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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达沃斯:在普金和温家宝的风头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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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宝的讲话除了令人肉麻的煽情之外,没有一点实际内容。(Getty Images)

今年的世界经济论坛一月底在寒冷的达沃斯举行。不少西方主要工业国家的领导人正忙于解决国内的经济难题,更担心值此危机之时在华而不实的达沃斯论坛上出风头引起选民的反感,所以绝大多数都回避了今年年会。倒是不担心选票的俄国总理普金和中国总理温家宝着实地在今年的达沃斯论坛上出了一回风头。普金声色俱厉地指责了西方国家的经济管理制度,并没有忘记以尖刻的口吻嘲讽一番随风消逝的华尔街投资银行;温家宝则一口一个中国要给世界带来信心、勇气和希望,俨然一副危机世界中的救世主的模样。

看了这两个大国总理在达沃斯论坛的表现,我禁不住想起了宋丹丹在小品“小崔说事”中所扮演的那个东北农村的老太太白云。白云上了一回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便忘乎所以地找不着北了,整日里生活在一个“老女名人”的幻觉之中。为了要面子,她吹出来的那些个牛皮,硬是把赵本山扮演的那个老实巴交的老伴黑土羞愧得无地自容。我想,绝大多数头脑清醒的俄、中两国的老百姓们,如果真的能够听到他们的总理在世界舞台上吹的牛皮,也一定会像黑土那样赶紧找些东西把自己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的。

普金失态∶怨妇无可奈何的哭诉

让我们先看俄国。这个国家被共产主义蹂躏了整整三代人,市场经济对于俄国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因此这个国家在政治经济转型中曾经一度不知所措,迅速地由一个外强中干的虚假的超级大国沦为实实在在的国际乞丐。前些年俄国的经济和财政状况的确好了一阵子。但是它并不是由于普金政府在经济管理上高人一筹,而仅仅是因为世界石油价格的狂涨给石油储备丰富的俄国带来了一笔横财。普金政府不仅没有利用这个大好时机推进俄国的民主化和市场化进程,而是相反用这笔意外横财收买人心,加强军备,打击政治上的反对派。虽然这使得普金成了不少迷恋旧时辉煌的俄国人眼中的救世主;却也为俄国当今的经济困难埋下了祸根。

在突如其来的世界经济面前,国际市场的油价大幅度下跌。俄国那些依靠石油发财的国有企业出现了剧烈的亏损。这样一来,俄国的主要收入来源出了问题,进一步导致了整个国民经济、政府财政以及外汇储备都出现了危机。普金用来收买人心的许多许愿已经无法兑现,俄国民众的不满开始爆发。甚至普遍被外界认为是普金傀儡的现任总统梅德韦杰夫也不得不公开批评普金及其政府管理经济的无能。华尔街的确贪婪无度且管理无方,但是俄国的经济管理者事实上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是连华尔街也不如。所以说,普金在达沃斯的失态,实际上是一个怨妇无可奈何的哭诉。

温家宝不自量力的肉麻、煽情

温家宝的表演给人的感觉则是四个字∶“不自量力 ”。他不仅在达沃斯,而且在他所到的瑞士、西班牙、德国、英国等地,一路宣称此行是为了给世人带来信心和希望。不仅对记者如是说,对政客如是说,甚者在德国和英国的唐人街对着当地的华人声嘶力竭地如此喊叫。但是它的讲话除了令人肉麻的煽情之外,没有一点实际内容。不仅仅是外国人,就是连华人也都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总理拿来了什么灵丹妙药去提振外国人和旅居海外的华人对经济的信心。

中国怎样给世界带来信心和希望?只要看一看去年十一、十二两个月的对外贸易数据就知道了。在去年的最后两个月中,中国的外贸出现了多年来的首次大幅度下跌。中国的出口分别下降了百分之二点二和百分之二点八;与此同时,中国本来就少于出口的进口跌得更惨,跌幅分别高达百分之十七和百分之二十。这表明,中国不仅是受害者,因为这场世界经济危机的确导致其出口市场的萎缩;但是中国同时也是“害人者”,因为它的进口剧减也在加剧世界的危机。其实,没有人应该指责中国在经济危机中减少进口。问题是,一方面通过剧烈地减少进口来加剧世界的危机,另一方面却又大言不惭地宣称要给世界带去信心和希望。这二者之间实在是不搭界。

很多人认为中国维持较高的经济增长能够给世界带来复苏的动力。实际上这种想法并不全面。只要看一看中国的进口结构就不难了解这一点了。中国的进口、尤其是像西方发达国家的进口,主要是资源密集型产品和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这些产品没有替代市场。只要中国需要,就必须向这些国家进口。当然,如果中国有更多的外汇,就能进口更多的产品,这对于这些国家的经济复苏无疑会有好处。但是,中国的外汇来自于向这些国家的出口收入。如果发达国家经济不景气,势必减少对中国产品的需求;中国的外汇收入则会因此下降;中国没有足够的外汇收入,中国的进口就会下降。很明显,如果这些国家不提振自己的经济,增强对中国产品的需求,中国从这些国家的进口需求也不会提升。从这个意义上讲,拯救西方国家经济的只能是他们自己;中国如何能拯救他们?

俄国总理和中国总理在达沃斯的表现并不高明;只有那些没有经济学常识的人才会对普金和温家宝的说辞当真。当然,在这个世界上,“大犁赚财迷”的事情并不少见。不过,无论是吹牛皮的“大犁”还是信牛皮的“财迷”,最终都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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