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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杰:为何教大学香港高薪 马克思主义女助教月薪7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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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不明白为何如驻守九龙寨城一名大清官员薪津,可以高过北京的李中堂,是为封建阶级意识的一大盲点。答案是派驻殖民地的官员,包括英国里的大学教授,受到英国主流怜恤,觉得离开伦敦西方文明基地,流放至婆罗洲或肯亚做辅政司,蛮荒不毛之地,立予“艰苦补偿”(Hardship Subsidies),精神空虚,四周土著围绕,无硕学鸿儒为伍,唯有付出多几倍金钱,将来回到伦敦升迁时再回复正常。

香港中大马克思主义女助教冒用长者卡,复被查出其月薪高七万余元,哄动网络世界。

有人问我:为何香港的大学教授月薪高于英美包括牛津剑桥平均三四倍?

我反问:八十年代香港总督月薪港币二十八万,年入三百三十万左右,同期之首相戴卓尔夫人年薪仅五万六千英镑,为其殖民地下属九份之一。

中国人不明白为何如驻守九龙寨城一名大清官员薪津,可以高过北京的李中堂,是为封建阶级意识的一大盲点。

答案是派驻殖民地的官员,包括英国里的大学教授,受到英国主流怜恤,觉得离开伦敦西方文明基地,流放至婆罗洲或肯亚做辅政司,蛮荒不毛之地,立予“艰苦补偿”(Hardship Subsidies),精神空虚,四周土著围绕,无硕学鸿儒为伍,唯有付出多几倍金钱,将来回到伦敦升迁时再回复正常。

我在英国读大学时,文学教授佩雷斯敦(John Preston),教欧洲小说。去香港出席了一场会议后回英,在上完汤马士曼的“魔山”导修课之后叫我留步,在办公室冲一杯黑咖啡,鬼头鬼脑的问:我想去香港大学教书,那边请我做系主任,每年薪酬比英国多四倍,我很受诱惑(I am so tempted)。

我鼓励他:“好呀。第一次世界大战诗人布伦登(Edmund Blunden),退伍之后,就做了香港大学英文系主任,那是一份lucrative cul-de-sac job。你会坐进他的办公室,俯瞰维多利亚城,承接帝国的余韵。如果我是你,我会接此job,食物方面,除了中菜Yung Kee,我会推荐一间叫做占美厨房的扒房。”

他果然辞职上路。几年后我在英国工作,回香港小游,港大文学院探访他。他告别了在英国那件霉旧旧格仔单吊西外套,一套笔挺西装。我问:Correct me if I am wrong,John,你这套西装,若不是尖沙咀弥敦道的Brown's Tailor裁造,就是赫德巷的Ah Cheong. Which one?

他哈哈一笑,纠正我:只是Brooks Brothers。我惊呼:Wow。三十年过去,今日香港的大学教授,两名杀妻判终身,一名冒用卡大闹地铁。英国人留给殖民地的优厚制度,惨遭Abuse至此,实人类学之遗憾。

连林郑也舍不得搬出前港督府。怪不得英国的御用大状,应聘来特区打官司,收费贵祖家十倍以上。不狠宰更待何时。达尔文主义,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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