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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又是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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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5日,新华社发布了中共中央关于修改宪法部分内容的建议,其内容——主要是取消国家主席任期限制这一条——引发强烈反弹,其发布的时间也很令人寻味。

试问,这个取消国家主席任期限制的建议是什么时候通过的呢?是二中全会吗?不是,因为1月19日发布的二中全会公报上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是三中全会吗?也不是,因为三中全会还没开,三中全会要第二天——2月26日——才开。如此说来,所谓中共中央通过岂不成了假的?另外,这个修宪建议的落款日期是1月26日。这也很奇怪。因为这一天并没有召开中央全会,也没有召开政治局会议,那中共中央又怎么能在这一天通过了这个建议呢?

2月28日路透社发表了一篇报道《习近平取消任期限制扩张权力》,向我们揭示了内情。

这篇报道引用接近中共高官的消息来源说,关于取消国家主席任期限制的修宪建议是在二中全会上讨论的,但是有保留意见,没达成共识。在二中全会上有不同的声音,僵持不下,这就是为什么要提前召开三中全会的一个原因(通常,三中全会是在秋天召开的)。取消任期限制的修宪建议是在星期天(2月25日),也就是为期三天的三中全会召开的前一天公布的,其目的就是强度关山。消息来源说,习近平在推动修宪时不是立足于共识,而是使用了极端强硬的方式。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可能冒犯很多人,不仅仅是自由派。

根据上述讯息,在二中全会与三中全会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很好理解了。例如,2月23日,安邦集团的吴小晖以涉嫌集资诈骗、职务侵占的罪名被提公诉;2月24日,中共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杨晶因“严重违纪问题”被立案审查及被降为正部级。这是习近平用来震慑太子党和团派。2月25日,中共中央修宪建议发布,官媒在第二天就发消息,大幅报道广大干部群众坚决拥护,全军多个兵种、战区及武警部队官兵坚决拥护。这是习近平伪造民意、尤其是用军队保驾护航,以便压住党内的不满声音。修宪建议赶在三中全会之前公布,这是先斩后奏,逼迫三中全会充当橡皮图章。

三中全会闭幕,让很多人意外的是,会后发布的公报并没有再提到修宪建议的事。不过略加思索就可以明白,既然早在三中全会之前就发布了修宪建议,要是在三中全会公报上再说这个建议是在三中全会上通过的,那岂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揭穿了自己先斩后奏的把戏?

围绕着取消任期限制,中共上层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权力斗争,并且为下一场也许更激烈的权力斗争埋下了伏笔。过去5年来,习近平以反腐败为名打倒了那么多高官和将领,居然没遭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原因之一是反对者方面缺少一面堂堂正正的旗帜。毕竟,反对反腐败总显得是为腐败分子鸣冤,名不正言不顺,理不直气不壮。可是,反对复辟斯大林毛泽东式的无限期个人独裁这种说法,就冠冕堂皇、义正词严多了。如果今后党内发生激烈的权力斗争,反对者很可能举起这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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