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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媒:神七问天 百姓无语问苍天

     连续几天因香港所有电视台都直播而不能不看的神七升空与返回的报道,电视萤幕的右下角都有一个「神七问天」的标志。自称建基于无神论的共党国家将太空船命名为「神舟」已让人奇怪,而「问天」这用语更让人疑惑。「问天」令人想起屈原的名作《天问》。据王逸《楚辞章句》中说,天问就是问天,但「何不言『问天』?天尊不可问,故曰『天问』。」中国传统文化认为天乃万物之总名,亦是统理万物之主宰,因此问天就是问自然问社会问万事万物。

    屈原的《天问》也从问自然开始而问社会万物。从「天命反侧,何罚何祐?」(天命从来反覆无常,何者受惩何者得祐?)一句之后,就涉及商周以后的历史与人物,因此,问天的重点在于追问社会现象为甚么会如此?
    
    「神七问天」也让我们从对大自然之问,回到社会之问。一位网友在本报留言网中说,「老百姓不关心能否载人上太空,只想喝一口没有毒的牛奶,这过份吗?」在毒奶粉事态不断扩大的时候,中国党政领导人和全国的传媒,包括香港的电子媒体都一头栽进神七的亢奋中,「为祖国骄傲」。一直宣称「以民为本」的掌权者,为甚么会在毒奶粉向所有糖果业蔓延的时刻,能够不「为祖国羞耻」,不为自己的失职失责羞耻,而反感骄傲,他们的心肺是甚么做的?
    
    受毒奶粉这个大新闻的遮盖,香港媒体较少关注差不多同时发生的日本毒米事件。日本于06年发现早前从中国进口的大米含有农药成份甲胺磷,因而将这批大米限制为「非食用」的工业用途,然而大坂的三笠食品公司却以食用米的价格卖给日本各地数百个商家,被製成啤酒、清酒和烧酒。事件被揭发后,儘管衞生专家说,一个50公斤的人要一天吃三公斤含有甲胺磷的米才可能对身体造成伤害,但日本农林水产省大臣太田诚一已为他属下官员未尽监督职责而辞职,一名54岁向三笠公司购买毒米的商家不堪名誉受损而在家中悬樑自杀。
    
    相对于毒奶粉的数万儿童中毒患上肾石,日本的毒米事件未有一宗吃了毒米而损及健康的正式报告;相对于中国质检总局给予三鹿奶粉以「免检」称号,日本的农林水产省早在06年已给有关毒米标籤为「非食用」工业米;但相对于毒奶粉的监管官员李长江若不是撤他职务他还赖不走,日本的农林水产省大臣却主动辞职以谢罪。这两个国家,那一国的官员才真正向人民负责,才真正是「知耻近乎勇」,而那一国的官员却只是天天口头讲「以民为本」的无耻之徒?
    
    毒奶粉不但蔓延全国,而且蔓延海外。让香港市民深感不满的是,为甚么连印尼都验出Mars、M&M'S和OREO朱古力含极高浓度的三聚氰胺,但香港食物安全中心却没有验出来?为甚么印尼有关化验报告在27日已发表,而本港食物安全中心截至28日晚上仍只表示「会与印尼当局跟进」,未就本港同款食品需否停售、市民应否停吃作回应或指引?为甚么早前食安中心公佈一些蒙牛、雀巢食品的三聚氰胺为「零含量」,而本报委託检测中心化验结果就含量超标?如果要报纸代政府作化验,我们要这个政府做甚么?这些问题,自称要成为纽伦港的香港特区政府该如何回答?还是我们只好彷效神七去「问天」?
    
    八九年六四后,香港达明一派有一首歌在当时非常流行,这首歌就叫做《天问》,笔者记得的几句是:「抑鬱于天空的火燄下/大地静默无说话/风吹起紫色的烟和霞/百姓瑟缩在惶恐下……」
    
    「纵怨天/天不容问/叹众生/生不容问……」快二十年了。天空升起了神七的火燄,百姓仍然瑟缩在惶恐下。他们问:我们可以吃甚么?天不容问,生不容问。香港特区政府何以也沦落到对市民的食物安全反应超慢?这个天机也不容问,生不容问……。

责任编辑: 于飞  来源:苹果日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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