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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狱警曝:超负荷隔离 基层狱警纷纷调离

大陆监狱。(明慧网)

大纪元2022年07月19日讯】(大纪元记者高邈、顾晓华采访报导)“那个县城两个监狱,GDP全靠监狱。没有了监狱,那小县城都能成贫困县。”黑龙江一农场监狱狱警说,监狱甚至在疫情期间都没有停产,为了防止疫情进入监狱,该监狱三年来一直采取超负荷的“三班隔离三班倒”模式,许多狱警承受不住纷纷调离。

疫情下监狱启动“三班隔离三班倒”模式

据中共司法部网站报导,2020年1月27日,广西监狱系统全面启动防控疫情一级响应,严防死守,不让病毒传入监内,以维护监管场所的“安全稳定”。广西宜州监狱并为此迅速终止了中国新年假期,召回全体警察,开启了14天为一周期的“三班隔离三班倒”执勤备勤模式。

据黑龙江一农场监狱狱警王亮(化名)7月16日向大纪元表示,不止是广西监狱系统,黑龙江全省监狱以至中国全国监狱都是这样,所有的监狱都是“三班隔离三班倒”的执勤备勤模式,从疫情开始一直就这样。

上海法治》2020年2月发表“把疫情阻击在高墙之外,上海监狱最严全封闭管理之下的‘逆行者’们”的报导亦称,为了确保疫情不传入监狱,从2020年1月27日,上海监狱就实施了最为严格的封闭式管理:“14+14+14”值班备勤模式,即监狱执勤上岗、监狱备勤观察、居家备勤观察“三班制”模式,每班14天。

报导还说,这就意味着一名狱警需要经过进入监区外围备勤观察工作14天后,在没有异常的情况下,才能进入与犯人接触的监区进行14天的执勤上岗,之后再回到家中居家备勤观察14天。因此,狱警上岗后至少28天不能与亲人相见。

王亮说,疫情严重时,他们甚至要先到“市(黑龙江某市)里隔离21天,之后再到县城隔离14天,然后再进入监狱隔离14天,才能上班14天。后来改成隔离备勤14天,值班14天,休息14天。疫情缓和之后,我们现在是三个(监狱)企业备勤7天,值班7天,休息7天。但因为我是外地的,去掉路程的话只能回家休息5天。

“而且备勤、值班期间还得24小时轮流值夜班,2018年傅政华当司法部部长的时候,发起‘瞪眼班’,要求所有的狱警晚上值夜班时要看监控,之后每天晚上六个人一班,一人排班两三个小时。”

“我最多一次隔离了四十多天,要是就一个人还行,但家里有老有小的。而且隔离条件也不好,六七个人一个屋。”他说,“这种强度年龄大一点的人受不了,年轻人能挺一挺,过了35、40岁就不行了。我觉得要是一直这样的话,身体都得垮,现在仗着年轻。”

傅政华被称为“当代第一酷吏”。2021年10月3日,大陆门户网站网易发表“巴蜀法眼”的文章《傅政华和他发明的“瞪眼班”》披露,2018年傅政华离开公安系统,成为司法部部长、党组副书记,让司法行政系统领教了一个来自公安机关的铁腕人物。

文章说,傅政华到任后不久,辽宁省凌源第三监狱罪犯王磊(绑架罪,死缓)和张贵林(抢劫罪,无期)脱逃,这一消息震惊全国监狱系统,随后,内部立即开始整顿。傅政华发明一种“瞪眼班”,把监狱值班床都撤了,要警察24小时不睡觉,瞪着眼睛看监控。

据王亮介绍,他所在的农场监狱“一个监区二十多个画面,晚上一个人看二十多个画面。还有监控和视频巡查的看着我们,我们要是不看监控,那边就会处分我们”。

他说:“我们这儿编制有五百多人,在监区里边一线,像我们这样看监控、值班的有一百多人。科室的、机关的不参与执勤,也不隔离,也不防疫,都正常上班。还有指挥中心,他们也看监控,他们不进院里边执勤,他们下班就回家,上一个夜班,休4天。但指挥中心都是有关系的去,像我们这样都进不去。”

王亮说,尽管中共卫健委6月5日提出“九不准”,不准防疫层层加码,但监狱至今没有一点更改。现在黑龙江还是没有取消备勤,因为这两年加了看监控的工作,却没有这些(人员)的预算,所以人手不足,备勤得看监控。

疫情三年来几十狱警死于隔离备勤或封闭执勤岗位

据中共司法部网站2022年3月29日报导,2020年2月11日,广西壮族自治区宜州监狱办公室副主任覃碧连续工作15天后,加入第二批执行集中隔离备勤任务。2月20日,覃碧突发疾病昏倒,经抢救无效身亡,终年46岁。

南风新媒体工作室旗下微信公众号“大墙小警”今年5月11日发表《接二连三的“非战斗”减员,监所调整执勤模式迫在眉睫!》文章还称,据不完全统计,三年来戒毒警察死在隔离备勤、封闭执勤岗位上的,公开报导、有据可查的有61人。

狱警进入监狱1421天出不来家里老人病危也不给假

王亮说,狱警“进了监狱院里要在里边待上21天或者14天,即使家里老人快不行了,都不给你假,等老人没了,再让你回家奔丧。并且,孩子教育都是问题,就这么值班,警察的子女都要犯罪了。”

王亮批评,“这个疫情隔离政策太过分了,一刀切,不管疫情是重还是轻,全都封闭。现在海关都改三加七了,可监狱仍像开始时一样封闭,一点改观没有。没有个尽头,没有个希望,也没有个盼头。”

他说,“本地人能比外地人强点,心里不那么慌张,人家结束工作后就能回家,但外地的太难。我同事有个辽宁鞍山的,他从五月底来的,现在八月份了,还在单位上班。他离家远,一直上。”

他还说,“因为监狱都是倒班休,过年过节都不休,我好几年都没在家过年了。但工资跟正常(水平)差不多,每月六七千块钱,还是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刚上班的四五千,值班还没有补贴。监狱有效益,但永远给不到基层狱警身上。现在监狱就靠政治激励,给小干警年轻人提职,但没啥用,大家都给提职了,这个提职也就不值钱了。”

王亮说,后悔自己以前当兵时“年龄小,思想红。当时考到这来的时候还寻思再考回老家,但是来了之后政府又出了规定,在职的公务员不让再考了。这一下干了十年也走不了。”

投诉无门狱警纷纷想方设法调离

王亮还说,“这防疫也是扯淡,我们这还在搞建设,天天施工的大罐车一天进好几十台,也不隔离,也不干啥。就往里进,检查的人连隔离服也不穿,就进来检查,我们还备勤封闭,现在也不知道封闭隔离到底为啥。”

他说,但“现在没人管监狱备勤这块,你向地方反映问题,地方就得说你们这属于系统内部问题,得找司法厅、监狱局,监狱局则说现在是依照国家的防疫政策,所以找谁谁也不管,都互相推”。虽然“有个‘大墙小警’微信公众号,监狱警察有啥不满的地方都上这说,但说完啥作用没有,没人关注,包括这个微博留言都没人看。”

他说,他甚至在司法厅官网的“厅长留言”“监狱局局长留言”“国务院督查留言”“对总理有话说”上都留过言,也没用。并因为都是年轻警察,即使集体上访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过来还会被“压制、打压,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除非你能调出这个系统”。

最后,王亮向记者表示,现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生理极限了,监狱里能调走的都在想方设法调走,没人想提职,但“咱也没人没钱没关系”。为此,他打算学点啥,考点别的,赶紧考出监狱。

责任编辑: 刘诗雨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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