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众印象中,“五毛党”是一群活跃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的“网路水军”,他们被认为是受雇于中共政府,据传每发布一条支持或有利于中共的言论,就能获得五毛钱报酬,因此得名。不过五毛党的内部运作鲜为人知。日前本台记者采访到一位中共体制内人士,他披露了五毛党背后隐藏的精密人员结构和分工系统,以及中共如何利用五毛操控网路舆论。
在浙江省某市级政府部门任职的田亮,揭示了中共体制内五毛党的层级结构,他将这个庞大的网路舆论操控系统分为三个层次:最高层的专家级大五毛、中层的业余级“专班”五毛、以及基层的普通在职公务员。
浙江省某市级政府部门工作人员田亮(化名):“一个是所谓的专家级别,这种都是体制内的。都是来自于专职的宣传部门。那么宣传下属单位还有的是传媒集团,它原先是那种所谓的广播电视台,现在改成传媒集团了,还是中共的国有企业。就说是五毛呢,比较大五毛这种事,都是专业部门里出来的。”
田亮说,这些来自宣传部门的“专家级五毛”,与中共政法系统关系密切。当社会上出现引发广泛关注的所谓“负面事件”,并由此产生不利于中共的舆论时,公安部门就会联系传媒中心,调动专家级五毛,共同制定精心策划的舆论引导方案,这些方案的核心目标,就是制造热点新闻,巧妙的转移公众注意力,化解对中共不利的舆论压力。
田亮:“比如说中国内部出现了一些恶性的案子,比如说是抖音上面有人半夜里放出来了,放出来的有人看到了。那首先你放的这个抖音账户的那些用户肯定是被封掉了。封掉了之后,然后它(五毛)会想办法转移(视线)。它会搞出一些什么新闻来呢,比如说是花边新闻,会在十天半个月内,它会霸屏、霸搜。比如那个成都太古里那个‘牵手门’啊,就是转移视线的。”
除了专家级大五毛,中共还建立了专门负责收集、分析和监控网路舆情的“专班”团队,田亮将他们称为业余五毛。
田亮:“就是那种政府从各个部门里抽调过去的,这种事情称为专班。这些专班呢,分工是相当细的,各种各样的专班。每个专班都有负责牵头的所谓的领导。那种领导基本上是对政法委书记吧,或者是对某一个副市长直接汇报。”
业余五毛不像专家大五毛一样直接参与网路舆论引导,而是负责全面收集、深入分析和实时监控网路舆情动向。
田亮:“比如说是他们是把那个网路上面有关某一件事的舆情,有多少人在关注,有多少微信或者是多少抖音在搜索。一个是对关键字的搜索,一个是对关键字的点击量到底有多少,或者说是评论了哪几个敏感字,他们都有设置,都有搜索。那么这些东西的话都定期汇总,然后他们认为达到一定的量,他们认为这个舆情是在发酵了,他们会汇报的。”
此外,还有一个遍布各级政府部门的公务员五毛网路,这张网路深入基层,渗透到各个村庄和社区。
田亮:“再往下就是在职公务人员,每个部门都有在职公务人员做五毛党。从公务员单位当中从上到下其实是一张立体的网路。它是村、社区,社区有网格员,网格员就是管舆情的。村里面也有五毛党,村干部里面有五毛党,就是每个村都有负责宣传的人。”
这些公务员五毛的任务,就是为中共树立正面形象。他们的社交媒体账号充斥着红色宣传内容。
最后,田亮还特意提醒海外人士,五毛党的活动范围不仅局限于国内,他们会在海外社交平台上巧妙伪装成民主人士,以套取信息。
田亮:“中共的五毛党很多专家觉得是非常狡猾的。他们会有不同的面,他们很多电脑手机,其实他们是可以翻墙出去的,合法翻墙。翻墙出去了之后,他们会去换一个面孔,戴上一个面具,然后就他们很多就是在海外收集信息之后,就是给中共就是分类汇总嘛。包括那个对法轮功或者是那些异见人士,都会有采取这样的一种手段。”
颇为讽刺的是,田亮发现无论是哪种类型的五毛,他们中很多人都是“两面人”,他们一面在网路上为中共卖力冲锋陷阵,而另一方面,他们却为当前局势感到忧心,甚至担心中共时日无多。
编辑/张天宇采访/江左宜后制/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