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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学家:取消川普资格诉讼注定败

解决“谁来最终决定”这个难题的最佳方案可能是,如果候选人被正式判定犯有叛乱罪,且证据确凿,则取消其资格。由于美国宪法中的“完全信仰与信用”条款(full faith and credit clause,详见第四条第一款),这样的决定将对全国产生重大影响。众所周知,在所有解决方法中,刑事立案是最糟糕的选择。任何负责任的法院都不应该审理这样的案件,任何负责任的律师都不应该提起这样的诉讼。

2023年6月10日,美国前总统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抵达佐治亚州哥伦布市会展贸易中心,在佐治亚州共和党大会上发表讲话

这是本系列文章的第二部分,将重点阐述取消前总统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再次竞选总统资格的诉讼所面临的各个法律障碍,这些障碍如此之多、如此严重,以至于意味着这场诉讼基本上不可能成功通过。

第一部分解释了第一项障碍:案件在法律上并不“成熟”,起诉者很可能没有法律上的“资格”,以及第二项障碍:宪法第14修正案的取消资格条款可能根本不适用于总统。

第二部分将探讨其它几个法律障碍。

障碍3:“叛乱”的历史含义

在美国宪法中,“叛乱”(insurrection)一词总共出现过四次:一次出现在初始宪法第I条第8款第15项,三次出现在宪法第14修正案中。

一般而言,法官和律师在解释法律文件中的词语时,通常会考虑这些词语通过时的具体背景。对于通过初始宪法的人而言,“叛乱”是指持续的武装起义,如美国独立战争(the American Revolution,1765-1783)或谢斯叛乱(Shays’ Rebellion,1786-1787)等。宪法第14修正案于1866年提出,并于1868年获得完全批准。其中提到的“叛乱”(insurrection)和“反叛”(rebellion)是由美国南北战争(the Civil War,1861-1865)引发的,在南北战争中,60多万美国人丧生。

从这些标准来看,2021年1月6日的国会事件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尽管川普(特朗普)前总统的反对者试图混淆这些事实,然而几乎所有示威者都没有携带武器,他们也没有杀害任何人;只有一小部分人真正进入了国会大厦,其中许多人实际上是获得国会大厦保安人员同意后进入的。而且,进入国会后,大多数人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

我在这里提到这些事实,并不是要为暴乱者开脱,而是要指出:这个事件与宪法中使用的“叛乱”一词并无多大关系。事实上,它也与现代评论家通常使用的“叛乱”一词没有什么关系。例如,“叛乱”一词并没有被应用于自1968年以来一再发生的大城市骚乱和与左派事业相关的袭击政府大楼事件,而其中许多事件造成的破坏远远超过2021年1月6日的国会骚乱。

那些声称川普前总统参与叛乱的人还列举了他的其它方面行为,而这些方面历来与叛乱无关。这些方面包括:(1)他辩称选举违规行为改变了几个关键州的选举结果;(2)他要求复核和重新计票;(3)在乔‧拜登(Joe Biden)获得认证但川普前总统认为自己胜出的州设立备选选举人名单;以及(4)他声称副总统作为国会联席会议主席可以在调查之前推迟选举人票的计票等。

有观点声称除国会大厦骚乱之外的其它活动也是“叛乱”的一部分,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不加批判地使用极具党派性的国会1月6日报告,以及敌视川普前总统的各种媒体叙述。正是这些媒体在投票结束几小时后,在任何调查都有可能进行之前就声称“没有证据”表明选举存在违规行为。我们这些熟悉多方观点的人知道,在关键州肯定有严重违规行为的证据。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川普前总统可以真诚地相信这些违规行为影响了选举结果。

那些把川普前总统的声明说成纯属谎言的人要么是无知,要么就是故意压制他们不想知道的信息。

至于要求复核和重新计票,这是每次有争议的选举所具有的当然特点。设立备选选举人名单是为了遵循1876年和1960年有争议的总统选举中的先例。虽然我不同意川普前总统关于副总统可以推迟计票的意见,然而不可否认,这个意见源于一位杰出法律学者的建议,川普总统完全有权选择相信。

所有这些活动(当然暴乱除外)都表明,川普是在努力“执行”现有程序,而不是要推翻它们。川普前总统固然有他的缺点,然而他不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杰斐逊‧戴维斯(Jefferson Davis)总统,甚至也不是领导叛乱的丹尼尔‧谢斯(Daniel Shays)将军,而那些憎恨他的人一向都致力于抹黑和混淆视听。

障碍4:“叛乱”的宪法文本含义

通常而言,法官和律师也会根据法律文件中词语的具体语境来推断其含义。因此,在试图界定一个词的范围时,我们可以研究围绕该词或与之相关的其它词语。

美国宪法中,“叛乱”(insurrection)一词经常与“入侵”(invasion)一词联系在一起。具体来说,宪法第I条第8款第15项赋予国会“规定召集民兵执行联邦法律、镇压叛乱和击退入侵”的权力。

至少有三个联邦上诉法院的判决将宪法术语“入侵”界定为外国军队的武装入侵。这一点表明,“叛乱”与美国革命、谢斯叛乱或南北战争中的“叛乱”具有相同的性质:由士兵或充当士兵的人发动的协调、持续的武装进攻。当然,我不同意上诉法院的这些判决。我认为历史证据表明,宪法在更广泛的意义上使用了“入侵”一词。尽管如此,这三个上诉法院的案件还是为川普取消资格的诉讼设置了另一个障碍。

许多反川普人士对宪法术语“叛乱”的解释非常宽泛,却坚持对“入侵”的狭隘解释,这是典型的政治讽刺。在他们看来,2000人未经授权进入国会大厦算叛乱,而数百万人未经授权涌入美国不算入侵。

宪法文本表明,事实可能恰恰相反。宪法第14修正案将“叛乱或反叛”与“援助或安抚(美国的)敌人”联系在一起。这个“援助和安抚”说法借用了初始宪法对叛国罪的定义(见第III条第3款第1项)。该定义旨在将叛国罪界定为:(1)对美国发动战争;或(2)直接帮助那些发动战争的人。

愤怒的言论、孤立的暴乱,甚至干涉选举都可能是犯罪,但它们既不是叛国罪,也不是叛乱罪。

障碍5:宪法第一修正案与言论自由

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旨在保护“言论自由”。无论听众如何解读,川普前总统的录音讲话中没有任何内容超出了第一修正案的保护范围。在前总统的第二次弹劾审判中,民主党领导层认为他“煽动”了参加1月6日国会骚乱事件的人群。然而最高法院认为,要使煽动行为不属于第一修正案的保护范围,它必须是号召“立即采取无法无天的行动,并且……有可能煽动或产生这种行动”。

假设在2021年1月6日,川普前总统在国会大厦台阶上发表讲话,煽动人群,并高喊“让我们来接管吧!停止虚假的选举票数!现在!跟我来!为了人民!”这就属于非法煽动。

然而事实是,川普前总统在1月6日向人群发表讲话时,远在事件发生地超过一英里之外。从时间上看,骚乱是有预谋的,不是对川普总统讲话的即时回应。而且,当时的总统并没有怂恿暴力,而是明确告诉人群要“和平地、爱国地”游行到国会大厦。他这样做是遵循了历史上许多其他领导人的传统,尤其是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憎恨川普的人在描述2021年1月6日国会大厦骚乱事件时,经常不怀好意、毫无道理地省略他所说的“和平与爱国”。最近在科罗拉多州提起的诉讼(详见本文第一部分)中的请愿书也省略了这些字眼,请愿书主要依据的相关文献更是如此。

障碍6:谁来最终决定?

美国宪法第14修正案取消了“参与叛乱”的人担任联邦或州公职的资格。

然而由谁来决定一个人是否参与了叛乱?

从来没有法院判定川普前总统犯有刑事叛乱罪。据我所知,甚至没有检察官指控他犯有刑事叛乱罪。

然而这个问题能在民事案件中得到裁决吗?答案几乎肯定是:“不能”。

首先,取消任职资格会使一个人沦为二等公民,这种身份通常与重罪定罪有关。宪法对正当法律程序的要求表明,任何导致取消资格的诉讼程序都应按照刑事审判中使用的极高举证标准进行,而不是民事案件中使用的宽松标准。

第二,在法庭程序中,重要的利益可能被忽视。例如,在科罗拉多州案中,请愿人和两名答辩人之一都是川普的坚定批评者。川普前总统在此案中孤立无援。州议会、支持川普的选民以及支持他参选的政治委员会都没有相关代表。

第三,美国宪法并未将采纳州内总统选举“方式”的权利和责任交给任何州级法院。宪法将这个责任赋予了州级立法机构(详见宪法第II条第1款第2项)。因此,您可以提出这样的理由,即宪法将取消某州总统候选人投票资格的决定交由该州的立法机构作出。当然,这要受宪法第14修正案赋予国会取消这种资格权力的限制。如果是这样的话,取消资格的案件就是“不可审理的”,不受任何法院审查。

第四,即使将决定权交给州立法机构也是有问题的。总统是一个全国性职位。如果一个州的立法机构(或法院)取消了本州候选人的资格,而其它州的立法机构(或法院)并没有这样做,结果可能就会出现混乱。当初通过宪法第14修正案的人肯定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事实上,这进一步证明第14修正案将总统和副总统排除在取消资格条款之外。

第五,有人可能会说,国会是决定候选人是否合格的实体;然而宪法第14修正案并没有赋予国会这样的权力。它只赋予取消资格的权力。无论如何,由国会来决定是对政治滥用和破坏总统独立性的公开诱导。

解决“谁来最终决定”这个难题的最佳方案可能是,如果候选人被正式判定犯有叛乱罪,且证据确凿,则取消其资格。由于美国宪法中的“完全信仰与信用”条款(full faith and credit clause,详见第四条第一款),这样的决定将对全国产生重大影响。

众所周知,在所有解决方法中,刑事立案是最糟糕的选择。任何负责任的法院都不应该审理这样的案件,任何负责任的律师都不应该提起这样的诉讼。

作者简介:

罗伯特‧纳特森(Robert G. Natelson)是位于丹佛的科罗拉多独立研究所(Colorado’s Independence Institute)宪法法学高级研究员,曾任宪法学教授和宪法历史学家。他著有《原始宪法:宪法的实际内容和含义》(The Original Constitution: What It Actually Said and Meant,2015)一书。他还是总部位于首都华盛顿的美国传统基金会(The Heritage Foundation)组织编写的《美国宪法传统指南》(Heritage Guide to the Constitution,2014)的撰稿人之一。

原文:Some Reasons Why Lawsuits to Disqualify Trump Will Fail—Part II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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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安达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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