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脸部识别摄像头被安装在中国东部的一座百年高中内。学生们在镜头里出出进进，他们只需往摄像头里望一眼，就可以打饭、借书、从饮料机买饮料，无需再用ID卡。
去年三月，摄像头开始进驻杭州第11高中的教室。它们的作用不仅仅是辨认学生和记录考勤。
《洛杉矶时报》报导说，中共使用最新的人工智能软件追踪学生的行为，记录他们的脸部表情，并将表情归为七类：愤怒、恐惧、恶心、惊讶、开心、悲伤和所谓中性。
监控摄像头收集个人表情数据，用它来给每个学生和班级打分。如果分数达到某个阈值，系统将发出警报。教师们将采取行动：跟心不在焉或过度激动的学生谈话。
大多数学生憎恨这种持续监视和随之而来的后果。一些学生甚至想办法戏弄这个系统。
“如果你感到愤怒，你需要控制自己。”17岁的朱俊涛（音译）说。他用手指将嘴角往上挑，做出微笑表情。
有很多家长抱怨说，杭州第11高中的做法是侵犯隐私。学校管理人员上个月因此暂停了摄像头。
然而学校官员没有放弃该系统。学校副校长张关超（音译）说，他们需要进一步研究和调整该系统。他声称，该系统对教师而言是有用的工具。
“我们希望在九月份在校园恢复该系统。”张关超说。
脸部识别技术在全世界快速发展，但是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共这样激进的使用该技术。这反映出中共政府竭力维稳、监视居民的政策，特别是在新疆地区。在新疆，中共使用高度复杂的脸部识别技术、虹膜扫描仪和其他人工智能软件监控维吾尔人，防止分裂活动。
同时，中共在大力推动人工智能研究。中共设定了一个目标：到2030年成为世界人工智能领袖。它大笔投资支持智能监控技术的初创公司、研究和运用。国家媒体最近说，北京地铁系统打算今年安装脸部识别摄像头和手掌扫描仪，给了当局监视民众的又一个工具。
在北京和全中国，闭路摄像头和其他监视设备无处不在，以至于它们已经成为景观的一部分。
杭州过去是旅游城市，现在成为中国的领先科技中心。部分原因是，电商巨头阿里巴巴总部在此。这个城市也有世界上最大的视频监视产品制造商海康威视。
海康威视向杭州第11高中提供脸部识别设备。如果将这个业务扩张到全国学校，那将带来财源滚滚。
专家说，识别脸部是一回事，但是监视人们表情则将事情推向另外一个层面。中共登峰造极的监控手段还包括：在帽子里装上感应器，监控脑电波，探测一个人情绪的变化。
人权和隐私倡导者认为，这样的情绪监控是中共扩大安全控制系统的一部分。在一个日益奥威尔式的世界，人们无法逃脱政府的眼睛，时时处于压力之下。
“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危险先例：根据人们的情绪或脸部特征来判断某人的行为。”美国乔治城大学隐私技术中心研究员嘉威（Clare Garvie）说。
学生们学会通过表情造假来对付监控摄像头。他们说，不管他们多累、课堂有多无聊，对付摄像头的办法就是笔直目视前方。
“一些学生假装非常专心。”十年级学生储昊天（音译）说。
一些教育者担忧情绪监控将成为社会控制的方式。上海交通大学教育学教授熊丙奇称之为“黑科技”。
“摄像头对学生发展有非常坏的影响。”熊丙奇说，“摄像头不应该再使用。”
“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坏主意。他们所做的就是利用学生。新科技不应该成为做这种事（监控）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