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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蝶梦:没有反思的哀悼 一切死亡与眼泪归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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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说谎?在我看来,不一定是直接说谎,而是不敢面对现实,不面对现实,就是纵容谎言横行。我们身边不乏勇于面对现实的脊梁人物,有李文亮,有艾芬,有方方,有财新记者曹文姣,有袁立,有韩红,还有不少大多数人记不住的小人物。但就因为记录一些真实,方方就遭到上至北大教授和作协人物下至小粉粉们的猛烈攻击,而袁立的微博被骂着骂着已失去了声音,艾芬的“人物”哨子帖子一发出就沉入海里,这些真实都没了,不过是给说谎腾出空地。

福建泉州中共肺炎隔离点的欣佳快捷酒店发生坍塌事故

清明是哀悼逝者之日,但我心早已哀伤过了。到了清明全民哀悼之日,我反倒不是哀伤,而是悲愤。

如果把这场瘟疫比喻成一场巨大的风暴,乌云还在天边隐约聚集的时候,我心已经哀起了,狂风还在远处将树吹弯的时候,我那时候就开始哀起了。

在八君子被训被电视点名的时候,我哀;在遥远的外面存在会传人而近近的里面是零的时候,我哀;在封城前还在举办万家宴、举办团拜会的时候,我哀;在医护人员穿着雨衣、套着塑料袋、自制口罩的时候,我哀;在红会将山东好心人捐赠的蔬菜变卖成钞票的时候,我哀;在韩红袁立给疫区捐赠物资遭到宵小肆意攻击的时候,我哀;在看到不少泣血泣泪求助的帖子,我哀…..

关注疫情以来,几乎没有一天我不哀伤的。但我的哀伤是那么的无力苍白。眼睁睁看着女孩跟着灵车哭喊妈妈,看着脑瘫患儿因为家长被隔离而死,看着常凯一家四口在短短的二十多天中逝去,看着李文亮犹如黑夜之星坠落,看着李文亮的同事同行一个个消失,看着方方说她的女同学去世,看着那些我们连名字都不知道每天只是数字的生命一个接一个消失。

今年的春天,是如此的不堪,这场疫情,又是如此的伤痛,当我们悲伤悼念那些逝去的人,我们仅仅是哀悼是不够的。我在《2020的春天,如此不堪》说过:“武汉那些伤痛的发生,只是天意的随意,换句话说,可以是他们,也可以是你们,也可以是我们,而完好无损的我们,本应该在这起疫情中唤醒人性关注他们。”我们更应该为杜绝下一次的悲剧重演而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报导假新闻的高产量记者廖君,不许艾芬发哨子的蔡莉,说“不会传人”,说“可防可控”的一干人,面对逝去的那些人们,他们心中会愧疚吗?至今我们没看到一声道歉,没有一句反思的声音,没有任何到位的追责。怎么可以这样?当清明哀悼之际,想起一个个逝去的生命,怎么能不想起这些害人精?

如果,如果,以后我们的孩子问我们,在2020年这场巨大的瘟疫之时,为什么我们如此懦弱,放任人渣,不问事故原委,不管他人生死,我们有脸回答吗?我们就不担心像十七年前的非典在今天的十七年后重演甚至更烈吗?我们拿什么保证下一代能够躲过类似的瘟疫风暴?我们拿什么脸来面对下一代?

所以,清明要祭奠,但仅仅是祭奠是不够的,清明泪纷纷,但仅仅是哀悼是不够的。你的孩子会不会问你,为什么看着天边乌云聚拢了,你们不是赶紧想办法避雨,反而是像没事人一样欢天喜地?你的孩子会不会问你,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你们都不反思不记住事故原因,反而是转眼就忘记?你的孩子会不会问你,你们受过的罪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再受一茬?

吉卜林有句诗替你回答了:

如果有人问我们为什么死

告诉他们

因为我们的父辈说了谎

何谓说谎?在我看来,不一定是直接说谎,而是不敢面对现实,不面对现实,就是纵容谎言横行。我们身边不乏勇于面对现实的脊梁人物,有李文亮,有艾芬,有方方,有财新记者曹文姣,有袁立,有韩红,还有不少大多数人记不住的小人物。但就因为记录一些真实,方方就遭到上至北大教授和作协人物下至小粉粉们的猛烈攻击,而袁立的微博被骂着骂着已失去了声音,艾芬的“人物”哨子帖子一发出就沉入海里,这些真实都没了,不过是给说谎腾出空地。与其说”为什么会死,是因为父辈说了慌”,不如说是父辈没能留下真实。

清明悼念这天,很多会人记得因病毒而逝的人们,可那些因次生灾害而死的人们也应该让我们悼念,让我们反思!泉州酒店倒塌下的同样是一个个的冤魂,他们同样是没来得及和家人说声再见就轰然间消失,还有那个四川的年轻妈妈因没钱还房贷带着女儿绝望自尽,这些同样是冤魂,我们不应该忘记。不反思的哀悼,一切死亡与眼泪归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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