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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江山——从龙应台的一篇文章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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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战役五十一周年了,作为这一惨烈血战的见证人,我是誓难忘怀的,但两岸的表现怎么样呢?

 

  去年龙应台女士在世副(世界日报副刊)的弘文《冷酷的盘算》中作了很客观的报导。虽然‘一江山战役’只是她文中的一部分,但我拜读再三,潸然泪下。为使读者对一江山战役的惨痛能有所了解,特节录以下片段,未经原作者龙女士的同意,尚请见谅。
 
  “二OO五年一月二十日,是一江山战役五十周年,一江山是浙江外海大陈列岛中的一个小岛,面积只有一点五平方公里。一九五五年一月十八日,中共首次以陆海空三栖作战方式,派七千名兵力展开全面攻击,而国民政府的岛上守军只有七百二十名,在历时六十一小时十二分钟狂烈战火之后,四千多名中共兵员战死,七百二十名国军官兵全部阵亡,指挥官王生明和大陈长官处的最后通讯是:‘现在敌人距我只有五十公尺,我手里有一颗给我自己的手榴弹。’”
 
  “一江山战役迫使美国加强了与台湾的共同防卫协定,保全了其后五十年台湾的安定与发展,七百二十个年轻人的生命牺牲,还有因他们的牺牲所造成的妻离子散,不能下说是令人肃然的捐躯,可是五十年后,政治气候变了,权力换手了,在一江山战役五十周年当天,台湾政坛一片冷漠,一江山战役被笼统打包,归诸于国民党不合时宜的历史废料。而同一天,共产党却大张旗鼓的纪念,大大小小的各界领导热闹聚集,纪念解放一江山岛五十周年,共同追忆难忘的光辉历史,重温伟大的‘一江山精神’,缅怀革命先烈丰功伟绩,扩建‘解放一江山岛烈士陵园’,使之成为一个集历史文化、爱国主义教育、市民休闲活动为一体的纪念性主题公园。’”
 
  “五十年前的一场血战,使将近五千个年轻人死在那几个足球场大小的孤岛上,五十年之后,这一边是刻意地轻蔑淡忘,那一边是刻意地大吹大擂。对死者的哀悯和感恩?对杀戮的反省和忏悔?对历史的诚实和谦卑?对未来的深思和警惕?我只看见冷酷的权力盘算。”
 
  这些悲天悯人的话语出自一位现代学者之手笔,是发自良心的血性宣告,我再次含泪读着,想起五十一年前当时的情形。浙江战场共产党兵力占绝对优势,大陈列岛对面的共军陆军以炮兵为主,但射程仅及一江山,海军舰队亦强,且有陆战队,空军有米格十五机,常炸射大陈诸岛。国军大陈防卫司令刘廉一将军以寡敌众,一江山岛孤立突出,距敌近离我远,乃设‘一江山守备区’,派王生明为司令,王曰诰为参谋长,率一加强支队兵力,构设阵地,其炮火可射及对面敌军,共军甚惧。
 
  不久,发现米格机多次临空骚扰,守军曾用机枪击伤其一架,共产党老羞成怒,不惜用‘三栖作战’方式攻打一江山,一月十八日起登陆一个师兵力,用‘一点两面战术’猛攻守军阵地,打了三天三夜,于二十日下午四时,才在守军全部阵亡之后占据这一小岛,共军宣传说‘一江山岛完全解放,“蒋军”一千多人都被打死了。’至于死了多少解放军则只字不提。后来证实共军战死者约四千多人,这是共产党解放一江山岛所付出的代价,我也不禁替这么多的年轻人喊冤。
 
  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日,是黄埔军校十二期毕业十七周年纪念,我们二十几个同学正在台北聚会,会中惊闻一江山当日被共军攻占,我守军七百二十人全部牺牲,最后是王生明、王曰诰在手榴弹爆炸声中与大陈长官部失去了连络。
 
  大家默哀追念牺牲的烈士们和王曰诰同学,会中并题联:
 
  ‘千古一江山,王曰诰千古。’
 
  王曰诰是我们同学中极杰出的一位,当年在北平与我一起投考中央军校,并以第一名成绩毕业。抗战时参加无数战役,政府迁台后,被老长官派去大陈列岛中的‘一江山守备区’作王生明司令的助手,任参谋长,竭智尽忠极获倚重。大陈列岛离台湾遥远,补给和支援极不易。王曰诰事先曾有信给我和薛延龄同学(大陈驻台连络官),信中早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这是我们毕业典礼时,蒋中正校长对我们的训示。
 
  黄埔建校六十周年专集中,每期列成仁烈士一位,王日诰是十二期代表。专集中简述王曰诰烈士传略,充分显示一江山精神:王烈士曰诰,字文朴,山东泰安人,世居泰安夏张镇,父学礼,母高氏,妻杨清谨,家庭美满。烈士于民国廿四年毕业北平师大附中,投考本校十二期,毕业分发第一军第一师任排、连长,继考入陆军大学十九期。毕业回军任第一师营、团长及第九十军参谋长等职。民国卅七年冀北之役有功,奉颁忠动勋章。四十四年元月,共军进犯大陈一江山,烈士适任一江山守备区司令部参谋长,精明干练,足智多谋,对王生明司令赞助良多,故能从容应敌,血战三昼夜,歼敌甚众,终因众寡悬殊及势无可为,乃自戕成仁。
 
          (转自世界日报古今上下)
 
共军敢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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