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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下朵茉莉花落何方《经济学人》数据说话

埃及、利比亚革命后,不少人关心下一朵茉莉花在哪里。除了经验主义的推论,这问题也可尝试以数据解答。

埃及、利比亚革命后,不少人关心下一朵茉莉花在哪里。除了经验主义的推论,这问题也可尝试以数据解答。在传统基金会经济自由指数外,世上指数千千万万,《经济学人》的智库就自创了一个「掷鞋指数」(Shoe-thrower's Index),分析阿拉伯各国革命的风险,比重公式如下﹕

˙35%﹕25岁以下人口比例

˙5%﹕25岁以下人口具体数字

˙15%﹕政权连续执政年期

˙15%﹕独裁指数

˙15%﹕贪污指数

˙5%﹕言论控制指数

˙10%﹕国民人均收入

这统计以阿拉伯联盟国家为限,因资料缺乏,剔除了巴勒斯坦、苏丹和索马里,又因与主流阿拉伯国家差异太大,剔除了科摩罗及吉布提。居于榜首的是也门,其次是利比亚、埃及,最安全的是卡塔尔、科威特和阿联酋。这指数的公式设定,反映了西方对这波革命的定性﹕1)这是一场80后运动,20年前亨廷顿就预言了人口膨胀是中东不稳定一大原因;2)这是一场民主运动,独裁、贪污、控制言论的政体被正面衝击;3)贫穷并非主因,不少人均GDP颇高的国家排名甚前。

表面上,以上演绎合乎现实﹕利比亚革命已出现,也门反对派天天示威,埃及变天,而卡塔尔、科威特、阿联酋确实相对平静。然而与《经济学人》的其他指数相比(例如生活质素指数、民主程度指数),这「掷鞋指数」似乎粗枝大叶,忽视了不少重要内容,单从阿曼排名比阿尔及利亚更前,即可发现一系列问题。因此我们建议五点修正﹕

˙加入「内部衝突指数」﹕一个国家存在明显教派矛盾(巴林)、族群/部落衝突(利比亚),不稳定性会较高,这可由人口结构成分分析。只要这类矛盾存在,就是民主政体(例如伊拉克、黎巴嫩),也会持续不稳定。

˙以「贫富悬殊指数」修正「贫穷指数」﹕绝对贫穷也许不是这波革命主因,贫富悬殊却有明显角色,以往西方认为沙特等国安全,就是忽视了愈来愈严重的贫富悬殊。量度贫富悬殊的坚尼系数也不能由贪污指数取代,例如香港清廉,但坚尼系数甚高。

˙调低年龄的重要性,加入「教育社会流动指数」(即教育程度与人均GDP的关系):以往教育程度愈高,愈难出现革命,但突尼斯、埃及的革命,说明当年轻国民教育程度偏高、但发现教育改善不了贫穷,社会会累积更大怨气,连他们也不认同维持现状「和谐稳定」,革命就近了。

˙以「互联网政治指数」(即互联网使用率X互联网在日常沟通的重要性),修正「言论控制指数」:在言论欠自由的国家,互联网的政治功能大得多。假如这些国家的互联网使用率持续增长,国民在现实世界和网络世界判若两人,就应警惕。

˙以「公民社会指数」修正「独裁指数」﹕革命始终需要组织,若缺乏公民社会,出现革命的机会理应较低;但一旦革命爆发,缺乏调控机制,暴力收场的可能性却较高,这是埃及和利比亚的分别。因此这指数不能以同一比重相乘,假如其他不稳定因素总值低于某点,公民社会不发达令革命较难发生;在某点以上,这却是更危险的徵兆,反映危机可能被更随意的导因引爆。

正如《经济学人》注意到,政府在非常时期的镇压能力,也是革命能否成功的关键,但这太难量化,因此被剔除在外;这指数只是评估当代非民主国家的危机,而不是预测结局。除了个别朋友,一般人都明白所有指数都是一家之言,不可能完全客观,但作出上述调节后,「掷鞋指数」应较为准确,一些国家的排名会被大幅度调低,例如阿曼;一些会被调高,例如阿尔及利亚。此外尚有不少其他修正可能,但这会变成纯学术讨论了。说到底,《经济学人》只是刻意以阿拉伯世界为范围自我局限,其实「中东波」内部差异甚大,与「苏东波」不同。假如这指数能涵盖整个阿拉伯世界,某程度上,也可应用在其他国家和地区。

责任编辑: 陈柏圣  来源:明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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