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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岐山后 习近平为何“破格”接见福山?

继2015年4月23日王岐山会见福山之后,党媒报道,习近平在11月3日也“破格”接见了福山。但党媒一带而过,并未交代任何会谈内容。美国媒体人、阿波罗网特约评论员“在水一方”报道,党媒放风习近平和福山谈“中国和美国政治改革挑战”,但不提供细节,或为习近平形象公关的一种方式吧,也是间接展示他的政治眼光和远景。

11月4日,美籍日裔政治哲学家弗朗西斯•福山在清华大学做了题为“中国和美国政治改革挑战”的主题讲演,在全球政治发展史的框架下讨论了中美政治改革的可能性,并与几位中国政治学者展开了较为深入的交流。知名左派学者汪晖担任主持人,另外两位左派学者崔之元、潘维作为评议人出席。

香港党媒凤凰网报导,福山11月3日刚和习近平讨论了相关议题。

福山曾是美国新保守主义思潮的代表人物,因冷战结束前的1989年,他在《国家利益》上的论文《历史的终结?》而成名,在此文扩展而成的《历史之终结与最后一人》中,福山提出西方自由民主制的到来可能是人类社会演化的终点、是人类政府的最终形式;此论点称为“历史终结论”。

在这次演讲中,评议人崔之元介绍了福山对中国的多次访问,他还透露,就在福山此次讲座的前一天(11月3日),福山还与习近平就相关议题进行了会谈。

分析人士指出,如果属实,这种安排可谓相当罕见,是一个破格之举。而且,在会见福山的前一天,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出席中美“二轨”高层对话第五次会议的美方主席、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以及前国务卿舒尔茨、前财政部长鲁宾、前贸易代表希尔斯、前参议院军委会主席纳恩,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哈德利、多尼伦等美方代表。福山或许也在其中,却得以在第二天被单独接见,也说明这项安排的不一般。

也有分析认为,习近平赶在五中与外访越南、新加坡并会见台湾总统马英九之间如此时间紧张时段破格接见福山,已经说明了相关议程的重要性。

在此之前的4月,王岐山就曾与福山会面,并在一些历史、政治、意识形态等方面的问题上有所交流,并不乏一些交锋的细节。在谈到司法独立、执政党接受监督时,王岐山4月23日一方面承认执政党〝自我更新、自我净化很难。〞,一方面又表示〝司法独立〞在共产党中国行不通。

有猜测认为,福山所以会被引荐给习近平,可能是王岐山的推荐。

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网络图片)

在讲座中,福山首先简要地概述了他在《政治秩序的起源》一书中建立的理论框架。他列举了现代政治秩序的三个基本要素——国家(State)、法治(Rule of Law)和问责制(Accountability),并且提出,理想的现代政治制度是要在这三者之间达成一种平衡:国家意味着能够有效地行使政治权力,而法治和问责制则构成了对于国家权力的合理限制。

福山指出,中国拥有强大的国家能力,而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也明确地提出了“法治”问题,但中国的“法治”在概念上不甚清晰。在福山看来,“法治”意味着法律的地位是高于政府的,即便是最高级别的行政长官,也要受到法律的限制,按照一定的程序和规则来运作,而不能为所欲为。

福山提出,问责制在概念上要比民主更为宽泛,它不一定意味着代议制民主,而是意味着政府要对社会的公共利益负责。

福山声称,自由民主制度在理论上是能够达到上述三要素之间的平衡,其中最重要的是限权,因为,如果只有国家能力,而没有权力制衡的话,那就会演变成极少数人的专制暴政。但福山同时也表示,如果缺失了国家能力,也会演化成另一种灾难,就像在叙利亚阿富汗、伊拉克发生的那样,无法维持政治秩序,甚至不能提供基本的公共服务。

福山认为,在西方和中国形成了不同的历史传统。在西方形成的是高度形式化的、精密复杂的法律系统;而在中国,则更多地仰赖于贤明的官员,以实现良好的政治效果。

到了近代以后,东亚国家都在向西方国家学习现代法治。但中国的法制建设滞后于日本。中国的法治制度,特别是民法制度,主要是在国民党统治时期,才逐渐成型。但中共建政成立之后,又将另一套与此前相异的民法制度引入中国的政治系统。在“文革”期间,法律更是一度消失了。

福山认为,中国改革的一个关键在于,如何将这种民法制度一直上升到宪法高度,以此来对行政权力形成有效的限制。

在福山看来,如果说中国改革的方向是进一步推进法治化的话,那么美国政治改革所面临的挑战是在于,太多的法与过于低效的政府,造成了政治制度的衰退。福山依据中美的不同国情,提出了中美政治改革的不同方向:中国需要更多的法治,美国需要更为有效的政府权力。

而这两个方向都是统摄于他的基本理论框架之下,那就是国家、法治、问责制三个要素之间的平衡。

福山认为,政治系统的质量,不能只依据十到二十年的情况来判断的,需要更长的历史时段,才能检验其是否具有可持续性。

在他看来,美国的政治制度尚未出现跨代际的长期衰退,只要修复得当,仍然可以继续运转至少五十年。

关于历史终结论的问题,福山相信,我们需要这样一种政治系统:既拥有非常强大的国家能力,同时这个国家又是可以受到法治和问责制的限制,在三个要素之间达成平衡。但是,福山提出,我们是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来达到这种平衡的政治秩序。福山表示,虽然他的论点可以被视作一种带有目的论色彩的线性历史观,但是他并不认为这将会通向乌托邦,而只是一种良好而平衡的政治系统。

福山坦陈,他撰写《历史的终结与最后的人》已经是25年前的事了。从彼时到今日,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世界也以某种方式发生了改变,因此,他的思考也当然有所改变。我们要对世界的变化保持开放性,否则就无法做一名严肃的学者。

阿波罗网于飞报道

责任编辑: 王笃若  来源:阿波罗网于飞报道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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