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娃哈哈集团公司生产车间流水线 路透社图片
娃哈哈集团副董事长宗馥莉18日一封在网路流传的辞职信,使相关话题冲上微博热搜,得到超过上亿阅读量。不到四天时间,事件有了逆转,娃哈哈集团22日宣布,宗馥莉将继续履行职责。此事揭露娃哈哈最大股东是杭州国资委,娃哈哈是否为国企引起热议。
7月18日,一份署名宗馥莉的《致娃哈哈集团全体员工的函》在网上流传,内容写着:“‘娃哈哈集团’部分股东,就本人自宗庆后董事长离世后对娃哈哈集团经营管理的合理性提出质疑,致使本人无法继续履行对娃哈哈集团及其持股公司的管理职责。因此,本人决定自即日起辞去娃哈哈集团副董事长、总经理职务,不再参与其经营管理。”
由于事件就在中共三中全会召开期间爆发,“网传宗馥莉辞职”成为热门话题,网民热议“宗家退出娃哈哈?”、“长公主的位置估计是保不住了”,引起相当多的揣测。
22日晚间,娃哈哈集团发出正式声明指出,为确保公司的平稳健康发展,经各股东友好协商,宗馥莉决定继续履行娃哈哈集团的相关管理职责。娃哈哈表示,“感谢近期社会各界和媒体的关注,并对占用媒体资源表示歉意。”
娃哈哈集团的新闻中心网页仍然以宗馥莉为视觉焦点。(截图自娃哈哈官网)
宗馥莉借力使力“国进民退”舆情施压奏效
资深财经媒体人王剑接受本台访问时表示,娃哈哈大股东是国企,宗庆后在世时,他是创办人又有经验,是民营经济的标竿,能拿来当样板,又能帮忙挣钱,政府当然不会动他。但是,宗庆后过世后,不一定要给他的女儿面子。赶走宗馥莉,辞职信肯定形成了舆情,在三中全会大谈“改革开放”,娃哈哈事件被批“国进民退”这不是一般影响,全世界都有影响。
“民营经济这头话音刚落,那头把民营经济创办人的女儿赶走,肯定大家不满意。中国政府现在很怕舆情,舆情一上来,赶紧让她回去。”王剑认为,宗馥莉发所谓的辞职信时,肯定不高兴,要她走的人也别好过,将矛盾公开后,也起了宗馥莉想要的效果,又将她请回去。
相关话题在微博吸引超过5千万的阅读量,排山倒海的评论起了作用。博主“一休哥没有V”认为,“其实不是宗馥莉胜了,是各方妥协结果。娃哈哈国产品牌的情怀,国人让长公主挺住了。”博主“飞哥自媒”说,“毕竟娃哈哈离开宗姓还玩什么?他们知道后果了,全国人民看的是哪个面子?只是过渡而已,最终还得走人。”
2024年2月26日,浙江省杭州市,娃哈哈创始人宗庆后去世后,民众在娃哈哈总部外悼念并献花。(法新社)
娃哈哈第一大股东是杭州国资委
在宗庆后过世后,中国官媒大力吹捧所谓的“企业家精神”,他还曾入选中国改革开放40年百名杰出民营企业家。然而,公开数据显示,娃哈哈集团目前法定代表人仍为宗庆后。杭州上城区文商旅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是杭州国资委的子公司,也是娃哈哈的第一大股东,占了46%。而宗庆后与娃哈哈集团基层工会联合委员会分别持股29.4%和24.6%。娃哈哈到底是民企还是国企,引发各界讨论。
中国民企创业还需借助政府肩膀
对于宗馥莉辞职又复职,旅美财经学者程晓农对本台表示,虽然宗家持股,加上职工持股过半,“但工会干部就是共产党干部,也要看党的指示。”一般情况,中国政府不会去介入民企的经营权,只要能拿钱就好。但是,如果上头有意介入,民企也没有话语权。如今又重新拿回经营权,恐怕是政府要她回来,否则她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程晓农分析,宗庆后创办娃哈哈应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当时私企还没有充分的自由,如果民企想创业,必须靠在政府的肩膀上会比较轻松。有的是政府扶持企业、有的是官员自己想拉拢企业,有的则是企业主动送上股份,双方一拍即合。
“在中国没有私有财政权的最终保障,对企业而言,并不是真的凭控股权就能完全说了算。要真想这么做,政府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做不成,而且会让你很难过。所以你和政府作对,还不如乖乖的和政府合作。”程晓农补充说。
王剑:舆情是中共最重要的一个软肋
王剑表示,娃哈哈本来就是国企,娃哈哈这么大资产,政府想拿回去,官员把它变成提款机,中共政府官员很擅长干这种事情。但是,宗馥莉辞职风波,已不仅是国内的舆情,还有海外形象问题。“大家对中共的舆情控制好像很迷信,某个点上,中国政府可以控制,但是,但是并不能完全控制。”
王剑以近期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生王迪实名举报导师王贵元性骚扰为例,才一天的时间,调查组都没有展开调查,校方就做出开除党籍、撤销教授职称处分。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在网络上传播得沸腾,中共迅速地将王贵元开掉,赶紧灭掉舆情。“现在对中共而言很敏感,因为民怨沸腾,其政权很脆弱。舆情对社会冲击很大,它根本承受不了,舆情现在是中共的最重要的一个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