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彼得游调景岭 凌锋 1993.2.1
不久前，认识了正在香港作访问学者的俄罗斯学者彼得．伊凡诺夫（中
文名叶文基），他研究过香港史，现在正在研究民国史。他的头衔则是俄国
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近代史研究室主任。
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冬至，谈到广东人“做冬”。由于研究香港史，他
说他甚至去长洲看张保仔洞。说来惭愧，我在香港十几年，那里都没有去过
呢？
后来谈起，该去调景岭看看，这不但涉及香港史，也涉及民国史呢，何
况它将要拆除。结果，我们选择了十二月三十一日，一九九二年的最后一天
，为这一年送终。
那天，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去调景岭。是我的老路线，从西湾河码头过海
，在调景岭登陆。码头上两排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已经褪色，小镇上的铺头已
经拉下铁闸，只见“保卫家园”等可以标语到处张贴，有点“急景残年”的
味道。还在留守的老人，多少都表示了对拆迁的不满。
在那里吃午饭，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余馆子很少也。
吃完午饭走回去，准备翻山去彩虹。码头的青天白日旗居然已经换上新
的，大概是迎接新的一年吧。
在“中华民国万岁”石刻下拍了一张照。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比
国民党还爱国民党呢。
江泽民的情人 凌锋 1993.2.2
和俄国学者彼得．伊凡诺夫谈话的话题，多离不开当年的中苏关系和现
在的中俄关系。但是最令我想不到的，却是从江泽民的情人谈起。
记得去年十月日皇访华，中国的无党派爱国人士兼大汉奸溥杰，把中日
关系说成是夫妻关系，把皇军侵略中国说成是夫妻打架。大概因此谈到中苏
关系，也得从男女关系的角度去说了。
原来彼得说，一九九一年五月江泽民访问莫斯科时，也曾去参观当年他
在那里工作过的利加乔夫汽车制造厂。我记得《人民日报》曾载文说江泽民
见到当年和他在一起的职工和他们的子女时，如何热泪盈眶。
彼得说，就在江泽民参观工厂时，路过某宿舍，“正好”走出一个女人
，见到江泽民就叫：“小江啊！”江泽民一见到这个女人，立即流出眼泪。
这个女人名叫克拉娃，据说就是当年江泽民在这个工厂工作时的情人。
彼得说，他和他的同事们分析，这次见面并非偶然，而是克格勃特意安
排的。克格勃以此向苏共领导人表明他们的工作是有成绩的。我则怀疑克拉
娃本人本来是不是就是克格勃的人，以拉拢或监视当年在苏联的中国人。
江泽民总书记与戈尔巴乔夫总统在克里姆林宫举行单独会谈
１９９１年５月１５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访问苏联。
中俄中苏关系 凌锋 1993.2.3
谈起中俄和中苏关系，我问俄国学者彼得，对叶利钦访问北京的看法，
特别是中国和俄国有没有可能建立军事联盟。
他对叶利钦突然宣布回国而不访问深圳，以及公开说邓小平的健康问题
，也表示莫明所以，而且也觉得欠妥。
至于中俄军事上的合作，他认为俄国主要是要卖武器给中国。他承认主
要是“钱”在起作用，而非其他因素，因此也不可能建立军事联盟。
他还说，俄国也分析了北京买这些先进武器，主要是对付本国人民，而
不是对外。
这意思是说，如果对外，也可能会反过来对付俄国，他们就不一定卖了
。如果对付本国人民，那就不干俄国的事了。不过比较在外国人的印象中已
经是镇压本国人民的能手，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我听来当然很不舒服。但
是某些人听来可能还会自鸣得意呢。我也想到这个“对付本国人民”，当然
也包括对付香港人和台湾人在内，特别是先进的战机，无疑是以台湾作为主
要目标。也怪不得台湾要从美国和法国买军机来“对抗”了。
彼得还表示，北京常说中苏分歧五九年就开始；但据他所知，一九六一
年中共政治局开会，会议情况还向莫斯科汇报，档案还保存。另外，那时苏
联也尚未撤走专家，因苏共开会，也讨论在中国的原子能专家的工作安排。
闲谈俄国情况 凌锋 1993.2.4
彼得到我家作客时，我方了一些在俄罗斯拍的录影带片段给他看，向他
请教“疑难”问题。
例如一些黑旗黑衫政治团体所组织的政治集会，到底他们是何方神圣？
彼得说那是鼓吹新法西斯主义的团体。他说，毛泽东诗词的俄文版就是由他
们出版的。看来，这是惺惺相惜了。
问起大城市马路边那些方块小屋的铺位，到底是合作社经济还是个体经
济，他肯定是个体经济。他还认为我买的十块美金一块军表是买贵了。
至于我买的同性恋杂志和录下的同性恋电视节目，他也承认他都没有见
过。他还说那个电视台节目在莫斯科也可以看到。而同性恋杂志是比较高档
的，内里有一些当今俄国著名作家的文章。
看到冬宫、夏宫‘俄罗斯博物馆陈列的名画，我表示相当欣赏那些艺术
品。他说，本来应该还更多，但是有一些给斯大林在国外卖掉了。我问是不
是换外汇买奢侈品？他说不是，而是换外汇后支援中国革命。
现在想想，中共当时接受苏联的卢布，进行“颠覆”活动，算不算“卖
国”呢？是否只许中共“卖国”，不许别人“卖国”？
谈起苏联的一些电影，他说现在俄罗斯有好电影，但是连他都难看到，
只能在报刊上看到评论，情况正如中国电影，外界称赞，国内则无反应，不
知何时上画落画。
香港经济日报 六路八方专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