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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蹲在杭州火车站台边抱头痛哭 背后故事让人不忍

临近暑期结束,返程的”小候鸟“们逐渐增多。

昨天杭州直属站发送22.37万人,其中杭州站3.91万人,杭州东站18.46万人,像西南地区的成都、重庆,江西、陕西等地都是旅客出行热门地,这其中就有不少“小候鸟”的身影。

这几天,火车站的站台上演着一次又一次催人泪下的别离故事。

城站火车站的四号站台上,墨绿色的K529次列车停靠在那里。十分钟后,它将载着近千位旅客,奔向2270公里外的四川成都。

离开车的时间很近了。卧铺车厢旁,陈师傅和妻子握着手机,望着车窗那一头的儿子,眼角中已充满了泪水。手机话筒中,传来了儿子一句又一句“爸爸妈妈再见,想你们”,隔着一道窗,他们彼此都还想再听一听对方的声音。

陈师傅和妻子握着手机,与儿子通电话

一声长鸣后,列车缓缓启动,陈师傅的妻子再也控制不住,一边拼命挥手,一边用左手捂住了嘴,泪水在这一刻倾泻而下。站在一旁的男人回过头,用手抹了抹眼睛。他算过,如果再次见到他们的儿子,大约还需要半年的时间。

杭州开往成都东的K529次列车上,不少小候鸟们与父母道别

九岁女孩,肩背60升登山包独自回家

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段时间,来火车站乘车的旅客中,有不少“小候鸟”的身影。

昨天早上十点,杭州城站火车站外车来车往。二楼进站大厅前,拎着大包小包、身旁还带着孩子的旅客不在少数。

城站火车站候车室门口的“小候鸟”们

人群中,一位留着短发、身穿条纹衫的小女孩特别显眼。别的孩子大都由家长们背着行李,她一米二左右的个头,却背着一只成年人使用的红色登山包,迈着步子往候车室走去。登山包里塞得满满,下端几乎已经和小女孩的小腿平行,她瘦小的身躯背着这样的大包,显得有些吃力。

小敏背着大大的登山包

等女孩坐了下来,钱报记者走到了她的身旁。

女孩名叫小敏(化名),今年只有九岁,老家在重庆,读小学二年级。钱报记者仔细看了看小敏的登山包,足足有60升的容量,装满了各种行李,记者尝试着拎了拎,刚开始一只手没拎起来。“这里有妈妈打的鞋子,是留给我和三个妹妹冬天穿的。”抬头说话间,小敏那双明亮的眼中流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和小敏同行的还有她的表叔。“孩子(小敏)的父母在上海打工多年,所以每年放暑假,孩子就会从重庆老家坐火车去上海团聚。”听到爸爸妈妈这样的词语,小敏一下子高兴起来。“这次我跟爸爸妈妈一起呆了两个月的时间呢,只是爸爸妈妈每天都要上班,我就在家帮忙收拾家务,还可以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妹。”语气中,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不是要开学了,孩子要回去上学,上海到重庆的票没买着,所以就来杭州转车回去。”小敏的表叔说。

上午十点半,小敏乘坐的列车开始检票了。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握住了登山包的两条背带,套在自己的肩上,手里拿着车票,往站台走去。没走多久,小敏的额头上已经流下了汗珠,记者在一旁不忍心,表示愿意帮她把行李拎上车,不过一旁的表叔婉言谢绝了。

小敏背着登山包准备上车

这一天一夜的回家路,小敏要和表叔一行坐着硬座回家。进入车厢内坐下后,小敏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紧紧拽在手里。“这是爸爸给我的。”望着这张纸币,小敏低着头说“有点难过”。相隔两地,每年只有等到暑假和寒假,小敏才有机会和父母团聚几天,平时想爸妈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就是她享受父母关爱的纽带。

好在,老家有两个八岁和一个五岁的妹妹,还有一个表妹,在爷爷奶奶和这些同龄的妹妹中生活,小敏的童年也并不孤独。

列车开动的那一刻,一个父亲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上午10点45分,由杭州开往成都东的K529次列车即将发车。三号车厢外,一位身穿短袖的男人不断朝着车厢里挥手,时不时又在人群中转过头,悄悄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希望让这场站台上的别离不那么沉重。车窗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坐在妈妈的腿上,望着窗外的男人,快要哭了出来。

发车的铃声响了,列车员缓缓关上了车门,女孩隔着车窗再次和男人挥手道别,女孩的妈妈则不忍对视。一声长鸣,列车启动加速,望着与火车一同远去的家人,男人忍不住蹲下了身,抱头哭了起来,留下他身旁那辆孤独的手推车。许久之后,男人凝视一眼火车离去的方向,拿起了手中的拖车,朝着火车相反的方向走去,步履沉重。

等他稍稍平静,钱报记者走了过去。男人姓丁,今年30多岁,老家在江西弋阳,自己则孤身一人在余杭工作。他说,刚才车上坐着的是刚满八岁的女儿,这次和妻子一起回江西老家。“他们才来杭州没几天,现在回去了,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其实家里还有个孩子,因为暑假要补课,干脆就没有过来。”说着说着,丁师傅有些哽咽。他说,为了养家糊口,他孤身一人在杭州打拼,一年中和家人团聚不过两三次。而随着暑假接近尾声,经历了短暂团聚的他又要和妻儿告别了。“我现在很难过,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没等记者提出下一个问题,丁师傅摆摆手,出了站。

车站中,还有不少“小候鸟”们等待着下一班回家的列车。在其他同龄孩子还生活在父母羽翼之下,还不需要“飞”的年纪,他们“飞越”了几千公里的距离,只为了到父母的身边过个暑假。现在,即便怀着千般不舍与惦念,他们也不得不向父母以及这座城市道别。飞来复飞去,只愿下次团聚能更快一些、更久一点.

责任编辑: 唐冬柏  来源:钱江晚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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