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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立法会议员许智峯:民心向背清晰 反暴政到底

许智峯接受《珍言真语》专访时表示,此次选举民主派候选人将面临港府与北京“无所不用其极的全面打压”。

逾60万港人参与香港立法会选举民主派初选后,7月18日至31日为立法会换届选举提名期。报名竞逐连任港岛议席的现任民主党立法会议员许智峯接受《珍言真语》专访时表示,此次选举民主派候选人将面临港府与北京“无所不用其极的全面打压”:威吓、检控、抓捕、坐牢、DQ(取消资格)等等手段。然而港人“反抗意志与清醒的程度处于历史高位,民心向背清晰,人心未死”,民主派有望夺得过半数席次,主导议会。

7月21日白衣人袭击市民事件一周年,众多民众上街抗议,遭到港警以胡椒喷雾驱散,多人被捕,其中包括许智峯。他被控阻差办公,又被票控违反“限聚令”。“做议员面对的风险变得更加大,(港府)跟全世界的专制独裁的政权都看齐了,他们把反对派送入监狱,经常在警署法庭出入都成为我们的日常事。”许智峯说,近一年来记者与议员成了高危险行业。

从政近十年,许智峯见证香港自由法治的沉沦。他说,当港人用尽所有温和对话的谈判路线后,却全然徒然无功,于是出现了“占中”和“雨伞运动”。去年6月12日,市民在街上以身体阻挡了恶法,港人再也别无选择,只能以抗争方式回应政府,主流民众也从此认清,“跟共产党对话是没有意义的”。同时也让他见证了巨大的人民力量。

接下来一场场街头抗争,市民被暴打、被虐打,被捉、被监禁。去年11月港警围攻香港理工大学,许智峯与数千名学生坚守理大校园里,校外的学生家长透过他协寻校园内的子女。

“他们说,你不用找他,不用叫他听电话,你告诉我,他还平安。”有的父母请他转告抗争学生:“爸爸妈妈不想你太激动,不是不支持你,只是想你平安回来;我不会怪你做任何事,爸爸妈妈只是想你保住条命,想让你知道以后都会那么爱你。”

“那种生离死别是令人很伤感。”这是许智峯至今难忘的一幕。而他的妻子也时刻担心丈夫能否在每回的抗争中全身而退,“会不会随时没有了一只眼,或者有一刻无端端被他们捉去之后就‘送中’了。”

国安法通过后,香港社会大为恐慌,走资、移民,人人自危。他说,“香港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在法制上全面转变成了专制独裁去统治。”“有人如果选择离开,我会很尊重。但我也希望有更多市民一起留守在香港,一起打赢这场仗。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谁输谁赢。”

家人希望他与妻小移民国外。“这里是我们的家,如果我们的家被一个专制独裁的政权破坏,我们有责任奋战到最后一刻,就算这一场仗我们未必一定赢,甚至有可能会输,守到最后一刻是我们的责任。同时看见这么多年轻人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去继续坚守,我们作为代议士也很有责任继续留在这里。所以我没想过要走,我打算留在这里跟他们抗争到最后。”许智峯说。

民主派立法会选举初选,由本土抗争派候选人赢得多数选票,身为传统民主派的许智峯认为,“大家都是争取民主自由的阵营。大家有不同的方法,或者有不同的终点,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有共同的价值,所以我不会那样去区分。”

“如果我们要整体民主阵营一起赢,光谱就要足够宽。(抗争)前线我们也说‘和理非’和‘勇武派’要一起合作,我想在政圈里道理也是一样的。我们不会轻易扔下‘和理非’,在政圈里也一样。”许智峯说。

国安法通过后,香港的法制急速跌入专制独裁,许智峯却感到“市民的决心、反抗的意志与清醒的程度处在历史高位”,于是他对未来抱以乐观,“有希望是因为民心向背清晰,人心未死,无论制度跌得怎样快,只会是专制独裁的政权揽炒(同归于尽)自己,令自己更加快地倒台。”

“所以我对香港人有信心,虽然未来很多很艰难的日子,很多很悲痛的时刻,很多手足被捕、去世或者流亡,但是我认为这场仗我们是会越打越好。”他说,“(立法会)选举民主派取35个议席以上,35+,主导议会我是乐观的。”

北京力阻民主派胜选已做好被DQ坐监准备

记者:你接下来会参加立法会选举,这次选战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许智峯:这次的选战是“反送中”运动的延续,市民的最大诉求就是“五大诉求”,以政治为主,和以往一般的例行的选举很不同。当然我们面对很大的挑战就是,政府和北京的全面打压,我们预期会有很多的被取消资格,所谓的DQ的事件会出现,可能是史上最大规模的。因为北京会力阻我们民主派在议会有机会可以过半,夺得主导权,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压力的。我相信北京会无所不用其极,包括检控我们、抓我们去坐牢,以及取消我们的资格等等的手段,也都有很多的威吓,用国安法威吓,阻止我们夺得过半议席,这个我相信是最大的挑战。

记者:现在的议员变成一个高风险的职业,你可能在参选的过程中就被抓。你最近刚刚“7·21”就被票控,被控阻差办公,是不是?

许智峯:是啊,同时又被票控“限聚令”,又被捕,因为说我阻差办公(妨害警察公务)。

记者:已经多次被抓,自己怎么看议员被抓的风险这么高?

许智峯:我觉得要面对的,就是现在政治生态不同了,是由北京下来的命令,令香港政府用一个全面打压的方式去处理我们,任何在反对的阵营、或者争取民主自由的阵营,它都全面打压,所以第一个打压的对象当然是民意代表,我们立法会议员。

我在“反送中”运动里被抓了三次,还没算过往的抗争运动,罪名有阻差办公、又有非法集结,刚刚7·21在元朗又拿了一张“限聚令”告票,它是用任何方法都想抓你去坐牢,如果抓不到你去坐牢,就会在选举里去取消你的资格。做议员面对的风险会变得更加大,这跟全世界的专制独裁的政权都看齐了,他们把反对派送入监狱,经常在警署法庭出入都成为我们的日常事。

记者:从政的时候会不会预料到今天的结果呢?在整个过程中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

许智峯:当初从政是在10年前了,做区议员的时候,当然没想到有这种风险,当时大家都相对文明。我们在争取民主自由的阵营,没用一些很激烈的方法去争取,在北京都没有这么全面的打压,当时我们说的言论很放心,即争取民主自由普选而已,也都不担心它会随时告你坐牢。但是现在不同了,当我们用尽所有温和对话的谈判的路线,方法都用尽,对话之路走尽的时候,才会出现“占中”和“雨伞运动”,那里也是一个转捩点。

到了“反送中”的时候,我们感受到就是,北京向我们争取民主自由的人全面开战,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也别无它选,一定是以抗争的方式去回应,也都令主流的市民都相信,跟共产党对话是没有意义的。现在主流、争取民主自由的人,看过所有民意调查,他们都相信,可能抗争才是更加大的出路,反而使得市民更加团结一条心。在这样的环境下做议员或者做记者等等,这些职业都是高风险的,是被政府打压的对象。

打压下没有怕的机会与市民一起反抗

记者:在被打压的过程中,有没有特别难忘的经历,或者觉得恐惧?

许智峯:我自己不会恐惧的,可能因为我读法律出身,知道在这个制度里,那条线去到哪里,它可不可以成功检控我,关我进监狱,我比较清楚。在那些线里,就唯有更加小心翼翼,不给政权有那么容易的借口,抓我去坐牢。我觉得对于这种打压,是没机会让你怕的,如果你怕的话,你就不可以带领市民一起去反抗,要给市民看到我们代议士都不怕,因为我们理直气壮,公义在我们这边,那市民才会不怕。我们如果掉进一个害怕专制暴政的情况下,我们很快变成新加坡,人民会很怕政府、很怕警察,自我审查到一个地步是什么也不敢说,我们要守住这一条线。虽然我们的法制沦陷了,已经去到一个专制的政权,但是我们的价值、我们的文化、我们的传统,我们没有掉到这么差,市民还有这个素质,要勇敢发声。这也是我觉得香港人可爱的地方,可以在这个法制底下,继续发声,在不同的示威游行中,他们都继续出来去抗争。

6·12见港人以身体挡恶法有责任每一次站在前线

记者:鼓励你继续向前行是民主党的手足?还是心目中的偶像或者是值得学习和鼓励的对象?

许智峯:给我最大动力就是所有的香港人。这也都是,想起“反送中”是怎样开始,去年的6月12日,挡住那条“送中”恶法的,最后不是议员,不是在议会里挡住做,是市民在街上、数以十万计的市民一起去挡住恶法,包围议会,令他们开不了会。所以我们要相信人民的力量。当时我们议员很犯愁,在想进入议事厅后用什么方法去阻止恶法呢?甚至我们还预备了,可能要用一些犯法的手段去阻碍它。但最后用身体阻挡恶法的、帮我们顶住的是一帮市民。所以由那一刻开始,我们看见那么多市民被暴打、被虐打,被捉进去监禁,我们就知道我们有责任,在这场运动中和他们一起走下去,这也是促使我这么大动力,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站在前线和他们一起的原因。

记者:我们在抗争前线采访,很多时候都看见许智峯,还有助理阿sam,他都被人打伤头。你自己有什么忍不了的时候?

许智峯:家人会很担心,我太太经常很担心,会不会随时没有了一只眼回来。我们看见很多人眼部中枪受伤,或者有一刻无端端被他们捉去之后就“送中”了,去了 大陆审判以后也回不来,有这些的担心。

我印象最深就是理大(香港理工大学)一战,我在里面和学生一起,过了几夜,那些画面毕生难忘。最难忘是很多家长,因为里面有几千学生,所以有几千个家庭的家长们知道有议员在里面,就不断收到一些家长转介,一些党友转介一些家长去求助。因为那些学生和警方正在对战,真的在作战,听不了电话,大家都听不了电话,那些家长们很担心,又不能进去,那就每个家长都给我名字、给我相片说:你不用找他,不用叫他听电话,你告诉我,他还平安。报个平安给他听,很感人。有的说:爸爸妈妈不想你太激动,不是不支持你,只是想你平安回来,我不会怪你做任何事,爸爸妈妈只是想你保住条命,以及想让你知道以后都会那么爱你。那种生离死别是令人很伤感,这是我在里面最记得的一幕。

守护家园抵挡暴政不论输赢留到最后

记者:很多人都说会移民,不是为自己,是为了下一代,不想他们没有未来,那你有两个小孩子,为什么要选择留在香港呢?

许智峯:其实家人亦有想过让我移民,但我当然拒绝了,我觉得这里是我们的家,如果我们的家被一个专制独裁的政权破坏,我们有责任奋战到最后一刻。就算这一场仗我们未必一定赢,甚至有可能会输,但是我也觉得,守到最后一刻是我们的责任。同时看见这么多年轻人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去继续坚守,我们作为代议士也很有责任继续留在这里。所以我没想过要走,我打算留在这里跟他们抗争到最后。

记者:国安法让很多人真的害怕,6月30日很多人已经退出他们的团体。你们已经是最高风险的一群人,那一刻你在想什么?

许智峯:国安法通过后香港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在法制上全面转变成了专制独裁去统治。所以有组织要解散,有人要离开,我觉得都是合情合理的。譬如罗冠聪(前香港众志创党主席),是其中一个我最敬重的战友,我也赞成,如果他留在香港有这么高的风险,他在国际上有更多的空间去做事情的话,应该要出去做的。但当然是很悲伤的,他的代价是永远不能回自己的家,永远不能见自己的家人朋友。有很多被迫害的年轻人,我觉得(他们)不值得为这个政权这样去坐十年牢,二十年牢,是不值得。所以有人如果选择离开,我会很尊重(他们的决定)。但我也希望有更多市民一起留守在香港,一起打赢这场仗。不到最后我们都不知道谁输谁赢。

记者:现在民主党也要打国际战线,现在的策略会不会做一些调整呢?

许智峯:相当困难。国安法之下你说任何的话,与外国任何一位人士交谈,他(港共政府)都可以无限上纲说你在勾结外国势力,相当困难。但是我想我们的底线是,我们在香港面临的情况,我们观察到的,我们知道的,哪些是侵犯了人权的,哪些是违反普世价值的,我们照样说。但牵涉到外国要做什么,我想可能要留给那些国家自己去判断,我们只是把事实说出来。

记者:这次的初选市民投票给本土抗争派的比例高了很多。你们作为传统民主派,在这个氛围下会不会觉得有压力,怎么看你们的优势在哪里?

许智峯:我们最后(何去何从)还是市民的选择。我们相信民主的人就要尊重市民如何选择。我不会特别去区分传统民主派、抗争派。对于我来说大家都是争取民主自由的阵营。大家有不同的方法,或者大家有不同的终点,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有共同的价值,所以我不会那样去区分。

我们在这个政治圈子里时间长的,我们有我们的优势,包括以往在民生上的努力比较多,我们争取到的东西也比较多,我觉得这些都是不能抹杀的。在这个世代,可能做抗争的年轻人会比较擅长,但如果我们要整体,整个民主阵营一起赢,我们的光谱就要足够宽。所以前线我们也说“和理非”和“勇武派”要一起合作,我想在政圈里道理也是一样的。我们不会轻易扔下“和理非”,在政圈里也一样。

检控开枪警律政司介入预期打更多官司

记者:受到外界关注的是你提出私人检控西湾河的开枪事件,有些人说你是警察的眼中钉。这样的私人检控会不会因此受到一些压力,最新的进展是如何?

许智峯:私人检控我正在做两单,一单是控诉西湾河开枪的警察,射击示威者;另一单是的士司机把车开上人行道,最后却没有被警察检控。这两单(检控)我都正在做,当然因为其中有一单是针对警察,所以我相信警察也会针对我。

我在过去的这个7月同一个月份里被抓了两次,从中可见一斑,我想我已经成为了警察的针对对象。我觉得警察的公器私用、公报私仇是非常可耻的,但是我有信心,你(警方)可以再抓我多少次?你抓我回去,但法律上还是没有依据去检控我,这只是反映了他们的怯懦,也反映了警察滥捕的情况。

其实全世界都看到,所以我自己就无所畏惧。8月31日开庭,开庭之前律政司是有权介入的,当然在法理上我认为它是没有权介入的,但是在政治上它当然有需要介入,保障他们的自己人,所以我都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与他们打更多的官司,可能就介不介入这件案件上,也有可能开多一庭司法复核。

市民反抗意志史上高位这场仗会越打越好

记者:现在香港就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引起很多国家制裁的方案,美国已经准备禁止中共党员与家属入境。怎样看现在香港局势的发展?是乐观还是悲观呢?

许智峯:我自己是乐观的,不过乐观不是说我们会很短时间内取得胜利,接下来全面民主自由了。我乐观的是在这么高压的情况下,在我们自由法治急速下跌的时候,跌入专制独裁的时候,市民的决心依然很大,我觉得市民的反抗的意志与清醒的程度是在历史的高位,我觉得这才是有希望的地方。一个地方之所以有希望是因为是民心向背清晰,人心未死,无论制度跌得怎样快,只会是专制独裁的政权揽炒(同归于尽)自己,令自己更加快的地倒台。所以我对香港人有信心,虽然未来很多很艰难的日子,很多很悲痛的时刻,很多手足被捕、去世或者要流亡,但是我认为这场仗我们是会越打越好。

记者:刚才你说民心在史无前例的高位,能不能够举一些例子?很多人觉得现在香港,出来抗争的人数少了。

许智峯:可以这样形容:以前任何的巨大政治事件,例如2003年7·1反对立23条、“雨伞运动”等等,大家的感觉都是在政圈里的政治人物或者社会运动家去主导,但是反送中与今时今日的香港抗争运动是全民参与的。黄色经济圈,或者是撑手足的活动,进到监狱里面的,我们都在外面用大喇叭去声援他们,所有的信息、网上的信息等等是一个全民参与的。

我们有一个讲法,就算平时最不能关心政治的妇女、大叔、大妈全部都是一起醒觉,一起有主动参与,比较好笑的一个说法就是:过去一年香港人说的脏话是最多的,咒骂这个政权比以前都要多。其实是看到那个深入的程度,全民反对这个这么腐败可耻的政府,是一个主流,从来都没有这么广泛。我觉得是人心向背非常清晰,也都非常的团结,所以在这个情况下,我觉得可以长期抗争和遇到一些更加巨大的风浪,我们都可以挺过去就是靠这个。

记者:因为疫情的关系,建制派提出可能会押后选举。你认为今次的选举可不可以拿到35+呢?

许智峯:选举民主派取35个议席以上,35+,主导议会我是乐观的,因为我看到民心向背是非常清晰,还有距离上次区议会选举之后再新增登记的选民只会更多,年青人合资格投票的只会更多,也都看到民主派初选里我们有自己的策略,也会令到选票更加集中,我对香港人的智慧有信心。

责任编辑: 宁成月  来源:新唐人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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