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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方正破产案冲击中国千亿美元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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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著名校办国企北大方正破产,其破产管理人不承认由“维好协议”支持的17亿美元债务,对中国企业发行的此类大约1000亿美元债券的债券造成冲击,中国美元债市场投资者正密切关注这个动向。

北大方正破产管理人不承认由“维好协议”支持的美元债务

英国《金融时报》5月21日报道,由中共政府任命的北大方正集团重组事宜的破产管理人与债权人举行会晤时表示,他们不会承认由方正集团提供的所谓“维好协议”(Keepwell Deed)支持的约17亿美元债务。方正集团是一家与中国顶尖学府北京大学有关联的国有科技企业集团。

一般而言, 大陆企业赴海外融资发行债券,会为在海外设立的SPV(发行主体)提供担保。而2013年 大陆房企海外发债则统一采取了与传统不同的增信架构:即母公司不再为海外的发行主体提供所谓的担保,取而代之的是维好协议(keepwell deed)以及股权回购承诺函(Equity Interest Purchase Undertaking, EIPU)。维好协议以及EIPU自2012年10月起广泛用于 大陆企业海外发债项目的增信架构中,目的是绕开中国国内监管机构就担保债券开展的又长又繁琐的审批流程,但因缺少司法实践和明文规定,维好协议的执行存在一定的风险。

近千亿维好协议美元债受影响

安本标准投资(Aberdeen Standard Investments)亚洲和澳大利亚公司债券主管保罗.卢卡谢夫斯基(Paul Lukaszewski)表示,“市场将极其密切地关注此案,其裁决结果可能对中国美元信贷市场的发行者和投资者产生广泛影响。”

根据金融研究公司CreditSights的数据,包括金融集团华融和房地产开发商大连万达在内的中国企业今年已发行约110亿美元的附维好债券的债券。中国有近1000亿美元的未偿离岸债务由这种维好协议支持。

维好协议近年来已面临多次挑战,包括2016年国信证券和2018年中国国储能源化工集团(China Energy Reserve and Chemicals Group)的违约,尽管这些债务最终得到了偿还。

2014年,中国外汇监管机构允许企业为其离岸债务提供直接担保,以此作为另一种安抚投资者的方式。但许多企业仍然使用维好协议,因为出具维好协议无需获得监管机构的批准。

评级机构惠誉(Fitch)研究亚太地区企业的信贷官员 Renee Lam表示,“这是维好行为第一次在法庭上接受考验。破产管理人可能会树立一个重要的先例。”

信贷银行和资产管理集团SC Lowy的首席投资官Soo Cheon Lee表示,“当市场状况良好时,投资者不会担心。但当市场承压时,他们会重新审视这些结构。”

中国经常给投资者带来隐藏风险

香港南华早报》报道认为,北大方正集团的破产案也可能打击人们对中国公司治理的信心,尽管中共政府正在吸引外国投资者进入其在岸债券市场。据称,中国债券市场价值超过100万亿元人民币(合14.3万亿美元),是世界第二大债券市场。

总部位于香港的私人信贷公司Adamas Asset Management的布洛克.西尔弗斯(Brock Silvers)表示,“这个问题确实突显出,中国经常给投资者带来隐藏的风险。”

西尔弗斯说,“中国企业在海外 IPO中常用的VIE结构在法律上也存在不确定性。中国可以在任何时候有效地废除这些结构,让海外投资者持有一文不值的股票。”

与此同时,随着北大方正集团逐渐进入破产程序,投资者将不得不等待维好协议合法性的最终决定。

惠誉的Lam表示,“最终决定可能需要数周甚至数月时间。”

由一名中国央行分行负责人牵头的破产管理人告诉方正债权人,他们将承认对债券的直接担保,但不承认美元债券附带的维好协议。如果法庭同意这种观点,维好协议结构将被判无效。

方正集团今年2月发生在岸债务违约,成为了罕见的知名国有集团破产案的主角。中共央行和其他政府机构人员组成的破产管理人已着手对其约260亿美元的债务负担进行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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