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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专访郑文杰:...突然便衣很凶地说:小子别这么嚣张...

—专访郑文杰:西九龙被捕遭粗暴对待(二)

我在此澄清,官方说我是在罗湖被逮捕的,这个是荒谬的。我实际上是在西九龙的高铁站被截停,然后再把我押去福田区的派出所。 那辆车一进到派出所,基本上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因为你已经任人宰割,你已经在人家的地盘上。 下车之后,我很彷徨,我问他之后会怎样,我为何被劫持至此?突然他很凶地说:小子别这么嚣张。我当时本能地举起双手,我想告诉他们,我没有嚣张,也没有想要挑衅任何人

去年8月被中共当局以所谓「嫖娼」罪名拘留的29岁英国驻港领馆前雇员郑文杰日前在英国接受大纪元独家专访。(大纪元)

大纪元编者按:去年8月被中共当局以所谓「嫖娼」罪名拘留的29岁英国驻港领馆前雇员郑文杰日前在英国接受大纪元独家专访,详述自己在西九龙高铁站被「送中」,在深圳被关押、酷刑对待、单独囚禁及被逼认罪,以及出狱后在香港、台湾被跟踪恐吓的经历。

接上文:专访郑文杰:屈服中共将后悔一生(一)

以下是专访的第二集:

西九龙高铁站内被拘捕

记者:可否讲一下你在西九龙被拘捕的过程?

郑:好,在西九龙的高铁站,我已经到了高铁站,我准备离开他们大陆的那个口岸区。

记者:也就是说当时你人在香港?

郑:是的,我当时人身在香港市中心。在那个大陆口岸区,当然你就要插张回乡卡或者你要将那本护照放上去(系统),然后他就会把闸门打开,进去后做人脸识别和打指模。

当时他把闸门打开,让我进去中间,我准备去做人脸识别和指模的时候,他们就把这部机子关掉了,那当时是亮起了红灯的,我看到那部机器的红灯亮了,然后见到有一些边境的人员过来。当时我看到边境人员的脸部表情还是那种,(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坏机了?因为坏机是常见的,后来过了大约10多20秒,他看到不对路,不是坏机,他就叫了另一个边境人员过来,另一个边境人员早就准备了一部小摄录机给原来的那个边境人员,我亲眼看到他将那部摄录机放在肩膀上。

以我认知,这就是执法记录仪,我估计情况不妙。因为当时八月是整个示威活动的白热化阶段,我们收到风声,大陆边境人员在香港口岸附近搭建了一些黑房,或去查手机,看有没有任何游行、集会、示威的所谓证据,我很担心这个。此时我夹在那部机器的中间,夹在那里,我把手机拿出来,将我觉得可能是政治上敏感的内容,包括一些可能在Telegram、WhatsApp上和朋友议论朝政,甚至可能是批评政府的一些言论,把整个程式删除。

当时那个边境人员看到我在使用手机,他喝止我不要动我的手机。因为我夹在(过境机器的两个闸口)中间,他没办法过来,所以我就趁着这个黄金时间,把我认为会被政治检控的一些敏感内容删除了。之后,他开了他那边的闸口,叫我出来。严格来说,过了那个闸口,我应该可以出关了(进入香港口岸区)。

但是他就把我叫了出来,然后把我拉到旁边,当时我亲眼看到有很多其他的人准备过关去香港的,他们当时正在办理过关手续,所以是有目击证人的。当时在高铁站里都有大量的摄录机,可以证明我身处在西九龙的高铁站内。他们没有说明理由,为何要把我拦住。

我当时想,会不会是例行的手机检查。他们之后就把我带入香港西九龙高铁站的公安派出所,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是很讽刺的。

事后很多人质疑我,说我不是在香港西九龙高铁站被截停。其实我可以跟大家说,我是在香港西九龙高铁站被截停的。

当时被带进去这个公安派出所,他们对我的态度也都很好。在大陆,边境是由公安部门管辖的,所以我想他们(边境公安)是挑选过的,可能要长得比较好,或者比较有礼貌,这样才会被派去西九龙派出所。我被带到里面的时候,也都有问他们,究竟什么原因截停我?他们说不清楚原因,只是收到上级的指示。

当时我发觉这不像是因为政治审查去检查手机的事件,而是有针对性的逮捕,是一个上头下令的案件。其后,他们马上没收了我的背包和手机。

我很担心我的背包会被他们放东西进去,所以我说,对不起,我的背包一定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们同意了,说没有问题。所以,我的背包就在我的正前方。同时他们也派了两个公安看着我,我的手机被他们收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时他们频繁出入,我也隐约听到有人在派出所外讲电话,我相信就是上级或者侦办我的公安在和他们沟通。他们开始问我手机的密码,我说,我这次去深圳是出差,虽然我不是一个外交的人员,但根据《维也纳公约》,我是正在履行(外交)职务的。而我的手机里面也有一些牵扯到政府之间的沟通资讯,属于敏感内容,所以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向你提供手机的密码。

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他们看到我手机里的内容,因为手机里任何一条批评中共或者港府的资讯,都可以作为控罪的理由。很多人也可能在想,会不会夸张了一些。其实我对人权案件一向都有关注的。

拿李明哲的事件举例,李明哲其中一个判罪的理由,就是他在微信里面说了一句:中国迟早有动乱。就这一句成为了法庭的呈堂证供,因此他被告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所以我相信我在社交媒体或手机上的任何可能批评政府的言论,都会成为他们(中共)控告我的藉口,所以我是不希望他们看到我手机的资讯,我需要拒绝他们,我没有给他们看。

8月8日晚上10点40分左右,我在(派出所)一路等结果。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公安就跟我说,因为高铁站就要关门了,我希望你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于是把我带上了大陆工作人员的车,最后一班的高铁没有其他乘客,用来接载(西九龙大陆)工作人员返回来。我就在那时被押上去深圳福田的高铁。公安拿着执法记录仪一路都在摄录,然后还拿了我的手机和背包。

在深圳遭受粗暴对待

记者:即当晚就在香港西九龙高铁站直接押回去?

郑:是的,把我押去深圳,到了深圳之后我还记得,就在福田高铁站的13号出口。当时押我去那边的时候,已经有一部警车停在那里,还有两个穿着便衣的人员,还有一个穿着黑制服的,我相信是基层的守卫,拿着一些防暴的装备,例如盾和棍。

当这一班身穿制服负责驻扎在西九龙的人员把我交给那帮便衣之后,整件事就急转直下。原本那些人对我很友善、很有礼貌,但是,把我移交给便衣后,我就遭到粗暴对待了。

比如,上了警车之后,我问他们,究竟什么原因要截停我,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便衣大声对我说:收声!跟着就把我载入福田区的一个派出所。

我在此澄清,官方说我是在罗湖被逮捕的,这个是荒谬的。我实际上是在西九龙的高铁站被截停,然后再把我押去福田区的派出所。

那辆车一进到派出所,基本上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因为你已经任人宰割,你已经在人家的地盘上。

下车之后,我很彷徨,我问他之后会怎样,我为何被劫持至此?突然他很凶地说:小子别这么嚣张。我当时本能地举起双手,我想告诉他们,我没有嚣张,也没有想要挑衅任何人。

之后我被带入拘留室,开始做「入册」(关进牢狱)手续,入册手续是拿着你的名牌,自己写名字上去,拿著名牌,背后是量身高的尺,之后就照正面和侧面相,整个的感觉就是囚犯相。因为是在一个你完全没有办法得知原因的情况下,被他们如此对待。我想,惨了,这个不是普通的协助调查,我应该已经被他当做犯人去对待。

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呢?例如要验血、要验尿,然后他会不断地拍你的照片,尤其是头部、面部特征、360度的照片,照了很多很多次。我当时是有怀疑,他是不是要来做3D打印拿来开我的手机。

当然还要打指模,其实(是)手掌模,而不是单一的一个指模,所以我的整个生理特征都被他们取走了。我可以这样说,基本上以后如果我在大陆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们监控,因为我所有的生理特征都被他们提取了。

做完这些,他就马上把我带入审讯室,而那个审讯室,和民主法治国家的相比是完全不同的。例如,审讯室内有一个铁笼,而那个铁笼内有一张,我们叫「老虎凳」的,就是一张铁凳,你坐在上面的时候,在肚子高度有一个铁栏,可以把你扣上,你戴着手铐就可以将你的手扣在那个铁栏上,人是完全动不了的。脚也都可以扣上,然后那班审讯人员在笼子外面审讯

那个过程当中,他也没有跟我说审讯理由。当然,如果跟其它(拥有民主、人权)国家比较,第一,执法人员需要告诉你审讯理由;第二,就算你是犯罪或嫌疑人也好,你都不应该被关进笼子里,被锁在铁椅子上。审讯只需要一张凳子、一张桌子就足够了。所以当时在那种环境下经受的恐惧是可想而知的。

整个审讯过程当中都是带有威吓的,是不对等、不公正的。他问的问题斩钉截铁,一开始问政治的问题,当然是从大范围开始包抄。例如,他会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在这里?你有没有参与香港的游行集会示威?你对香港怎么看?你有没有认识大陆的人有参与这些游行集会示威?你英国使领馆背后,在这些游行集会有什么样的角色?在那种情况下我有跟他们强调,无论我讲的和做的事都是在香港发生的,我个人有参与过游行、集会和示威,但是,过程当中是合法的。还有,我没有使用过暴力。

当时他们回应说,没有错,在香港你所做的、说的可能是合法的,但是请问你现在是在哪里?我说我现在在中国大陆。他说,就是了,那香港是不是中国的一部分?我说是。他回答,就算你在香港做的、说的是合法的,但是一旦你来到大陆,就会受到我们中国大陆的法律标准审核。

当时我心里也在想,这是明目张胆地违反一国两制。当然,在那种情况下,我无法辩驳。所以,我只可以表达愧疚,我想尽快脱离此地。这样围绕着这些政治问题,扰攘了七八个小时。他自己也会有一些策略和部署,比如他会先录口供,他有一个笔录,然后他要求你在下面写:以上笔录属实,如我所说。然后签名、打指模、写日期。我记得有一个审讯人员跟我说,你都很厉害,你完全绕过了我们给你的陷阱。(待续)

注:部分内容是在尊重原文的前提下经过编辑整理过的。

责任编辑: 秦瑞  来源:大纪元记者唐诗韵香港报道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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