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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杰:吊诡的民主哲学 对错的辩证

—民主哲学的谜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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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一个行之两百年的宪政民主制度,是不对的。然而若此一民主制度,被全球化的财金精英剽窃了话语权,形成制度的腐败,长期无法解决贫富悬殊,则人民起来冲击国会,十分正常。

1月5日,川普支持者在华盛顿DC集会

华盛顿国会山庄爆发动乱,国会警察向手无寸铁的一名女示威者开枪击毙,死者鲍碧德(Ashli Babbitt),从军十四年,品格良好,是一名爱国者。

但她没有像那个在明尼苏达州被警察膝盖窒杀的叫做所谓弗洛伊德的黑人罪犯得到一样的同情,因为她是白人。在美国叫Black Lives Matter,很正义;若呼喊All Lives Matter,就是极右纳粹分子,所以这位白人女性兼川普(特朗普)支持者被警察击毙,在逻辑上可能被视为一名女纳粹分子之被正法。男性霸权的暴警,如此镇压女性,妇女组织也不吭声。

国会山庄冲击选举人点票的暴力,是竞选期间全国“黑命贵”和“反法西斯”组织的暴力相对之下的反作用力。以社会科学角度观之,如牛顿的物理学定律,无所谓对,也无所谓错。

当然,冲击一个行之两百年的宪政民主制度,是不对的。然而若此一民主制度,被全球化的财金精英剽窃了话语权,形成制度的腐败,长期无法解决贫富悬殊,则人民起来冲击国会,十分正常。

此等行为算不算民粹?可以说是。但一七八九年七月十四日巴黎暴民拆毁巴士的狱,一样是民粹的暴力。人家已经召开了三级议会,讨论经济困局,第三级的平民代表退出会议,在网球场另立宣言。一切有话好好说,对话沟通好了,为何要诉诸暴力?

美国的民主问题,由四年前希拉莉将投票支持共和党的选民,定性为“一篮子的可怜虫”(a basket of deplorables)开始,已经埋下动乱的伏笔。希拉莉的傲慢,与玛丽安东妮面对贫民的傲慢别无二致。民主党的精英形成华尔街和硅谷的暴富垄断集团,盘踞教育界、演艺界、新闻界,压制言论自由、摧毁家庭伦理,推销文化大革命式的“政治正确”,包容吸毒和堕胎,背叛了十九世纪的自由主义,蜕变为与常识为敌、与人民大众对立的统治阶级。

此一浩劫,包括病毒,是“全球化”的祸害。于此拜登根本没有政纲,只懂得维持旧制度,一味印钞和加税。若加税可以解决问题,当年就不会有法国大革命。于是形成暴民攻打国会山,画面极为壮观。到底谁对谁错呢?引用毛泽东之“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反而化繁为简的一切都清楚。

虽然魔鬼在细节里,但有时省略细节,诡辩的魔鬼消失,常识的上帝就浮现了。在哲学上,这一点就叫做吊诡(Paradox),所以,也难怪美国的这些小小的肢体纷争,令犬儒派中人(Cynics),看得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责任编辑: 赵亮轩  来源:苹果日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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