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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下来 我们都会继续并肩前行 直至胜利的一天

—2019年9月2日香港中文大学百万大道罢课集会讲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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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很多人觉得,生于香港,作为香港人,没有民主,需要不断抗争,还要受尽种种不公平的环境待遇,是我们的命,是一种不幸。可是从另一角度看,在这个不平凡的时刻,大家能够在香港相遇上,在抗争中并肩作战,守望相助,见证香港最团结、最光辉的一刻,也是我们的幸,是一种福气。同舟人的缘份,不正是千世修来同渡吗?只有努力向前,尽力而为,争取胜利,才不负这份弥足珍贵的缘份。

9月2日,中大学生会与各间大专院校学生会于中大举行全港罢课集会,参与集会的学生逼满整条百万大道。

2019年9月2日香港中文大学百万大道罢课集会讲辞

各位同学:

过去三个月,我城烽火连天,千千万万手足在不同位置齐上齐落;「不分化」、「不割蓆」、「不笃灰」已奉为我们日常的纲领。自特区政府推出「送中恶法」,香港市民共同奋斗,坚守岗位,一次次逆转本来转机极微的战局。面对政权打压、警黑乡官商勾结、警察暴力升级……香港人依然共渡时艰,毫不退缩,凛然面对,赢尽各国关注、世界讚誉。虽然目前形势尚未明朗,警察无所不用其极,浑身解数搜捕抗争者,将抗争者和市民打至头破血流;惟面对严峻打压,香港人并不畏惧,一次又一次挺起胸膛对抗命运,从不屈服,从不认命。

犹记得五年前于中大开学礼发表演辞及四个月前在法庭上陈情,我都说过同一番话︰「我们相信,坚持真普选和建设公平政制,是时代赋下的责任,我们避无可避,亦退无可退。面对时代的挑战,我们选择毅然面对。」今天,这责任不仅是继续争取正当必然的真普选制度,还有争取公平、公义,为香港争一口气。

今年夏天,动辄数以百万计市民走上街头,五大诉求震耳欲聋,林郑政府却不闻不问,只懂围炉偏听,不屑回应民意诉求。前线抗争升级,政府立马谴责;乡黑袭击平民,政府左右言他。上一句暴徒,下一句「No Stake」(中译︰「无份」),把一切属于政府的责任推搪乾淨,只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对问题根源却视若无睹—条例没有撤回,黑警滥暴依然。毛泽东著作《矛盾论》载:「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物先腐而后虫生,从来只有暴政,没有暴徒。政府将问题归咎所谓的「暴徒」,其实是抱薪救火,而且火上加油,撕开一班庸官、废人的狰狞面目。

各位,亲中派、香港政府、北京当局均指示威「变质」。所谓示威「变质」皆源于政权「变态」,习惯指鹿为马,把「反常」的事说成「正常」。

香港社会过往的「正常」,到底是有多正常呢?

楼价屡创新高,香港人不吃不喝几十年才买得到房子,正常吗?

僱主为赚尽一分一毫剥削员工,正常吗?

香港贫富悬殊在发展地区位列第一,正常吗?

特首由一千二百人的选举委员会「选出」,无视市民意愿,正常吗?

因为支持社会运动,所以要被解僱,正常吗?

所谓的正常秩序,到底又有多正常?我们的生活反常了,眼下的反常才是正常。抗争成为日常,受过催泪弹和警棍磨练意志,我们绝不可能回到过往的「正常」生活了。要挺起胸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香港人,就绝不能屈服,必须取得胜利,方可生存下去,香港人才可以活得真正光明磊落。

You ask, what is our aim? I can answer in one word: It is victory, victory at all costs, victory in spite of all terror, victory, however long and hard the road may be; for without victory, there is no survival.

(中译︰「你问我,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的答案只有一个词:胜利—胜利,不惜一切代价的胜利,不畏一切恐惧也要胜利,哪怕前路多么漫长多么艰苦也必要胜利;因为此役不胜,我们活不下去。」)

这番话是英国名相邱吉尔于1940年,对下议院议员所发表的讲话。二战时期英国宣布参战之前,前任首相张伯伦一直奉行「绥靖政策」,跟纳粹德国结下盟约,试图保住一国之安宁,但纳粹德国野心尽露,谋求统一整个欧洲版图,结果盟约保护不了英国,更陷英国于几乎覆灭。当时,主战的邱吉尔上任首相,团结各党各派,最终花五年时间联同盟国撃败纳粹德军,拯救身陷纳粹恐怖的欧洲人民。面对国家机器,我们没有屈服的本钱,只有择善固执,方可解香港之困。

或许很多人觉得,生于香港,作为香港人,没有民主,需要不断抗争,还要受尽种种不公平的环境待遇,是我们的命,是一种不幸。可是从另一角度看,在这个不平凡的时刻,大家能够在香港相遇上,在抗争中并肩作战,守望相助,见证香港最团结、最光辉的一刻,也是我们的幸,是一种福气。同舟人的缘份,不正是千世修来同渡吗?只有努力向前,尽力而为,争取胜利,才不负这份弥足珍贵的缘份。

更重要的是我们绝对不能容许抗争者的付出和牺牲付诸东流。各位,我们有上千名抗争者被捕,数以百计更控以刑期沉重的罪名,同伴亦以死明志,希望香港人继续抗争,五大诉求得以落实。唯有胜出此役,才不负他们。或许有人会认为沟通就足够了,胜利有这么重要吗?

胜利,是为香港,未来在握!

胜利,是为同伴,争取公道!

胜利,是为公义,扭转腐败!

胜利,是为民主,双真普选!

胜利,是为我们,重拾真正正常的生活!

此役战败,或许名为「香港」的城市依旧会存在,但她的灵魂和内涵都会灰飞烟灭,不会再是我们的地方了。

历史告诉我们,抗争通常都没有捷径,尤其与无视民意的极权搏斗,动辄须耗上数以年计的光阴,才可能出现转机。我们除了保持激情,铭记初心,还要保持韧力,抗争的路才能走得更阔更远。

作为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会老鬼,我希望为五年前,我们争取不了真普选向你们道歉;我们也要多谢你们,向你们致敬,你们每一个人都比我们勇敢得多。任天塌下来,我知道我们都一定会继续并肩前行,直至胜利的一天。

希望有朝一日,我们可以脱下口罩、面罩,在立法会煲底下相见,互相拥抱,祝捷胜仗。

We Shall Never Surrender!

(我们必不投降!)

光复香港,时代革命!

五大诉求,缺一不可!

没有暴徒,只有暴政!

香港人,加油!

张秀贤

立言香港召集人,Roundtable Education管理委员会委员,中大学生会会长(2014-2015),香港与台湾跨媒体专栏作者兼网台主持

(标题为编辑所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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