁!

27岁那年他怀揣报国之志,回到到清华执教,着手创建清华物理系,4年后又带领创立了包含数理化等6个系的理学院。

清华从一所学术空白的留美预备学校,到如今在中国甚至世界都有相当影响力的地位,跟当初理学院的创立及发展有相当大的关系。

他破格选送当时才大二的李政道去美国,当时李政道才19岁,穿着短裤去办护照,办公的人员都不相信“怎么会是个儿童?”

他让仅有初中学历的华罗庚在清华算学系任职,又送去英国深造,这才有了日后的“中国现代数学之父”。

他终身未娶,唯与学生亲厚。他的学生中有一位名叫熊大缜,两个人尤其感情深厚,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但这段深厚的师生情谊却为叶企孙日后的悲剧埋下了种子。

1938年,熊大缜突然决定要去冀中抗日。叶企孙明知学生在河北没有依靠相熟的人,又没有政治经验,但是国难当头,他只能送他去!

熊大缜去河北后,在“技术研究社”为前线军民制造武器,《地雷战》里农民们轻易造出的地雷、TNT其实都是“技术研究社”制造的。

而叶企孙则默默在后方搜集雷管、炸药等军用物资,为学生的抗日工作提供技术支持。

在国共关系恶化的1939年,熊大缜还是被诬陷为国民党特务,秘密逮捕,没有任何调查,没经过任何法定程序,在押送途中被用石块活活砸死。

1968年,已经70岁高龄的叶企孙,在文革中因熊大缜的事,被疑为国民党的特务逮捕,一年半的狱中生涯,让他身心皆备受折磨。

但他在所谓审判中,只反复说了一句话:“我是科学家,我是老实的,我不说假话。”

出狱后他由红卫兵隔离审查,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幻听,认为有电台在监视自己。

一位物理学家,知道电波是无法透过墙的,却仍然每天在脑袋里“听到”电台的指令无处不在。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之后他再次入狱,出来的时候,已身患重病,小便失禁,双腿肿胀难以站立,整个身子弓成90度。

当时的中关村一带,有不少人都看过他,他穿着一双帮裂头缺的破棉鞋,有时到一家小摊上,向摊主伸手索要一两个小苹果,边走边嚼。如果遇到学生模样的人,他伸手说“你有钱给我几个,所求不过三五元而已”。

后来神智逐渐清醒些,在马路上一次遇到钱三强跟他打招呼,他马上就说“你快离开我,赶快离开,以后见到我,再也不要理我,躲我远远的。”因为他怕学生因为自己的牵连,而受到政治上的迫害。

他的侄子说他从没对任何人讲过自己的悲惨,“他的看法好像是世界上和历史上冤枉的事情很多,没有必要感叹自己的人生”。

1977年1月13日,文革刚结束不久,老人与世长辞,临走前还喃喃自语:回清华,回清华……然而按当时有关方面要求,叶企孙逝世的消息,所有报刊均不予刊登。

直到1987年,在吕正操将军的努力下,才终得平反,此时距老人去世已整整10年。即便平反之后,清华想要为他塑像时,仍有人说“你们要为这个人造像,我就尿它”。

5年后的1992年,包括王淦昌、王大珩、吴健雄等在内的127名海内外著名学者联名向清华大学呼吁为叶企孙建立铜像,联名者平均年龄高达72岁。

1995年叶企孙铜像落成仪式在清华大学举行。(不过,叶先生的铜像不像赵忠尧院士所要求的那样树立在“校园中心区”,而是安放在清华新区第三教师楼一个简陋的空荡荡的门厅里。)

80年过去了,他在空白处栽种的一切,让我们这样的后代得以生活在一个浓荫蔽头的世界上,而我们却今天才知道叶企孙先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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