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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杰: 由港人恐怖时代后的发疯看民族病变的循环

—周而复始的民族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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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玄学,以易经八卦为宗,喜欢将时间划分为周期。如六十年为一甲子,一甲子为上中下三运,每九运为一百八十年之一循环,然后运用卦象,再循环计算变化的气数。

西洋历史学家没有这种心智模式(Paradigm),观历史以事件为点,多点连结成线,线而成面,面而成体。西方人与中国人不同的文化根源,决定了对世界和人生不同的态度。

中国人的时代循环观,加入了他们的玄想,是他们看待历史的一种角度。但是由外面观察,这个民族的集体性格,有一种病变的循环。有如黄河,有平静和泛滥的两面。

黄河什么时候平静,成为航运贸易的渠道,何时泛滥,蔚然成灾难?中国人对于命运,由外在地理环境千百年的观察,内在化而成为平时貌若平和、时辰到而极端发作的民族集体行为,也不脱离周期循环的圆形模式。

即使在香港,几十年来,你看到周围这许多人,许多受西方教育,许多是专业人士,明明已你认识的这些人士,几十年来的思考方式和情绪管理,不是这个样子。但忽然之间因外部形势之变动,像天文学星象之某种奇特排列影响到地球的潮汐气场,这些人忽然性情大变,或面目扭曲,或歇斯底里,或封闭盲塞,丧失几十年殖民地专业教育遗留的少许理性思考,加上网络全球化,TikTok风潮一样,跟着周围的亿万人一起手舞足蹈起来。

不分年龄,也不分富贫,族裔基本陷入周期性的轻度疯狂,互相辱骂,亦即“文革”之热身,若无节制,会继续恶化。以人类学和历史学的角度观察,这就到了其黄河基因定期躁动的时刻(Yellow River Flooding Moment)。

与法国朋友谈起此历史与玄学相扣的中国人命运性格循环问题,我说:法国经过大革命的恐怖时代,只发了一次疯,以后两百年,连同巴黎公社在内,只有一点点无害的余震。进入二十世纪,就没有了。第三世界其他民族如越南和柬埔寨,也各发一次疯,以后没有复发。伊斯兰世界是另一个问题,但是中国人有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复发期,此一民族性之特征,该是西方人类学家本世纪研究的重点之一。

二十一世纪,人类的社会科学,要研究的新课题很多。中国人的民族性对于西方学术界,是一大片空白。学者不敢探讨,怕这也敏感、那也变成歧视。但是学术无禁区。人类与这个民族共处而不惹上麻烦,对于中华民族,其所知极为肤浅,必须由头研究起。

责任编辑: 赵亮轩  来源:苹果日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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