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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琳:掩盖病毒之源就是灾难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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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二月,我打电话给医生,要求把年度常规体检从五月份提前,马上就做。诊所的医生护士问为什么,我告诉他们,以后再做可能就比较麻烦了,严重的疫情封锁随时会降临。他们也听说了武汉爆发新冠病毒肺炎的消息,却并没有看得很严重。诊所入口処照常放着随便取用的口罩,我建议他们把口罩收起来,节约使用,很快口罩就会成为紧缺物资。他们还轻松地跟我开玩笑,说你现在可以多拿一些,口罩有的是。

在经历了一年多疫情的困难生活后,今年六月再次年度体检,医生护士都提起我上次给他们的警告,不约而同地问,你比美国政府发出正式疫情警报提早了几个星期,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回答说,我在中国大陆生活了三十多年,我了解中共。武汉疫情爆发后,我们一直高度关注情况的发展,根据中共的言行判断,美国将遇到大麻烦。事实上,好些从大陆出来定居美国的朋友都做出了相似的判断,并且及时开始自行隔离。

掩盖的是什么

我是怎么做出这样判断的?在中国生活几十年的经验,以及在对大量中共历史档的研读告诉我,对中共所说的话绝对不能从字面上去理解,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说出来的,而更重要的是他们通过“舆论引导”来掩盖的。

疫情初起,武汉和中国的相关部门先是否认,再掩盖,甚至严厉惩罚试图发出警告的医生和业内人士;随后,在成千的武汉疫区人士已经前往纽约和意大利以后,突然命令武汉封城,后来甚至宣布湖北封省,于此同时,舆论全部指向武汉海鲜市场,罪魁祸首是蝙蝠

中国对武汉新冠病毒爆发的反应和解释,有逻辑上不可自圆其说的矛盾。它在宣布封城时对新冠肺炎的强烈封锁措施,很难不令人产生怀疑,即北京不仅了解实情,而且没有同外界分享它所掌握的所有资讯。中共夸张地高调宣示海鲜市场和蝙蝠的作用,显示出它一开始就极力想掩盖什么东西。

它要掩盖的是什么呢?

武汉当地有中国最高级的病毒研究所,研究的专长恰恰就是冠状病毒。这是一所由法国协助设计建立,甚至有美国的联邦资金参与研究项目的机构。这个机构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蝙蝠冠状病毒库,保存有1.9万个蝙蝠冠状病毒。这个研究所研究怎样用当代最新生物工程技术改变冠状病毒,使之拥有新的功能,比如能够感染给人,这种研究叫做功能增益(gain of function)。这种非常危险的研究在西方国家遭到禁止,武汉病毒研究所却继续进行了多年。西方一些希望能继续进行这种研究的人,如美国北卡大学的拉尔夫-巴里克(Ralph Baric),就和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科学家石正丽合作,在武汉病毒所继续这种危险的研究。北京在最近三十年大力发展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阵势,迅速将中国科技水准推到了世界前列,而且可以在战争、疫情、灾害等危急时刻借力打力,形成一种“你不便打我,我却能打你”的主动地位,最终打痛的是西方自由世界。

武汉当地有中国最高级的病毒研究所,研究的专长恰恰就是冠状病毒。

“功能增益”研究为什么危险?因为本来自然界的大量病毒绝大多数是不会感染人类的,自然变异的病毒必须具备一些罕见的条件才会感染人类,而“功能增益”正是用现代科技改变病毒使之具备这种条件。这等于在试管里培养魔鬼,魔鬼一旦从试管里逃逸,后果就不可设想。然而,以石正丽为首的武汉病毒研究所科学家却以这种研究的成果而自豪。

当北京意识到武汉出现新冠病毒疫情之时,按照常理,应该命令病毒研究的科学家们所全力以赴,站到抗疫最前线。这是他们的专业,他们是最先进的病毒研究所,他们对这种病毒懂的最多,而外界由于对这种病毒一无所知正处于不知所措的惊恐之中。更何况,冠状病毒人传人,恰是石正丽等科学家多年研究的“功能”。单纯从科学研究的角度看,这也是研究冠状病毒的难得机会。即使是从科普的角度,这也是在大众中普及科学知识的绝好机会,是科学家义不容辞的责任。这正是普通百姓期望科学家大显身手的时候,也是科学家回馈社会大众的时候。

然而,奇怪的是,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科学家们对病毒和他们引以自豪的研究是什么关系默不作声,十分低调。更奇怪的是,疫情爆发后不久,北京派出了解放军生化武器方面的权威陈薇少将接管了武汉病毒所。

这一切表现有同一个言外之意,掩盖这次疫情的新冠病毒和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病毒库和病毒研究之间的关系。北京想掩盖和掩护的就是武汉病毒所。武汉病毒所越低调,我就越怀疑北京在掩盖,因为一个大国面对疫情如此举措不合常理,专业科学家如此躲躲闪闪也不合常理。

科学家们参与了掩盖

从武汉病毒所的地位来看,它有一个困难处境。如果它冲在防疫第一线,科学家就难免要说明,这个特殊的冠状病毒,和武汉病毒所保存的那1.9万个冠状病毒是什么关系?这个特殊的病毒具备极其高效的传染人类的“功能”,和武汉所的科学家长期研究的“功能增益”是什么关系?

北京说,病毒源头的问题是科学问题。既然是科学问题,那么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武汉病毒所的科学家完全可以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北京的表现是,它不愿意人们提到这个问题。与此同时,全世界相关的科学家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说,没有证据证明这种特殊的新冠病毒来自于人类实验室,大自然的无数病毒在不断变异,是其中的某个变异造成了这个特殊病毒的感染人的功能。他们说,所有不认同这一点的科学家是阴谋论,是对大自然的千变万化缺乏足够认识。

北京指望这一派科学家来洗白武汉病毒所的嫌疑。这一派科学家大多和中国,特别是和中国的特殊科研条件有过合作关系。作为科学家,他们的辩护强调“证据”,没有证据你就不能说有。但是,逻辑上,现在不掌握证据并不能证明没有。这派科学家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和武汉病毒所保存的1.9万个蝙蝠冠状病毒没有关系的特殊病毒,具备武汉病毒所长期“功能增益”研究想要获得的非常罕见的感染人功能,别的地方都不去,偏偏从云南跑到了武汉,到了病毒研究所的近旁?

病毒源头如果确实只是科学问题,全世界就会更早察觉这种病毒的危害,更早形成全球合作来防疫,这次疫情就可以防范,至少不会造成如此危害。

病毒源头如果确实只是科学问题,科学家们如果确实只遵从科学,那么,不管这个特殊病毒是不是从武汉病毒所越狱跑出来的,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科学家们都能够实话实说,全世界就会更早察觉这种病毒的危害,更早形成全球合作来防疫,这次疫情就可以防范,至少不会造成如此危害。

如今,中共和中国的科学家都明白,这次祸闯大了。按照共产党人的性格,掩盖和耍赖将继续进行下去。北京和武汉病毒研究所永远不会承认他们有过一丁点的过错。全世界为北京辩护的科学家却会越来越发现自己处于尴尬的话语之中,参与掩盖的人会越来越少。最终,将有更多的人汲取这次教训,不再轻信中共的话术。

※作者为江西南昌人,作家、历史学家,1982年获复旦大学英文系学士学位,1988年获山东大学美国文学研究所硕士学位,1988年留学美国,获布兰戴斯大学犹太历史硕士和纽约皇后学院图书馆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中共民族政策、宗教政策和当代西藏史。曾在《动向》、《明报月刊》、《开放》等杂志发表过100多篇相关文章。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上报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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