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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鸦片生产规模大 任弼时成为“鸦片问题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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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局已任命任弼时为“鸦片问题专员”。此外,毛泽东还经常指示他向我们传话。要隐瞒特区鸦片生产的真实规模,是不可能的。鸦片是当地贸易中最重要的一宗商品。任弼时想为这项“买卖”制造理论根据。从一次长而乏味的谈话听出来,与中共领导的说法相反,特区的经济和财政形势,极为严重。通货急剧膨胀。财政工作日趋困难。已经发行了六百万元的货币!可是,这并没有改善经济状况。

1943年9月19日

康生继续使中央委员们反对王明。

江青大大促进了我们与毛泽东的接触。当然,她这样做,她丈夫并不是不知道。毛泽东显然希望我们接受他的观点,并据此向莫斯科报告。

江青常请我们去吃饭,在这种时刻,我们绝口不谈政治。

昨天,毛泽东没头没脑地说:“如果当权者不循正义途径行事,孔夫子是支持造反的神圣权利的。”他悠闲地看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来观察他的话所引起的反映。他习惯于一面说着话,一面注视着你的眼睛。

他说话时,其他人都不作声,即使在家里也是这样。他猛抽烟,字斟句酌地低声说话。即令在家里,他也是个演员。

1943年9月22日

政治局已任命任弼时为“鸦片问题专员”。此外,毛泽东还经常指示他向我们传话。

要隐瞒特区鸦片生产的真实规模,是不可能的。鸦片是当地贸易中最重要的一宗商品。任弼时想为这项“买卖”制造理论根据。从一次长而乏味的谈话听出来,与中共领导的说法相反,特区的经济和财政形势,极为严重。通货急剧膨胀。财政工作日趋困难。已经发行了六百万元的货币!可是,这并没有改善经济状况。

任弼时详细谈了经济困难的情况。所有在特区的人,包括我们在内,都感觉到了这些困难。

政治局讨论了经济困难问题,找出了一个相当别出心裁的办法。政治局批准,加强发展“公营的鸦片生产与贸易”。同时决定,作为紧急措施,要在一年内为中央政府所辖各省的市场(叫作对外市场)至少提供一百二十万两鸦片。

鸦片的事情,就是说罂粟的种植与加工,大部分都将由部队来管。贺龙的120步兵师所在地,是主要提供鸦片的地区(这个师已长期做这项生意)。

发布了一项大量进行鸦片交易的命令。鸦片体积不大。把鸦片运到延安或特区其他指定地点,再从那里送往中央政府所辖各省,以高价出售,并不困难。

在谈话结束时,任弼时说,毛泽东同志认为,种植、加工和出售鸦片不是件太好的事。可是,毛泽东同志说,在目前形势下,鸦片要起打先锋的、革命的作用,忽视这点就错了。政治局一致支持中共中央主席的看法。

任弼时想指点我,使我能“正确”理解中共领导的“鸦片政策”。任弼时要苏联记者理解这个决定。我说,我会把这情况告诉我们小组同志的。说完后,我们就分手了。

1943年9月23日

马克思主义的党,实质上是阶级斗争的工具。如果在各级没有集中的和有纪律的领导,也就不可能有马克思主义的党。但这并不是说,党是它的领导人意志的沉默而顺服的执行者。

领袖的意志应该是党的意志的集中表现,而党的意志是通过民主集中形成的。

没有民主集中制,马克思主义的党就不能具有真正的力量,并不可避免地会变成一群争吵不休的空谈家,极容易为组织严密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所摧毁。

在中国共产党内,由于对任何与“毛主席”持不同意见的人进行镇压,民主集中制已锐化成马克思所讥讽的由信仰而产生的奴隶制了。

毛泽东懂得中国的古典文学,他的同胞所以给他唬住了,这是主要原因。他对西方哲学了解得很少,对马克思主义的看法是庸俗的。

我们谁也没有在他那里见过莎士比亚、斯丹达尔、契诃夫、巴尔扎克和托尔斯泰的中译本。

凡属不是中国的东西,毛泽东一概加以蔑视。可以这样说,对他说来,中国的东西是世界文化的顶点,是终极真理。

他经常看的,是一套中国百科全书,古代哲学论文,和一些旧小说。

莫斯科要召回尤任、阿列耶夫和多尔马托夫,十月底要派飞机来把他们接回去。根据与中共领导商定的意见,我、奥尔洛夫和里马尔将在延安留至战争结束。

毛泽东就此同我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谈话,用各种办法来试探我的情绪。

1943年9月24日

今天,在我们例行的碰头会上,康生意味深长地说起王明来。他说,王明在汉口时的所作所为,不像一个党员应该做的。他和他的一伙在那里好像另立了一个党中央,而置毛泽东同志的指示于不顾。实际上,王明并没把以中共中央主席为首的延安的整个领导放在眼里。王明不服从毛泽东同志的指示,甚至拒绝翻印他许多很重要的文章,这是有案可查的。

康生还说,王明作为中共驻国民党区的代表,违背他所得到的指示。他未经毛泽东同志许可,就直接跟蒋介石通信。他瞒着中共中央主席进行的这种通信联系,是令人吃惊的,因为至今还一点也不知道给蒋介石的这些信件的内容。

很明显,康生是要在各方面给王明抹黑。他所举的一些事情并不能看成是什么严重问题,这一点他很清楚。在某些情况下,王明不按惯例,而是根据共产国际执委会的命令,作了相应决定,这是形势的需要。对王明与蒋介石通信的未知部分,对他在这方面的活动加以怀疑,显然是找岔儿。这是胡说八道,但这种胡说八道大家立刻就会信以为真。这是加于王明的又一罪状。

说完这些以后,康生说,在1941年9月,政治局着手处理这个问题,结果产生尖锐的分歧。从此,中共中央主席和王明的关系就变得十分紧张。(据我了解,毛泽东想要由他来裁决共产国际执委会的决议是否合理,就是说,他要凌驾于共产国际这个工作机构之上。)

情报局局长还说,政治局对周恩来的报告及一些“有关问题”的讨论结果是,除王明以外,所有有关的人都这样那样承认了错误,只有王明把自己“摆到了与党对立的地位”(毛泽东正好是要把王明逼到这个境地)。

康生说,有些同志说到他们的错误时,不坦率,不诚恳,他们“显然只是形式上坦白了”。

“我们对这点没有怀疑,要愚弄我们不是太容易的!”康生总结说。

康生是出于天真还是他的愚蠢,以为我倾向于接受他的观点。他跟我谈话时,对一些显然有损他自己和中共中央主席的事情,有时也并不隐讳。好吧,尽管对我的这种态度不会持续很久,可是眼下我知道了很多情况,确实很有价值,很有趣,以前这些情况对我们一直是小心保密的。

这也许是毛的策略?也许他想这样来使我持中立态度,使我成为他的代言人?无论如何,江青对我们的态度说明了这一点。她随便,可亲,而且越来越想和我们经常在一起。有时,他拉拉扯扯,似乎有失体统,有悖于对女性举止有严格约束的民族传统。

1943年9月29日

江青读的书比她丈夫多得多。无论如何,她对世界文学名著是熟悉的。

毛泽东对他在苏联学习的两个儿子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们谁也想不起他曾提到过他们,或者问过他们的健康情况。顺便要提到的是,他对小女儿也很少关心。如果他表示关心,那也全靠他妻子来尽力激起他的父爱。她是很能左右他的。

江青照顾他的健康、日常工作和衣食,是他最信得过的秘书。

中共中央主席已分化了他的意识形态方面的对手。他用软硬兼施的政策,把他们拉到他一边去,然后再使他们彼此相斗。他甚至假手于王明和博古以前的同事和朋友,来跟这两个人算账。

责任编辑: 东方白  来源:延安日记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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