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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低端人口”真的有高端牲口的思维方式吗?

— ——与张鸣教授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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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说:有一类人,身处社会最底层,权力时时刻刻受着侵害,却有统治阶级的思想,处处为统治阶级辩护,在动物界能找到这么弱智的东西几乎不可能!

这篇文章是和人大的张鸣教授的文章《用领导思维方式思维的草根们》商榷的,张鸣教授是目前中国能让二哥我发自内心尊重的不多的教授之一,原因就在于他敢于说实话、说真话、说人话。离开这三条的教授也只能归于老百姓称为的叫兽的行列。

就像亚里士多德说的“吾爱我师但吾更爱真理”一样,我尊重张鸣教授并不代表认可他的所有观点,譬如他的这篇《用领导思维方式思维的草根们》的文章就是二哥我不能认同的,本来我这篇文章的标题叫做《草根们真的有领导思维方式吗?》,考虑到前不久因为“低端人口”一词在社会上引起广泛的争议,二哥我也写了一篇《低端人口与高端牲口》的文章,于是干脆就用了这个标题。

张鸣教授文章中说“东北是个独特的地方,在东北行走,你随处都能碰上一些特别能侃的人。说起国家大事,世界大局,头头是道,尤其是谈起国家领导人来,简直如数家珍,绘声绘色。看待中国的问题,无论是工农业剪刀差,还是城乡差别,一律是领导,而且是大领导视角。说到最后,一打听,他们就是一些农民,很纯粹,可以具体到某个公社,大队,小队。”对这些所谓具有领导思维的草根屌丝们,张教授总结道:“当年我在东北的时候,觉得那些张口就是国家大事的人,都是可以做领导的料,但是,多少年之后回去看看,这些人除了老了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农民,即使外出打工,也是干最不起眼的活儿,挣几个不起眼的小钱。没有一个,哪怕爬上了村委会主任的位置。”

其实这种现象不像“二人转”那样是东北的特产,这是全国的一种共相。在帝都表现的尤为突出,凡是在北京坐过出租车的人恐怕都有强烈的感受。二哥我曾经在北京混过几年,每次打出租车时的唯一感觉就是幸运:啊,不会吧?今天又恰巧碰到#书记家里的司机出来微服私访了。那的哥只要从口音上听出你是外地人,话里话外一准让你感觉到他是刚从中南海怀仁堂吃过饭出来消消食的。话题从习特会谈到朝核危机;从印度撤军内幕到王健林的飞机;从一带一路、供给侧改革到援助亚非拉无所不包。中间还时不时的以神秘的语气透漏一点十九大常委的人事安排。等你下车后真是有到了“天上人间”的恍然,今天碰到大领导了!

难道这些皇城根下屌丝草根们真的具有领导思维方式吗?

领导们其实就是老百姓口中所谓的“官”们,说起“官”这个字很有意思,你不得不佩服老祖宗们的造字艺术和智慧,”官”字按象形,会意的解释,二哥我以为宝盖头就是官头上的乌纱帽,而下面叠加的两个口则是乌纱帽下的两张嘴。

乌纱帽倒是容易理解,为什么下面还要有两张嘴呢?其实这两张嘴,一张是用来说官话、大话、假话、套话、空话的嘴;一张是用来说私话、小话、真话、媚话、情话的嘴。两张嘴相连的那一道,就是根据不同场合不同环境不同人物而选择不同语言系统的开关,且转换自如,毫无尴尬之态。可见,无此两张嘴就戴不上或戴不牢乌纱帽,或换一种说法就是:不学会长两张嘴巴就不可以在中国官场上混出个人模狗样,更不要说出人头地了。

让我们用慢镜头回放一下:在一次全军的廉洁自律大会上,徐才厚慷慨激昂的讲到,打铁必须自身硬,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太清廉了。薄熙来在重庆万人大会上信誓旦旦,我们一定要把唱红打黑进行到底,不管涉及到那一级的人和事。

至于他们地下室里成吨的钞票、珠宝是怎么来的,当时是怎么说的;至于他们在卧室里和汤灿们又是怎么聊的,至于他们在私人会客厅里和王立军们如何交代毁尸灭迹隐瞒真象的,由于说这些私话、情话、小话时二哥我都不在场,所以也就不敢胡乱猜测、科学幻想了。

一直以来,我们国家就盛行着两种文化、两套语言系统。一种是报纸电视等官媒大力宣传的文化,这种文化的表达语言被称为官话,譬如:《人##报》的头条新闻的标题:“###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重要讲话精神,迎接党的十九大”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决胜全面小康社会实现中国梦而奋斗“。这句话,就是典型的官话加套话。二哥我很怀疑,数百年后的人们,能明白这句话中的真实意思。天津市委书记李鸿忠的“核心之核心、关键之关键、根本之根本”也是经典之言。

这两种文化古代称为阴法阳儒,其实凡是公开宣传的,让老百姓听从的都是被统治文化、被统治语言,这种语言导致的必然是被统治者的思维;而真正的统治文化、统治语言和统治思维则是秘而不宣的百战不殆的葵花宝典。所以也可以这么理解,凡是领导说的他都不是这么想的,凡是领导想的他都不是这么说的。此外,我国尤其是官场还流行一类叫做的潜规则的语言系统,譬如: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光跑不送,原地不动;不跑不送,坚决不用。还有什么提钱进步,日后提拔之类的。由于这类语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做不说,所以二哥我称之为官场上的行为艺术。

所以,张鸣教授感叹的那些张口闭口就是国家大事的人,由于缺乏真正的领导思维,爬不到村委会主任的位置就是他们的必然结果。倒是那些以这种官话系统到处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才是真正具备领导思维方式的人。自古以来就有“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之说,二哥我在北京工作时就见识过不少这类奇才,他们给你的感觉就是稳重大气且含而不露。他们一般爱留光头,穿一身粗布绵衣裤,脚蹬一双老北京小口黑布鞋,除了偶尔不经意地流露一下“近平同志最近外事活动较多,但是经过协调,已经对此事非常关注,现在责成习办开始调查处理了”外,你简直找不到他们任何纰漏。

而那些张口闭口爱用领导口气讲话的人是一种什么心理呢?二哥我认为在这个官本位的国度,所有一切都是权力化的,他们长期在权力的压迫下导致极度不自信,从而产生的看不起自己所属的低端人口群体的自卑感,于是开始模仿那些高端牲口的叫声,以此来满足自己那点可怜的虚荣心。谁知画虎不成反类犬,结果不但没有爬到领导这个高端牲口阶层,反而连自己本来所属的低端人口阶层也回不去了。只好邯郸学步一样连滚带爬的终老一生。

林语堂说:有一类人,身处社会最底层,权力时时刻刻受着侵害,却有统治阶级的思想,处处为统治阶级辩护,在动物界能找到这么弱智的东西几乎不可能!

那些喜欢用领导语言讲话而终身不仕的人当属此类。

还有一类就像下面的这只鸡:一只鸡在院内对着所有动物们声情并茂地演讲:我们每个动物都应该热爱自己的院子,没有院子我们什么都不是,哪怕做一只鸡也不能够······正说着,突然满脸通红,快速跳下讲台,并飞出了院子。所有动物面面相觑,有知情的说:她啊,蛋憋的!飞到美国产蛋了,她觉得蛋留在院内不安全。这才是得到领导真传的鸡。

谨以此文和张鸣教授商榷,不妥之处,万望海涵!

附:用领导思维方式思维的草根们——张鸣

东北是个独特的地方,在东北行走,你随处都能碰上一些特别能侃的人。说起国家大事,世界大局,头头是道,尤其是谈起国家领导人来,简直如数家珍,绘声绘色。

看待中国的问题,无论是工农业剪刀差,还是城乡差别,一律是领导,而且是大领导视角。说到最后,一打听,他们就是一些农民,很纯粹,可以具体到某个公社,大队,小队。

这些农民,其中有一些进化成了骗子。这些年来,骗遍中国的某一类骗子,那种说认识某位大领导,可以帮某个地方谋利益,或者帮某个地方领导跑官的,就是这些人。

一个很纯粹的农民,可以骗到一个地级官员,心甘情愿献出几百万、上千万,说是可以帮他走门路跑官。这样的口才,这样的见识,简直令人陶醉。如果能管住他们,不让他们卷款而逃,用来做公司的公关部主任,绝对是胜任的。

但是,即使做骗子,这样的幸运儿,毕竟是少数,多数人现在还生活在底层,每日挣点小钱,甚至在贫困线上挣扎,但绝对不耽误他们闲来吹牛的时候,照旧用领导人的思维方式思考,以领导的视角看问题。

其实,这样的底层百姓,相当的多。不止东北有,别的地方也有。只是,好多地方的人,方言太重,别人听不明白,同时口才又没有东北人那么好,所以不那么扎眼。

底层小百姓能如此高瞻远瞩,站在领导的高度看问题,的确很难得。他们经常会忘记自己的难处,想到亚非拉的受苦人。尽管自己不富裕,但要捐助这些地方的人民,他们是会乐意的。二十几年前,好些农村,村干部想要敛钱,就编一个非洲受灾的借口,还真的就能从农民手里弄到钱。

现在有了网络,但是,上网的小百姓,眼里看到的,还是国家大事,世界大事,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永远把国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以前,我非常不解,为何我反对涨价,火车票涨价,旅游点涨价,医院涨价,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出来骂我呢?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人家是从领导的高度,全局的高度来看问题的。

当年我在东北的时候,觉得那些张口就是国家大事的人,都是可以做领导的料,但是,多少年之后回去看看,这些人除了老了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农民,即使外出打工,也是干最不起眼的活儿,挣几个不起眼的小钱。

没有一个,哪怕爬上了村委会主任的位置。岁数大了之后,豪气不如当年了,说话的口气,没有从前大了,但是,他们的儿子女儿,一张嘴,还是那样。好像,女人比男人还能说,口气还大。很明显,网络时代,给这些人提供了很多的官方信息,年轻思想家动辄十万加的雄文,更多的美国怂了,日本怕了的证据。

今非昔比了。

责任编辑: 江一  来源:华夏文摘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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