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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远走他乡 民营企业家冯振国的故事(上)

当冯振国用超低价卖掉数年来的心血——一间拥有自家品牌的木制工厂时,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场噩梦。时至今日,谈起来仍有许多不舍,却对中共治下民营企业家的处境有了切身的了解。冯振国说,在中国要开工厂,环评手续是最难过的一个坎儿,“要有合法的用地,合法的工商注册,还要去疏通各种关系,很多人因为这个手续办不了,工厂被强拆,搞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生存不了,自杀的都有。”

2022年9月14日,河北秦皇岛沐镓家具公司创办人冯振国接受大纪元专访,谈及中共治下的民营企业家被迫远走他乡的经历。(视频截图)

当冯振国用超低价卖掉数年来的心血——一间拥有自家品牌的木制工厂时,他总算松了一口气,结束了一场噩梦。时至今日,谈起来仍有许多不舍,却对中共治下民营企业家的处境有了切身的了解。

冯振国是黑龙江伊春人,34岁从黑龙江到河北工作,2010年在秦皇岛开始经营一家小型建材商店,生意趋于稳定后几年,他决定和太太韩彦晶、一位大师傅,三人合作开一间工厂。然而,这家工厂是梦想的起点,也是噩梦的开始。

“我把建材商店转让出去,白手起家,我特别用心去做,当你特别喜欢一件事情时,你就能把它做好,我是这么认为的。”冯振国说。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怀疑自己可能做了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环保局隔三差五上门敲诈勒索

冯振国说,2016年,工厂开始进行环评项目登记、商标注册、工商注册等手续后,环保局开始隔三差五地上门敲诈勒索,举例来说,它会指定某家环保供应商,一个十几万的环保设备可能要价四五十万,同时指定承包商施工,指定特定的验收公司负责验收。

“这个验收公司的老总,就是环保局之前的副局长,留职停薪后,去担任验收公司的老总,实际上都是掩人耳目,都是假的,他们只是共同捞钱而已。”

冯振国说,在中国要开工厂,环评手续是最难过的一个坎儿,“要有合法的用地,合法的工商注册,还要去疏通各种关系,很多人因为这个手续办不了,工厂被强拆,搞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生存不了,自杀的都有。”

冯振国花费了数十万办完了环保手续,原本以为可以正常经营,“但不是那样的,你有了这个环保手续之后,它查询起来更方便,每个月要来好几次,每次来不同的人,每次都有不同的说法,你永远不可能有合格的时候,它的目的就是要钱,要罚款。”

好不容易环评认证书核发下来了,还未满一年,环保局换了新局长,环保局又来找业者,说设备不合格,要重新安装,否则不准生产。冯振国说,当时他真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受,但没办法,已经投入二百多万人民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

从中他了解到,环保局对于企业的罚款,每年有定额的指标,“比方说,有一年我就听环保局副局长亲口说,我们今年的罚款指标是三百万,不完成不行。这个钱怎么来啊?只能从我们身上出。”

冯振国拥有木制好手艺,在秦皇岛成立沐镓家具工厂生产实木家具。(受访者提供)

他感叹,中共口中的“环保”,并不是真正为了企业营运和环境保护做长远打算,而是搞“环保运动”,“就是借着环保来搞运动,来整私人企业的”。

用心圆梦木制工厂业绩蒸蒸日上

无论如何,冯振国还是在一处9.6亩的土地上盖了三千平米的厂房,开始营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去做,我把它搞起来,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满眼憧憬,不论是销售额或是员工人数和发展规模,每一年给自己定下一个任务。”

“实际上我的工厂是非常赚钱的,我的定位就是基于改善型住宅的中高档实木整屋订制,在河北秦皇岛这个小城市里,我的品牌沐镓是有定价权的,不去跟低端的加工厂竞争,做的是非常独特的纯实木、原汁原味的装修。”冯振国说。

冯振国创立的沐镓工厂提供订制家俱。(受访者提供)

他曾经在一次家装建材博览会后,接到了来自新疆喀什客户的订单,当时销售电话、客户不断,回忆起那段时间特别开心。他期许自己,“要做一个像样的企业家,通过自身努力来证明我自己的价值。让我自豪的是,我不但能改善自己的生活,还能给他人提供生存机会,有三四十人跟着我谋生,我感到特别自豪。”

太太接触基督教遭警察上门警告

但好景不长,2019年,夫妻俩陪女儿到温哥华读书,当地的老乡带着太太韩彦晶上教会,2020年武汉疫情爆发前夕,韩彦晶先回国,维持工厂的运营销售,冯振国则留在加拿大陪伴女儿。

韩彦晶回到国内后,随工厂里一名员工参加了几次当地的家庭小教会,之后就被派出所盯上。秦皇岛公安局海港分局海阳派出所一名员警郑士勇,过去经常上他家,这回又上门来告诉韩彦晶,有人举报她非法集会。员警说,看在大家这么熟了,所长说不把她往上报,但是得花一点钱。当时韩彦晶给了他五千元。

河北企业家冯振国、太太韩彦晶与女儿。(受访者提供)

过没几天,郑士勇又带派出所的所长来家里,所长相中了他们院里手工打造的一座纯实木大凉亭,借口说要韩彦晶用成本价帮他做一个,韩彦晶回说,所长若喜欢就拿去吧,没过几天,所长就叫辆车把凉亭给拉走了。

再次被敲诈被迫低价变卖厂房

这起事件后,冯振国告诉太太,别再干了,准备转让工厂,风声一出去,很快有人出价280万要买,冯振国当时犹豫了一下没有卖,因为总投入估计有三百多万,希望能再卖高价一点。结果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来询问。

向原买家打听,原买家告诉他,“我们背后打听了一下,你的工厂确实很好,东西做得都非常好,也很赚钱,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们不能去要你的厂子,因为我们知道你们后面有点事儿,派出所有人在盯着你们。”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位名叫张建的买家出现,打算用40万买他的厂子,冯振国感到非常气愤,这连设备的费用都不够,但是对方说,如果不卖,连40万都拿不到,夫妻俩最后只好卖了。事后得知,张建背后的买家是秦皇岛公安局海港分局海阳派出所民警韩家俊,他在幕后运作,吓跑买家,最后以低价取得了厂房。

没有了厂房,韩彦晶去临港区朋友的工厂上班,快过年时,警察郑士勇又给韩彦晶打电话说,“上次那件事儿(指教会聚会),压不住了,我们必须给你上报到分局去”,当时夫妻俩已经没有东西可敲诈了,韩彦晶趁着疫情稍缓,当局开放出国旅游签证时,逃离了中国。

记者9月15日致电秦皇岛公安局海港分局海阳派出所,对方不接电话,直接挂断。

远走加拿大体会中国民营企业家之痛

冯振国9月14日接受大纪元采访时,回想自己一手打造的工厂、所挹注的心血,像被人抢劫一样,化为乌有,他忍不住哽咽。

“这社会主义铁拳,每天不停地砸在我头上,让我这几年,没有一天能安稳地睡上一觉,连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在这种情况下,我突然明白了,在中共治下,我们只是一个蝼蚁,微不足道,无论你有多努力。”

冯振国从中体会到中国民营企业的处境,中共养着他们,让他们拼命赚钱,最后搜刮他们的财产,“所谓的改革开放,只不过在他们经济和政权濒临崩溃时,把套在奴隶脖子上的枷锁给你松开一点,让你体会到有一丁点自由,让你去努力去工作,等你赚了钱,他们再负责收割。”

冯振国说,回头去看历史,从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直到现在,他们持续地、反复地在做这些事情,“就像文化大革命,小时候只是听说,但是当你真正有一天,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倾家荡产时,你才感受到什么叫切肤之痛。”

更何况冯振国的爷爷在国共内战期间,参与了国民党组织的还乡团,妈妈因为信仰法轮功遭到迫害,诸多遭遇,都让冯振国对离开中国、远走加拿大,有更深的体会。(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 方寻  来源:大纪元记者林岑心、常春采访报导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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