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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欧视点:三箭齐发,拜登收拢对中共军事围堵

在岸田文雄访问期间,日美史无前例地签署了逾70份双边协议,决定将两国关系升级到“全面全球伙伴关系”,核心是首次改变驻日美军的结构,达成驻日美军司令部现代化的协议,将在日美国海陆空三军和陆战队的指挥体系加以整合,成立一个新的联合作战司令部。

美国总统拜登当地时间4月10日在白宫与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进行了约两个小时的闭门会议。

自上任以来,岸田文雄首次以国事访问的规格受到拜登政府的盛大欢迎,并像他的前任安倍晋三9年前那样,享受了在美国国会面向参众两院议员发表演说的特殊“待遇”。

这可以认为是拜登对岸田文雄致力于密切日美同盟、应对两国共同挑战的一个犒劳。

在岸田文雄访问期间,日美史无前例地签署了逾70份双边协议,决定将两国关系升级到“全面全球伙伴关系”,核心是首次改变驻日美军的结构,达成驻日美军司令部现代化的协议,将在日美国海陆空三军和陆战队的指挥体系加以整合,成立一个新的联合作战司令部。

在包括驻日美军作战体系现代化在内的防务合作、联合军工生产、联手加速核聚变研发、以日本加入美国登月计划为重点的太空合作等一系列领域加强和深化合作,并携手应对并肩应对印太地区和世界的挑战,是日美新的首脑峰会的主要内容。

拜登在招待岸田文雄夫妇的国宴上不惜溢美之词称赞他作为一位“政治家”,发挥勇敢无畏的领导作用,促成了日美从双边合作关系转变为“一个真正的全球合作伙伴关系”,在普京侵略乌克兰的回应、安理会优先考虑核不扩散问题、维护南海航行自由并保持台湾海峡和平与稳定、参与推动美日韩三边同盟等诸多事务中,坚定地与美国站在一起,扩展了双方合作领域,促进了共同的宏伟目标,将美日联盟树立为“整个世界的灯塔”。

岸田文雄在访美期间表示,日本已经做好准备当美国的“全球伙伴”,并强调这一合作旨在维护和加强基于规则的、自由和开放的国际秩序,强调在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关系上,日美一起站在最前线。

他们两人在会后发布的联合声明中说,日本加强防御结构和能力的举措开启了“美日安全合作的新时代”。新建立全面全球伙伴关系,是要应对复杂且相互关联的挑战。

拜登和岸田文雄在华盛顿就两国关系进行的充满感情色彩的描述毫不夸张地体现出它们各自领导的政府在共同关心的领域开展合作的紧密程度以及他们彼此从对方那里获得相互成就的成果的重要性。

如同一位美国官员所称,作为美国的“全面全球合作伙伴”,日本的影响力将远远超出其所在地区,延伸到欧洲和中东。

这是战后重新经济崛起的日本所感兴趣的,透过同华盛顿的密切合作,东京能够实现依靠自身难以有效实现的重返世界领导体系核心的目标。

而且,就像岸田文雄在美期间所说,二战后日本被剥夺了拥军权利,通过采取更多行动,与盟友美国分担责任,有望重新获得国际社会接受,实现与经济崛起相匹配的军事、战略影响力,突破和平宪法,实现国家正常化,实现日本国际地位的提升。

作为孤悬海上的国家,在其经济从世界第二跌落到第三后,日本的安全焦虑就日益加剧。安倍晋三作为日本首相率先推进的印太战略就是为因应中国的地缘政治崛起的针对措施。

拜登政府不失时机地在华盛顿公开撩拨日本的这种不安全感,一位官员说,中国正视图“孤立日本和菲律宾”,而拜登做的目的是要“扭转局势并孤立中国”。

同样,日本是重视外交和联盟的拜登政府在其三年多点任期里所取得的最大外交资产,美国在全球和地区的战略行动中,日本的身影比比皆是,从俄乌战争、以哈冲突,到朝鲜半岛、南海、台海。

日本已经成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盟友中最坚定和最有力的支持者与合作者,没有谁像日本那样能够提供给华盛顿包括地域优势、国家能力、合作意愿及合作成效在内的综合支持,是美国印太战略的枢纽和支柱。

日美惺惺相惜不言而喻。美国在传统盟友扎堆的欧洲和被华盛顿称为印太战略核心的东南亚所作的外交努力,如果不能说是成果寥寥的话,那么也是举步维艰。

法国、德国和欧盟都与华盛顿的战略合作的同时保持一定距离,甚至公开强调欧洲战略自主,不跟美国走。而在东南亚,根据新加坡一家调查机构今年公布的结果,如果被迫在中美之间选边站,选择中国的比率首次超过了美国。

它一方面固然反映出中美在东南亚的地缘政治竞争激化,另一方面也显示出,包括印太经济框架在内的美国政策工具,在东南亚并未取得如其预期的那样成功。

这更凸显出对日外交突破对拜登政府的战略重要性,凸显出美国所面对的局面与冷战时期的不同。

拜登政府为此采取了与冷战时期美国的对外方针和政策不同的策略,寻找目标,各个击破,在全球层面,推动北约战略任务东移,不久前北约再与日韩澳新四国领导人举行“北约+”会议,标志着北约战略任务向亚太转移朝着机制化的方向稳步推进;在亚太地区,美国既开展对日本、菲律宾、韩国、印度及越南的“点穴外交”,致力于取得双边突破,又做长期可靠盟友的工作,以加深双边同盟、扩大三边同盟、拓展多边伙伴关系等不同层次和规格的盟友及伙伴体系的方式,推进其战略议程,壮大和加强自身的优势,最大程度地孤立中国、围堵中国、遏制中国、抗衡中国。

日本是美国在全球盟友中极少数同它一样将中国视为最大的“战略挑战”的国家之一,美日关系最新的“重大升级”特别是防务伙伴关系的升级的最大意义,实际上是为华盛顿提供了一个战时指挥枢纽,并为美军能够有效统合、指挥部署在东亚-西太平洋地区的军事力量并整合盟友的力量,取得了关键突破,创造了必要条件,在台海、东海、南海、朝鲜半岛任何一地“出事”时,它们都将能够迅速投入实战。

拜登政府的“三箭齐发”之第二箭,是其利用岸田文雄访美之机,邀请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到访,首次在白宫举行美日菲三边峰会,正式启动了美日菲三边同盟,使美国在地区推动的三边同盟机制进一步扩大——从美日韩三边同盟到美日菲三边同盟。

拜登政府自成立之日起就将对菲外交作为重中之重,在杜特尔特当政晚期,尽管美菲军事联系有所加强,但在菲律宾政府层面,美国碰了不少软硬钉子,与岸田文雄一样,小马科斯和拜登也强调,两国“坚定不移地致力于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

就像日本在东海与中国存在纷争一样,中菲过去三年在南海的海洋和主权争端愈演愈烈,灰色摩擦和冲突此起彼伏。

菲律宾参与美日菲三边同盟,意味着小马科斯政府的外交政策的重大转向,是对美国战略的选边站队,在军事、安全和战略上实质性地倒向华盛顿,倒向美国在地区的同盟体系,并将成为美国在未来西太平洋诸多潜在冲突中可以依赖的盟友,与美国业已在菲律宾加强的战略态势一起,共同助力于美国的印太战略及其在这一地区抗衡中国的努力。

拜登政府射出的第三支箭,是促成了美日英在印太建立三边同盟,并迈出了第一步。三国计划在明年首次举行联合军事演习。

去年11月,日英签署了“互惠准入协定”,为英国军队进入日本排除了障碍。签订“互惠准入协定”是日本政府的对外关系中仅次于美日安保同盟的一种国家间关系,等于“准结盟”。

在英国军队能够进驻日本的情况下,美日英三边同盟就具备了实质意义,为战时状态下,英国军队参与作战,开辟道路。

在拜登政府成立的第一年,英国作为成员的澳英美同盟(AUKUS)成立,由此强烈宣示了美英自二战以来缔结的特殊盟友关系,迄今为止仍无国家可以取代。

澳英美同盟是拜登政府盟友外交的“开山之作”,是首次突破,在当年六月之前,无论是在欧洲还是亚太,美国都无法在建立新的联盟方面取得突破,是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两个国家——英国和澳大利亚,率先响应了华盛顿。

如果说日本是美国在亚太盟友的代表的话,那么英国就是美国在欧洲盟友的代表,都是华盛顿的铁杆盟友,它们的合流对美国具有象征意义,也是其盟国外交取得的关键进展。

在俄乌战争和以哈冲突都焦头烂额、短期内都无法结束,并使华盛顿一定程度地疲于奔命之际,拜登围绕其所定义的新的外交中心亚太接连出手,升级合作关系,构建全新同盟,收拢对华军事围堵,本质上是要为亚太地区战事爆发作最必要的准备。

这也暗示,从华盛顿到东京、马尼拉,再到伦敦,都日益担心,俄乌战争、以哈冲突不久后可能会外溢到亚太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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