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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万众一心?香港大游行给你最形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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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做‘万众一心’?香港的大游行可以给你最形象的回答。

1月13日下午3时,当我赶到维多利亚公园的时候,游行队伍已整装待发。告士打道柏宁酒店以南一段路,开始控制行人。马路两旁聚集了许多菲佣,她们兴高采烈地享受着星期假日,2012或2017普选,跟她们不相干。
    
     我推着婴儿车从旁走过,看着她们的笑脸,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这些普遍受过高中以上教育的异国女子,漂洋过海来此当佣人,平日要听从香港雇主的使唤。然而,她们在本国却是主人,可以投票选自己的总统--男的或女的。反过来,她们现在的东主--本地的中产阶级与富人,除钦点的1200人外,对谁将出任特首,均无选举权。
    
     想到此,一股不平之气,从我胸腔升起。而前方广播器里,也传来高昂的口号声:‘争取2012双普选,反对2017假民主’。游行开始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外孙俊哲安睡车中??劢舯眨?彀吐晕⒄趴??臣甄澈欤?秀背氏殖瞿持中σ狻N也唤?肫?5年前一位美国妇女狱中说的话:‘为了玫瑰和孩子们无邪的微笑,我们被关在这里’。她是涉嫌向苏联泄漏原子弹机密而被捕的。该案是非且不论,‘玫瑰和孩子们无邪的微笑’,绝对值得珍惜。港人争取民主权利,从根本上来说,不也是为了东方之珠更加美好,下一代活得更开心,笑得更灿烂吗?
    
     维园的鲜花得天独厚,虽在冬季依然姹紫嫣红。我被面前的花圃挡住去路,想回过头来抄近道汇合大队,一位身穿蓝底镶黄布条制服的公园员工,让我绕到队伍后面的尽头。我眺望了一眼,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那里。于是拐到路旁,打算相机而行。
    
     这时大队的龙头已将步出维园,走在前面的陈日君主教和陈方安生等,成为传媒拍摄的焦点。后面的队伍在五花八门的横幅带领下,秩序井然地依次行进。两旁围观的市民站在警方设置的蓝白胶带后面,静静地注视着这源源不断的人流。很难看出他们是否打算加入其中,但即使有意,也不能随便穿过警戒线。当我挤到前面表示要参加游行时,身旁一位女士让我告诉站在不远处的警员。那是一位年轻的‘蓝帽子’(机动部队),带着一顶贝雷帽,他闻声走了过来,探头打量了一下酣睡中的俊哲,立刻把胶带掀起,让我进去。
    
     我本是应岑超南学长之邀而来的。自88年返港,民主派组织的大小游行均未尝介入,虽然我在精神上是支持的,而且口头上(包括用笔)也表示拥护。但此次岑学长一再动员,盛情难却。他是1930年出生的,比我大十岁,争取普选无非为年轻一代。这位57鸣放之际就勇敢地反对极权的民主斗士,当时是北大物理系与谭天荣同级的高班学生,半个世纪过去,谭已专注于本行业务而基本无心于政治,岑则热心不减,堪称难能可贵。
    
     眼望人流汹涌,汇合岑学长谈何容易!我便插入教协的行列,但不见会长张文光,估计他在前导的人群中。环顾周围,多穿深色衣服,而且以黑衣居多,后来才知道,组织游行的机构建议以黑白两色为宜,但白衣者甚少。以年龄论,则中老年占大多数,而且有不少是全家出动,有三代一起的,也有夫妻牵着孩子的。老两口把臂同行的也不在少。
    
     走了一阵,我发现自己成了‘蓝营’中人,神州青年服务社的横幅在前面,上书‘一国两制,台湾咪制(粤语,意为别干)’,还有一些长方形的蓝旗,白字写着‘我们要真民主’。另有人举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中华民国国旗,以及蓝底白日国民党旗。头一天该党在台湾立委选举中大胜,蓝营当然士气大振,踊跃上街。其民主诉求与港人是相呼应的。
    
     队伍前进速度很慢。走完短短的糖街,就用了十五分钟。穿过怡和街天桥下的的电车道时,一位中年人帮我抬起婴儿车。我已落进职工盟的队列。他们的衣服上印了四组八个绿色的字,前两组是‘团结’‘饭碗’,另有一组是‘民主’。他们和后面的‘街坊工友服务处’,大概属于草根阶层,在整个游行队伍中,似乎只是少数。从衣着打扮观察,多数应属中产阶层。包括公民党,毛孟静一再大声呼喊,请人们捐助,说的就是:‘公民党并不是富人的党’。他们的一位上层人士郑宇硕教授,也拿着筹款箱,站在游行队伍中募捐。
    
     乘此机会募捐的还有社会民主连线等团体。他们属泛民主派,大都经济拮据,但仍苦苦撑持,令人钦佩。
    
     约莫走了一小时,我到了天乐里附近,见到《开放》杂志的蔡咏梅大姐。她拿着照相机,在行人道上拍照。我和外孙也被她摄入镜头。
    一路上所见,举着相机对着游行队伍拍摄的真不少,其中以中青年为主,男女都有。有几个甚至一直在马路边,跟着队伍前进。我想这很可能是中联办布置的。而游行者对此毫不介意,有的人自己边走边拍,留作纪念。
    
     途中,我的手提电话响了几次都没及时觉察,待发现手机荧幕显示的字样,却找不到来电的号码。不过到了庄士顿道口油站时,终于跟岑学长通了话。原来他在前线的队列,离我二百米以上。我放慢速度打算等他,但到底没能会合,却意外地碰到寒山碧兄父子。
    
     寒兄年龄与我相近,但在文坛上甚为活跃。他的《邓小平传》畅销海外与大陆,99年举办传记文学国际学术讨论会,颇有成果。近年他担任香港艺术发展局文学艺术小组委员会主席,做了不少工作。他说历次游行都曾积极参加,包括反对23条立法那次的五十万人大游行。我说当时我女儿也在其中。她冒着摄氏30多度的高温,在维园站了两三个小时,队伍才走出马路。这次她14个月大的儿子俊哲被我带来了,可能是游行队伍中最小的一个。不过直到我推着车离开大队,他一直酣睡不醒。
    
     那已经是傍晚五点半钟,我们走到汇丰银行总行后面。人群正转上炮台里,走向政府总部。此前在长江集团总部门口,一辆从花园道下行的巴士突然长按喇叭,像是为游行者打气。大家纷纷报以掌声。有人说,这是向大富豪示威。
    
     晚上回到家里看新闻,报道说到7点半游行尚未结束,主办者估计有二万二千人参加。寒兄曾说,我们是等不到普选的了,就算2017年普选行政长官,提名委员会的组成就不是经由民主程序,提出几个候选人无非作秀,何来真正的普选?
    
     我把俊哲交还给女儿时,她说他将来可以回法国投票选总统(我女婿是法国人)。那么,我走了两个半小时,岂非白走?
    
     不!我已表达了一个普通市民的意愿。两万多人都是心有灵犀,包括其中法轮功的信众(他们的用语叫‘同修’)。这不是某‘爱国爱港’团体的蛇羹之类‘小恩小惠’所能收买的。《曹hui论战》说‘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就算‘小惠’遍及六百万人也未必有用。参加游行的市民是现代社会的公民,有头脑,有担当,不为名,不为利,守纪律,讲公德。举个例,队伍所经之处,绝无果皮纸屑,亦无痰迹。偶有宣传单张掉在地上,立刻有人捡起。前此的五十万人大游行也如此。
    
     人心齐,泰山移。民意岂可轻侮?
    
     (08-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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