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在其曾工作过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面对美国最前沿的国际问题研究者们说,美国正处于一团迷雾中,但政策制定者没有机会等到迷雾散去再选择前进的道路。
他说,美国必须行动,而且必须果断;必须推动历史向前发展——就像艾奇逊、布热津斯基以及所有带领美国度过那些关键时刻的伟大战略家所做的那样;必须把握历史的舵盘,规划一条前进的道路,即使在不确定的时期,也要以那些确定的要素为指导——即美国的原则、美国的合作伙伴、美国的愿景——这样,当迷雾消散时,新出现的世界将倾向于自由、和平以及一个能够应对时代挑战的国际社会。
在拜登入主白宫刚刚过去两年半之际,布林肯当地时间9月13日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新址揭幕仪式上以《新时代美国外交的实力和目标》为题,发表了一场重要演说。
这场演说系统总结了拜登政府成立两年半以来制定对外战略所面临的局势及其遵循的逻辑,阐述了拜登政府的外交挑战、愿景、目标和对实力地位的准确定义,阐述了拜登政府为巩固和强化美国外交的实力和目标,重新参与、重新振兴以及重新构想美国最重要的战略资产——联盟及伙伴关系——采取的果断的、战略性的、谦卑而自信的四个方面行动,来实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学院创办人之一保罗·尼采所描述的外交政策目标:“如何从目前的立足之地到达未来的理想之地,而且不至于在中途遭受灾难性打击?”
布林肯比起拜登更近一步认为,美国现在正在经历的不仅仅是对后冷战秩序的考验,而且是该秩序的终结。一个时代结束了,另一个新时代开始了,而美国政府现在所做的决策将决定未来数十年的前景。
布林肯的话存在内在的困境,冷战及后冷战时代结束了,新时代应该不再出现冷战,但拜登政府推行的是一种新型的冷战——与历史上的冷战不同,但相似之处也很多,并且在某些方面得到强化,更具“冷战”特征。
布林肯在其演说中引用了“冷战之父”乔治·凯南的那封著名电报里的一句名言——“很多事情都取决于我们我们自身社会的健康和活力”,证明从拜登到其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再到其本人,都深受经典冷战理论的影响,并忠实地贯彻其理念,将其付诸于大国竞争时代的美国对外战略实践,由此反观其一再重申几“不”和“无意”是何等的言不由衷了。
乔治·凯南所提出的著名观点在拜登政府两年半任期得到了全面落实,用布林肯的话说,拜登和美国国会已经在加强美国的健康和活力方面做出了几代人以来最大的投资:正在升级基础设施,加强研究,支持21世纪的关键产业和技术,振兴美国的制造业基地,并引导全球能源转型,使美国在全球竞争和领导方面处于最具实力的地位。
在布林肯的这份演说中,重点强调了拜登政府为推进美国现时代的核心战略——竞争——而在内外政策方面的努力。在他看来,美国的内对和对外政策完全交融,且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相联。
这正是它所聚焦的“美国外交的实力和目标”之精髓:通过拜登政府“投资”和“协同”战略高度契合的实施,美国的国内复兴增强了其在全世界的领导地位,也由于美国在全世界的领导地位而加强。
在新旧时代的关键时期,现有的世界秩序面临着“严重挑战”:从前南斯拉夫战争到卢旺达种族灭绝,从9.11事件和伊拉克战争到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从叙利亚到肆虐的新冠疫情,在布林肯看来,“数十年来地缘政治的相对稳定已经被与专制势力和修正主义势力的激烈竞争所取代”,非国家行为者的影响力正在增长,建立国际合作变得错综复杂,“国家和公民正在对国际经济秩序失去信心,他们的信心被种种系统性缺陷动摇”。这些演变中的“挑战”中的任何一项都能对后冷战秩序构成严重挑战。而它们加在一起已经“颠覆了这个秩序”。
拜登对其任期的美国国务院提出了一个核心问题:如何使美国对内和对外政策相互促进?
布林肯说,美国以实力地位来引领世界。
引领世界首在提出“愿景”,表现在六个具体方面,总体目标是打造“一个开放、自由、繁荣和安全的世界”,而其竞争对手对世界秩序持有与美国迥异的愿景。在布林肯看来,两者之间在世界观上的反差说明美国所面临的竞争对于世界和美国人民都是利害攸关的。
如何将其对未来、对世界秩序的愿景变为现实?
布林肯提出了美国对外战略的逻辑,或者称为“策略”。
他说,美国在二战结束后,“帮助建立起国际秩序,并投资于其他国家和人民的进步,因为我们认识到这符合全人类的利益,同时也符合我们自身的利益”,美国通过与各国制定共同的全球规则,接受特定的限制,并支持他人的成功,最终将使美国人民更加繁荣、和平、安全。
布林肯的演说实质上肯定了拜登政府对川普政府的孤立主义外交政策倾向的否定与再造,并以其对外战略的逻辑来说服盟友、伙伴以及新伙伴,并说服美国民众支持其外交政策。
但美国的外交政策深受新时代的三个决定性因素的“考验”,从“持久而激烈的战略竞争”,“对各地的生命和生计构成巨大威胁的全球挑战”到“重新平衡我们的技术前景和经济前景的迫切需求,使我们的相互依赖成为一个力量的源泉——而不是脆弱的根源”。
布林肯说,美国的做法是以问题为导向,为解决问题组建具备合适的规模和形式的合作伙伴团队。民主国家一直是美国展开合作的首选伙伴,但在某些重点要务上,美国不仅与民主朋友合作,而且与更多国家、更广泛的潜在合作伙伴建立更牢固的关系——包括那些在重大问题上与美国存在分歧的国家,以带来更大惠益。
布林肯概括了美国来实现“从目前的立足之地到达未来的理想之地”的四种方式:重新确立和深化联盟和伙伴关系,同时建立新的伙伴关系;以创新和相辅相成的方式,跨越问题和大陆,将美国的联盟和伙伴关系紧密联系在一起;建立新的联盟,以应对这个时代最为严峻的共同挑战;将新老联盟团结在一起,以加强对于应对全球挑战至关重要的国际机构。
布林肯在本届美国政府成立两年半之际发表的这份演讲,比起其成立以来的任何一次外交政策演讲或宣示,都更系统地表明了本届美国政府对时代巨变的认知,以及为了适应战略竞争新时代的要求,回应时代“挑战”而采取的立场、观点和政策。不同寻常之处在于,它不像在一些官方场合往往刻意否定其措施的冷战性质,而是更真实地反映其政策实质。
世界准备好了吗?
延伸阅读:布林肯宣告后冷战结束学者:决心新冷战宣言
来源:新唐人
9月13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发表演说,宣告“后冷战时代”已结束,后冷战秩序已经被颠覆,世界进入与威权激烈竞争初期的“历史转折点”,定调中共构成最重大的长期挑战。学者明居正认为,在前任蓬佩奥2020年新铁幕演说后,布林肯这是新冷战宣言。
台湾大学政治系名誉教授明居正:“布林肯跑出来这样讲的话,他几乎是告诉大家,后冷战过去了,那要回到冷战,新冷战要开始了,也就是美国真的下定决心了。不过我得这样说,美国下定决心并不表示他打热战,他是告诉你我要打冷战、我要激烈竞争,他讲了我要跟威权国家、或跟这些极权国家进行非常激烈的竞争。那么避免热战的一个办法就是打冷战,冷战的目的就是,最终我不用打热战的方式,我要消灭你,我只要颠覆你或推翻你,这是他这句话的真正的用意。虽然下定决心但讲话委婉,他晓得我们跟中国之间,相互依赖程度非常高,如果现在就这样扯破脸的话那也不行。”
政治大学国际关系研究中心资深研究员宋国诚:“(美众院中共问题委员会主席)盖拉格的这样的一个谈话,我认为他提出的是,要立即全面彻底的和中共进行断钩。和欧盟在同一个时间,推动了对中共的这个,电动车的一个反补贴的调查;以及布林肯在9月13日的这种新冷战的宣言演说当中,全球现在已经进入一种,全景式的新冷战的格局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