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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诺贝尔奖带来的道德风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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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0日,在华盛顿,前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在布鲁金斯学会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表讲话。此前,他和另外两名经济学家被宣布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大纪元专栏作家Jeffrey A. Tucker撰文/曹茶礼编译

我们的时代充斥着日常讽刺,所有这些讽刺都指向同样严峻的现实:专家的失败,尤其是那些负责管理我们生活的许多体系的专家。

因此,我们意识到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同样的例子。

瑞典王家科学院将202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了美联储前主席本‧伯南克(Ben S. Bernanke)、理论家道格拉斯‧戴蒙德(Douglas W. Diamond)和菲利普‧迪布维格(Philip H. Dybvig),以表彰他们“对银行和金融危机的研究”,特别提到了2008年中央银行对住房和金融危机的应对措施。应对措施包括用“量化宽松”来拯救银行,这和“保持社交距离”一样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正是这种应对措施,引发了全球的通胀危机浪潮,在2020年春天开始的封锁期间和之后席卷世界。无论如何,它在2008年起作用了,那为什么2020年就不行呢?

然而,存在一个主要的区别。由于央行向银行支付的银行存款利率很高,2008年至2010年的政策是专门为将“量化宽松”封存在冷库中而制定的。至少在账面上,银行和券商的资本重组是愉快的。人们忐忑不安地等待着通胀的反弹,但没有出现。

今天,情况有所不同。我们的物价通胀达到了40年来的最高点,欧洲正在尝试对能源进行价格控制……销售低迷引发了另一场房地产危机。旨在抑制通胀的高利率打破了仅在一年前形成的泡沫。如今,房屋销售已经崩溃,抵押贷款公司正在裁员。房屋不像2008年那样资产缩水,仅仅是因为30年期抵押贷款利率已经爬升到7%以上(虽然按实际价值仍为负增长)。

造成2008年和2020年之间差异的原因很简单:这一次央行放水直接存入了个人和企业的银行账户。有一段时间,他们都现金充裕。这种情况和低利率助长了房地产泡沫。当现金耗尽时,随崩溃而来的是价格混乱。银行正试图通过加息来解决这个问题,但这只会在全球范围内带来通胀性衰退。

换句话说,我们没有从2008年学到任何东西。更糟糕的是,我们学到了错误的东西,即,在巨大危机期间向经济注入大量的法定货币是一件没有成本的事情。银行总会得到救助。无论如何,拯救这个系统都不会有坏处。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仅仅在两年半前,世界上所有的中央银行还在合作这么做。我们现在看到这些就想问一句:他们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面是一个基于传统交换方程的非常简单的模型:货币数量和价格之间的关系,三个国家用不同的颜色标记,这样你就可以看到价格的反应。这是一个非常过时的模型,没有考虑到无数的复杂情况。然而,这种关系仍然存在:印刷纸币,等待一年,然后看着价格调整,使新的现金流动起来。

即使不考虑包括供应链中断和对俄罗斯的制裁等所有其它因素,这种关系也明显得令人难以忍受。

(联邦储备经济数据,制表Jeffrey A. Tucker)

人们说,如果伯南克在2008年没有采取行动,金融体系就会崩溃。他们总是这么说。它真正做的,是预先阻止了一个对市场参与者具有重要教育意义的时刻。它救助了一系列对风险和理性失去担忧的机构。其结果是银行、政客和政策制定者普遍面临巨大的道德风险。

每当一项政策的实施反而恰恰强化并延续了原本意在防止的事情时,就会产生道德风险。这是对不良行为的奖励。事实就是如此,这一经验在未来有了回响,并在2020年再次得到教训。

就在宣布封锁的当天(2020年3月16日),美联储加快了印钞机的速度,国会准备了《新冠病毒援助、救济和经济安全法案》(CARES Act),花了1.7万亿美元来满足州级别的封锁怪兽。如果这从未发生过,这些州将会相当迅速地开放,以维持经济的正常运行。一旦国会开始撒钱,州长们就会重新考虑,意识到封锁可以赚大钱。

总而言之,政府支出的增加与街头热钱的增加之间存在密切的匹配关系: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里,两者都增加了6万亿〜7万亿美元。这一次相当于2008年的放水比赛中再加了大量的类固醇(兴奋剂)。

(联邦储备经济数据,制表Jeffrey A. Tucker)

在另一种情况下,如果美联储无法或不愿购买国会突然制造的巨额债务,美国的违约风险将大大增加。它可能已经彻底破坏了金融市场。相反,美联储忙于开出无法兑现的支票,以掩盖国会的所作所为。其结果是,政治阶层和中央银行家们共同努力,使现代最大的政策灾难之一持续下去。

重申一次,这里的主要灵感还是来自2008年的经历。在2008年,一场看似无成本的行动却给人们上了最糟糕的一课:那就是,只要央行愿意疯狂行动,一切皆有可能。

但看看我们今天的情况:信用卡债务飙升,储蓄崩溃,实际收入持续下降。

(联邦储备经济数据,制表Jeffrey A. Tucker)

回到诺贝尔奖的话题。

有人认为,这些奖项是提前一年多提出的。颁奖委员会怎么会知道,他们为那些想出如何通过法定通货膨胀和银行纾困来拯救经济的杰出人士颁发的奖项,会在整个世界都在通货膨胀的地狱中燃烧、埃菲尔铁塔上的灯已经熄灭,而欧洲和英国的每个家庭都在为今年冬天家中如何取暖而发愁时宣布?

我们还可以将全球健康危机、预期寿命急剧下降以及对前景失去希望的整整一代人的士气低落等添加到这个灾难清单中。

这就是“专家”们对世界所做的事情,这场危机始于知识分子的实验室,这些知识分子认为他们知道比自由更好的管理世界的方法。现在,我们其余的人被迫看着他们因为出色的工作而互相奖励,从而增加了另一层道德风险:犯下严重错误实际上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职业上的后果。

来自布朗斯通学院

作者简介:

杰弗里‧A‧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创始人兼总裁,在学术和大众媒体上发表了数千篇文章,并以五种语言出版了十本书,最近的一本是《自由还是封锁》((Liberty or locked)。他也是《米塞斯研究所精华》(The Best of Mises)的编辑。他为《大纪元时报》撰写每日经济专栏,广泛讨论经济、技术、社会哲学和文化等话题。

本文:A Nobel Prize for Moral Hazard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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