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日，美军的F-22战斗机、B-1B轰炸机和韩国的F-35战斗机在黄海上空共同演习。（美国空军）
中共多年对台湾的挑衅和骚扰，甚至到目前的备战行为，引来了美国学者专家针对潜在中美台之战的各类分析与评论。近期，有美国军事专家撰文表示，应对中共侵台，美国应优先选择“空中拒止”战略。
美国专业军事网站“War on the Rocks”近期发表了一篇评论文章，题目为《为拒止辩护：威慑中共需全新空权思维》，该文的两位作者分别是美国空军上校布雷默（Maximilian K. Bremer），以及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重塑美国大战略计划（Reimagining US Grand Strategy Program）的高级研究员格里科（Kelly A. Grieco）。他们在文中表示，“空中拒止”（air denial）战略能成功威慑中共入侵台湾。
那么，什么是“空中拒止”呢？两位作者在文章中给出定义是：一支军队的目的是拒绝对手空军的行动自由，而不必控制该领空。
文章认为，“空中拒止”战略能利用美国空军和地面防空系统来增加中共对入侵台湾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和风险的认识，却不会引发潜在的核升级，因此比主张进攻的策略在台湾问题上更为明智。
“空中拒止”战略：节省兵力层层防空
台海战争发生的前提是中共入侵台湾。文章认为，美军作为防御方有防御优势。“空中拒止”不是试图去匹配中共，甚至超过中共，而是“让处于战略防御状态的美军对抗中共军队的主要弱点，即它必须选择进攻以夺取台湾”。
“空中拒止”战略的重点是限制中共在进攻性军事行动中获得和利用“空中优势”（air superiority）的能力。根据美国空军大学（Air University）对“空中优势”所下的定义，是指一支空军在空中的控制程度，即能允许其军事行动在指定的时空不受任何空中威胁及导弹威胁而造成强烈干扰。
文章认为，“空中拒止”战略通过分布使用足够多的小型、廉价武器来节省兵力。空中防御者的目标是在最初的敌方空袭和导弹袭击中幸存下来，然后保持空域的竞争力，并迫使空中攻击者进入层层叠叠的防空系统。
由于技术进步和成本下降的结合正在提高现代防空系统的机动性、射程、密度和可扩展性。这为防御者开辟了更有效的全新方式来对抗横向和垂直空域的来袭。为了获得“空中优势”，中共军队需要击败每一层防御，涵盖不同的范围和高度。只要美国及其盟国保持现有防空力量，中共入侵部队上方的领空控制就会受到质疑，从而加强“空中拒止”的威慑能力。美国及其盟友应该利用作为防御者的这种优势。
图为2018年1月19日，一枚搭载天基红外同步轨道卫星的火箭，从佛州卡纳维拉尔角空军基地升空。（美国国防部网站）
“空中优势”策略：风险升级威慑力下降
但文章指出，美国空军内部有另一种思想流派，他们将制空权和击败中共空军的能力视为威慑的必要条件。这将要求美国空军不仅要获得“空中优势”，而且需要进入战场进行交战。为了获得这种“空中优势”，美军必须攻击中共的综合防空系统，包括位于大陆的关键目标，如空军基地、雷达站、防空系统，以及可能的指挥和控制设施。
文章分析认为，由于中共远程精准打击和防空能力的组合，以及相对美国的主场优势，美军要在第一岛链内获得并保持“空中优势”会承担高风险。空战结果的不确定性只有在增加攻击者的风险时才会增强威慑力。相反，当它放大了防御者的风险时，它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突破戒备森严的中国领空可能会造成重大损失。
美国如果采取进攻的方式，还会加剧中美及其地区盟友和伙伴之间的安全困境，从而加速地区军备竞赛，在这个环境下，各方都会积极寻求常规的先发制人优势，从而增加发生冲突的可能性。
此外，对中共导弹能力的打击几乎肯定会削弱中共战略核威慑的重要组成部分，进而使中共领导人面临“使用它或失去它”的选择。如果北京认为美国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美国的威胁将缺乏威慑冲突的可信度。
2022年1月5日，两架美国制造的F-16V战斗机飞过台湾南部嘉义的一个空军基地。(Sam Yeh/AFP via Getty Images)
战略对比：“空中拒止”四两拨千斤
文章指出，美国空军面临着制定战略以阻止中共在核阴影下的军事侵略。如果美国袭击中国大陆的目标，促使中共进行报复，可能导致核交火。因此，美国的空中战略需要有效地阻止中共的攻击，而不是让美军在大陆发动攻击，并冒险让冲突升级。
从防御的角度来讲，可移动的地面防空系统本质上比攻击机更难被发现和摧毁，因为地面更适合掩护和隐蔽，而天空则毫无遮拦。此外，新兴技术不断增强国防力量，现代防空越来越密集，武器系统的种类和数量也越来越多，而且由于这些系统也比攻击一方的携带导弹的战斗机和轰炸机更便宜、更容易建造，因此防御的一方能承受得起较大的损失。由于空战越来越倾向于移动的地面防空系统而不是攻击机，因此“空中拒止”战略比需要克服它的“空中优势”战略更有可能成功。
两位作者因此指出，与其通过试图在中共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范围内对称地获得和维持“空中优势”，来承担所有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更有效的方法是将这些相同的不确定性和风险转移到中共的战略上。如果美国采取“空中拒止”战略，中共领导层是否有信心获得并保持其自身“空中优势”，这对于中共军队来说，是一个更加难以自信解决的问题。
文章最后认为，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但坚持进攻性的“空中优势”战略，从而将其最大的优势——21世纪空战中的防御力量——拱手让给中共，将是一个巨大的战略失误。一旦台海发生冲突，美国空军应将阻止中共获得“空中优势”作为首要任务。与此同时，美国空军应该削弱中共军队，主要采用防区外打击和远程攻击。当潮流逆转时，再转入到进攻性的“空中优势”。然而，要实现这一目标，空军首先需要将“空中拒止”作为一项核心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