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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接木的骗局 过境迁之后的重操旧业

—重回地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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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之后的重操旧业,不但不可能再造生机,还会沦为时代的笑柄。今天再把生活无着的下岗人员们赶到大街上去,放任自流、自生自灭,以给予自由的名义行放弃责任之实,让身无长技的人民在寒风凛冽的街头为一口饭互相倾轧、垂死挣扎。

担心失业造成社会恐慌,被打压15年的“地摊经济”再度被启用,图为武汉一卖煎包的地摊。(HECTOR RETAMAL/AFP via Getty Images)正体简体

直到今天,我总算知道了一个真相:这几十年来,如果不是城管用拳脚和皮鞋拦着,中国的经济早就一飞冲天,中国的老百姓早就过上了北欧地区人民那样的高档生活。甚至我对当初城管们毒打小贩夏俊峰的心理动机也有了新的发现:完全是出于仇富心理,出于对一个即将暴富的乡下人赤裸裸的嫉妒。

我说这些,都是有根据的,并非凭空捏造,你现在可以随便搜索一下地摊经济这几个字,来自官媒的无数数据都会告诉你摆地摊有多好挣。据我目前看到的让我印象深刻的几个摊主,其中之一是个姑娘,她摆了四天摊,就买了一部奥迪,另一位是个小伙子,他的战绩是一晚上流水四万。

这种印钞票式的挣钱速度当然不会只让我一个人目瞪口呆,于是,那天我的一个同样吃惊的朋友问我:照这样下去这些摆摊的人会不会一个晚上赚到十万啊?

我轻蔑地打量了一眼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说道,当然会,而且这一天即将到来。你忘了,就在几个月前,那些陌生人往派出所里砸的钱吗?从一万砸到五万,前后也不过是半个月而已,所以,这摆摊发财的速度应该也不会慢。

毋庸置疑,多灾多难的2020年里,唯一值得高兴的事就是中国人突然发现了地摊经济这种一夜暴富的发财模式。其实我说地摊经济已经不准确了,按照官方的正确提法,应该说成夜市经济。把地摊这个表述改成更有文化、更加高级的夜市,意味着我们的领导人们高瞻远瞩知错就改的决心。你看,自从领导们发现摆地摊这么好挣以后,他们就不让城管上街打人了,甚至还规定一个城管必须负责三个摊位,务必让他们做大做强越赚越多。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算是爱,算是对老百姓的刻骨的爱?

可是,像我这样的杠精,还是对一个晚上赚四万、摆了三天就买奥迪这种事觉得有些蹊跷。铺一块布往路中间一坐,吆喝两句,大家就把钱乖乖交到我手里,这种好事过去也有,只是那时名字不叫占道经营,那时叫拦路抢劫。做那种买卖的人,也不叫摊主,叫绿林好汉。

其实,我想说的是,天下没有那样好赚的钱,刘谦在春晚变钱都不敢一晚上变那么多,一下子掏出四百张毛主席,这样的骗法就没人信了。应该说,这样的骗法太没人性了。

把摆地摊叫作经济,就像是一个移花接木的骗局,就像有人说的,摆地摊不是经济,它顶多算是穷人们走投无路下的自我救济。

不要跟我说八十年代中国经济开放的那个早春时节,就是走街串巷的小贩、灯火通明的夜市成为城市繁荣的一个重要注脚。时过境迁之后的重操旧业,不但不可能再造生机,还会沦为时代的笑柄。

七八十年代,城乡格局尚且清晰,城市的商业发展刚刚起步,传统家庭作坊式的手工业还未凋零,城市的功能空间还未固化,流动性的小商贩和夜市还能很容易地找到栖身的场所,市民们的生活还需要夜市经济提供一些补充,城市的管理者还对流动经济保有更多的善意,互联网经济还是人们闻所未闻的概念……这样的时代,摆地摊是可以为成为经济繁荣的一种手段的。

可是,今天再把生活无着的下岗人员们赶到大街上去,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社会向个人推卸责任的行为。放任自流、自生自灭,以给予自由的名义行放弃责任之实,让身无长技的人民在寒风凛冽的街头为一口饭互相倾轧、垂死挣扎。

这样的求生经济,会带来什么后果呢?能不能解决温饱,甚至一夜暴富我不知道,而对流动性经营缺乏规范管理有效监督,造成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假货横行,劣品泛滥,一种游击战式的民间互害模式在夜市经济的名义下悄悄肆虐。

我们本来可以不用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毕竟这个地球的经济模式已经发展到了马斯克的商业太空旅行模式了,我们原本不用返祖到在街头的几块方砖上谋求生路。

可是,我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那些提倡摆地摊的领导们一定也有难言的无奈,让更多的人在街头找一口饭吃而忙碌,总比更多饥肠辘辘的人们在夜里咬牙切齿地寻思着铤而走险来得安全一些吧。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叫做布瓦吉吉的突尼斯小贩,2010年12月17日,这个26岁的年轻人因为失业而在街头摆起了地摊,却不幸被警察粗暴对待,纵火自焚不治身亡。随后引发的整个阿拉伯世界的连锁革命,这个摆地摊引发的运动被人们称作“阿拉伯之春”。

其实,我想说的是,地摊究竟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新世界,我们还有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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