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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若不允 江泽民胡锦涛均无法出国

—《外交政策》:为什么前中共领导人不可以出国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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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共国家主席习近平来说,所有政治都是超本地化的。他的“选举人”由数百名在位和退休的中共领导人、将军和权力掮客们组成,他们聚集在北京中南海周围。2012年上任后不久,习就在中共底层和最高层展开了广泛的铲除腐败运动。这个反腐败运动是习主席标志性的斗争,他在2014年6月对中央政治局25名委员的一次讲话中称“与腐败作斗争,个人生死,个人毁誉,无所谓”。

习似乎把他的反腐败运动聚焦在退休的政治权贵身上:不是在数量上,而是在强度上。习针对的人,像已退休的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周永康、将军徐才厚郭伯雄,他们均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周永康现在监狱里服终身监禁徒刑;郭伯雄正因腐败指控受调查;徐才厚于2014年初因腐败指控被拘押,今年3月死于癌症。2012年,像周永康这些人把习近平选为国家主席。如果这个反腐败斗争失败,那些政治权贵们可能会罢免习近平。

像他的前任们一样,习近平对付这种威胁的策略是采取了一个几十年来中共强大的传统做法。据对接近中共领导层的几名人士的采访,前政治局委员未经现任政治局常委的批准不许出国旅行。“这是公认的(中共)传统”,一名与领导层有联系的人士说。因为事情的敏感性,该人士要求匿名。此规则适用于几十名中国的政治权贵,包括前国家主席江泽民胡锦涛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国专家说,该规则如此严厉,以致自1976年中共领导人毛泽东死后,前政治局委员到海外出游的可能没有几例。“在中国,前领导人基本上不离开这个国家”,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中国研究主任David Lampton说。

对现任政治局委员的管理规定是:除与工作相关的特殊情况,一年当中出国不得超过一次,而且根据1989年的管理规定,通常他们的行程必须保持在3至5天。但是,目前还不清楚对前中共领导人或准到海外旅游是否有具体的规定。在中国,权贵政治是“一个巨大的黑箱”,Lampton说。

除此之外,他们可能是习近平反腐败运动的目标,还有其他一些可能的原因,让习能从限制前中共领导人出国旅行当中获益。“这些人有很多的秘密”,维多利亚大学新西兰当代中国研究中心主任薄智跃说。前政治局委员们可能握有“能损害到中共形象的内幕信息”,他说。“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阻止那些人离开,他们会这么做。”

习巩固权力比他的两名前任更加快速,他也可能担心前领导人可能会分散现任政治局的注意力。“这显然是一种方法,为现有领导层腾出空间,让前领导班子不抢戏”,芝加哥大学政治学教授杨大利说。这也限制了他们参与决策的能力。1994年当前美国总统卡特访问平壤时,他到那里是代表当时的美国总统克林顿,来帮助巩固一个核协议。“在美国,一名前总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薄智跃说。“在中国,他们不想要这些人回到政坛。让他们越远越好。”

今年3月,在新加坡建国之父李光耀的葬礼上,鉴于李光耀保持着与美国和中国的紧密关系,(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率领美国代表团出席葬礼。中国派出的是现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副主席李源潮。让前中共领导人待在国内,防止他们做出不听命令特立独行的决策。

而且如果这些前(中国)领导人像前英国首相布莱尔那样到世界各地提供咨询,或是像前美国总统克林顿那样发表能挣六位数的演讲,这可能让北京不悦,尤其是自习近平发起了他的反腐败运动以来。在一方面,一名与中国高层有关系、要求匿名的中国教授说,不像布莱尔和克林顿,中国的领导人“不需要去赚钱”。确实如此,普遍认为许多前中共领导人因在位期间,他们的亲友通过与高层的联系获得的办公之便,已经让他们极度富有。

在2014年4月发表的一份调查中,《纽约时报》发现,周永康的三名亲属持有“中国十几个省至少37家公司的股份,从奥迪经销商到房地产公司”。在今年6月北京判处周因受贿罪及其他罪行终身监禁之前一年多,据报道当局从周的家人及其合作者那里扣押了至少145亿美元的资产。


不出行的规则似乎不允许一点点的灵活性。对中国领导层方面的那名中国专家强调,这不包括香港和澳门地区。他推测,前政治局委员可能秘密出过国,不为公众所知,也可能不让北京知道。对于那些因新的工作要出行的人也出现了打折扣:例如,曾培炎,他从2002年到2007年任中央政治局委员。现在任国际经济交流中国中心主席,这是一个经济研究咨询公司,曾定期前往海外。曾6月份去了马来西亚,11月初在伦敦的一个会议上讲话。不过,对于一名前政治局委员,保有一个高调的工作,让他到海外旅行,这是极为罕见的。“曾培炎确实是一个例外”,薄智跃说。

所以,如果他们不到海外旅行,那么中国前领导人们在做什么?他们不在位的生活更类似于前美国总统小布什,他以在其德州的农场绘画而闻名,或者像前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他退休后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农场养牛。中共的宣传试图把他们描绘成过着简朴的生活。在江时期,1997年至2002年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李岚清,被称为他热爱古典音乐和设计中国印章,据称他试图在一家小餐馆找一份工作。(当然,很难确定他们实际上在做什么:在本文中提到的这些前中共领导人的故事,无法征求到意见;无法联络到处理人事的中共组织部予以置评;中共外交部也没有回应笔者的多个置评请求。)许多前中共领导人写书或回忆录。有的人,例如江泽民,继续公开、微妙地活跃在政坛上。

部分原因是,在中共统治中国的六十六年里,直到大约二十年前,几乎没有前政治局委员到海过海外旅行,也没有很多人能活到退休。毛泽东于1976年9月还在位的时候死亡。同年1月,总理周恩来死亡,7月中央政治局常委朱德元帅死亡。毛于1966年到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颠覆了中国的社会和政治秩序,让其他最高层官员少有善终:元帅林彪被毛指定为接班人不久,与这名主席关系破裂,他于1971年一次离奇的飞机失事中死亡。1960年代担任中共国家主席的刘少奇,经历了数年的折磨之后,于1969年死亡。

毛泽东死后,中央政治局成为其成员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毛的接班人并不拥有要谋杀对手的权力(或胃口)。当几年后邓小平上台后,中国的许多权贵们都厌倦了毛泽东时代毁灭性的勾心斗角。乘着当时的政治风向,以及注意到他作为中国最高领导人有时不稳定的地位,邓逮捕了他在党内的最高层的对手,让他们事实上被软禁,或靠边站,但没有谋杀他们。举个例子,例如由政治局委员组成的四人帮,所有人都在狱中长期服刑。

邓的继任者,江泽民和胡锦涛都逮捕和监禁了一些他们在高层的政敌,但是没有今天的规模大。习已经拿下了数名前政治局委员,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前安全沙皇周永康。习的反腐败斗争也许是因为习在这些政治权贵中的地位可能会岌岌可危。“要紧张得多”,薄智跃说。所有这些强大的前政治局委员“留在一个国家,无法离开”。

(本文译自《外交政策》2015年12月24日发表的Isaac Stone Fish的文章,题为“为什么前中共领导人不可以出国旅行”。译文略有删节。)

原文Why Can’t Ex-Chinese Leaders Travel Abroad?

责任编辑: 王笃若  来源:博谈网记者赵亮编译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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