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3日,海口海航大厦三层报告厅里坐满了人,这是海航王健老板的追思会,很多人泣不成声。融创的孙宏斌也出现在了嘉宾名单里。一个月后,融创开始接手海航原海口总部的土地。
在王老板意外坠落之前,全世界20个行业自己干了12个的海航,已经在卖卖卖了。他们将处置3000亿资产,去世前王老板处置了1200亿。接手这部分资产的人,包括了融创,以及和融创携手收购万达资产的富力。
在当年4月份,富力用57亿的价格,收购了海航地产的海口航海首府。资产毗邻海航双子塔,是海航海口大英山旧机场地块的一部分,被誉为海口龙头项目。后来,这里开发成了包括五栋写字楼的富力首府。
5月30日,富力将只剩两栋写字楼在售的富力首府以十亿元的价格出售了。接盘的企业叫力量发展集团,大股东是富力老板张力的儿子张量。
时至今日,张生和李生口袋仍有钱拿出来救企业。
富力的张生和李生都没有离开大陆。疫情期间,他们一位在北京,一位在广州,定时给手下高管开会。
上半年的疫情让正在寻求美元债展期的富力颇感寒冷,全国市场销售额至少下降五成,有的地区甚至高达七八成。两位老板每次开会都给高管们加油打气,在手下面前,他们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
富力的高管层相对稳定。很多人跟着张生和李生做事有15年以上了,别说只发已经足够高的基本工资:不要工资也有人愿意干。
富力确实有些家底。我们可以看到过去的一年,富力都是在出手海外资产,或房地产项目外的股权。比如老板一百亿卖了自己口袋里的物业公司,10个亿卖掉了一部分伦敦富力城,26亿把伦敦九榆广场卖给大地会的张松桥……
直到海口富力首府开始,为了维持公司经营和还债,富力终于开始卖境内资产了。
笔者了解到,最近两个月,富力开始进行出售万达酒店的谈判,目前正在接洽的酒店项目有:10个左右。
2017年,富力花费190亿收购了王健林手中的73个万达酒店,其中大部分位于中部、西部和北方的三、四线城市。在那场世纪大甩卖里,王健林为了自救,把那些酒店打了七折卖给了富力。富力几经犹豫,最后决定捡下这个大便宜。
三年后,疫情爆发了。这些短债长投买来的酒店,开始成为富力最大的累赘。
兜兜转转,富力最终决定出售这些酒店资产。最开始有大型机构找到富力报价,但价格压得太狠,达不到富力预期,张生和李生不愿贱卖。
富力转头改为地方定向散售,他们找到了最需要资产保值的一批人:各地暴利行业的企业主。
这些企业主认为目前国家政策和市场大行情变化太快,急需为资产找到新的避风港。最后当然还是卖不到太高,但已经大大出乎预料了。
富力的朋友说,这些酒店基本都在二、三、四线城市,分为三个级别,单个价格大约在:三到七亿之间。
目前富力大概有41亿美元债,161亿境内债,今年到期的加起来大概有100亿元。
富力的朋友算了笔账,当初接过万达酒店实际花费了200亿出一点点头,他们打算在今明两年陆续出售这些酒店,变现金额大约能比收购价高20%:基本解决现在的200多亿债务。
如果不算资金成本,这笔投资看上去没亏。但如果算上四年资金成本,那就不好说了。
张生和李生非常不愿意出售北京、广州、上海等一线城市的资产。那里的五星级酒店,富力是没有摆上货架的。
张生和李生似乎仍有耐心和底气,这得益于两人都比较低调和内向,过去几年没有激进地投资地产行业外资产。只有海外投资比较失策,比如在英国亏损了十几亿,足球俱乐部也只是几年投资几个亿。
朋友告诉说,像广州的柏悦、君悦、丽思卡尔顿三个酒店立刻打包,可以卖几十亿:只是老板不愿意。
去年8月,地产行业开始急转直下。和张生李生一起收购万达、海航资产的老朋友孙宏斌,在融创中期业绩会上说,下半年销售压力很大,谁都有可能暴雷:除了我们。
现在看,他判断对了行业的未来,却错判了自己的命运。
他和张生李生一样,走进了万达、海航的那个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