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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公祭 恰是404禁言结果

——404公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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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爆发至今,武汉官场作风丝毫未改,404禁言雷厉风行,难怪有网友发贴感叹:“如果没有404,就不会有四月四。

2020年4月4日中国湖北武汉一名男子走过市内毛泽东塑像前(路透社照片 REUTERS- ALY SONG)

四月四号是中国抗疫公祭日,根据国务院四月三号的发布:2020年4月4日举行全国性哀悼活动,全国和驻外使领馆下半旗志哀,全国停止公共娱乐活动。4月4日10时起,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汽车、火车、舰船鸣笛,防空警报鸣响,以表达人民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的深切哀悼。

有网友发帖说:“应当公布逝者名单,不然,谁被悼念了,大家悼念谁,都不清楚明白。”

另有网友发帖说:“如果不能追责,什么评为先进个人、烈士、哀悼······都毫无意义!死去的冤魂也无法安宁!”

公祭日未到,网络管制现行,从昨天开始,诸如“李某”“方某”,“遗嘱”,“隔离点”等词汇都被列为敏感词,祭奠活动只准转发“中华英烈网”等官网的发布。新冠肺炎疫情爆发至今,武汉官场作风丝毫未改,404禁言雷厉风行,难怪有网友发贴感叹:“如果没有404,就不会有四月四。”

一篇题为《试问谁还未发声》的网文这样写道:

“眼看着清明节要到了,这是中国人扫墓祭祖的传统日子。对于2020年清明节,我们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墓要扫,但前几天因为领骨灰盒,无数武汉人的不满和哭声被消音了。

他们不满是因为殡仪馆规定,亲属必须在工作单位或社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才能领骨灰。对于这个规定,很多人很抗拒。人们认为接亲人回家是件很私密的事,不应该在有些人的监视下进行。更何况,因为疫情来的太突然,很多人都没来得及跟亲人告别。在殡仪馆、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可能要把没说完的话再跟亲人说一遍,把没来得及留下的泪水再流一遍,若是旁边有人看着,这样的情绪是很难流露的,所以他们很排斥。更重要的是,这个奇葩规定确实侵犯了他人的隐私,干涉他人的自由,根本就不该有。

我们都知道,在这场疫情中,武汉人付出了太惨烈的代价,失去了太多的亲人。有些人在扁担山公墓哭得撕心裂肺,有些人却哀默得流不出一滴泪,他们心底的悲伤需要被听到,他们内心的压抑需要一个倾泻的出口。”

一位叫“斯”的网友以同名网文《武汉遗物》赋诗写道:

每一个死者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有他以为迈不过的坎

终迈过去了

有他以为放不下的事

终埋藏在心底里了

有他以为奢侈的缘分

终化在平淡的幸福里了

有他假设一百次的临终

却独料不及没有遗体告别

不体面的黄色尸袋

锁上拉链

人间的破碎

就冻在破碎的一瞬间

这头是无尽的伤心泪

和寄存处的骨灰

那头是几个刺骨冰凉的物件

多少来不及告别的家庭

谁来给他们道歉

这一周,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武汉人去过殡仪馆默默地领走亲人骨灰,更不知道有多少骨灰无人认领,有多少家庭的大树被连根拔起,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吗?谁会祭奠他们?

一篇题为《在汉口祭武汉的你们》的日记体网文这样写道:“今天是3月28号的武汉,早晨,汉口殡仪馆很平静。天还没有大亮,我就在苹果终端上浏览了大量的内容,突然看到,一张令我震惊的照片,一个十分安静的场景,你们的亲人、社区人员、其它人员,一起在领取你们的骨灰,对你们来说,日期,时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们已经永恒了。一切都已经归于寂静,生命永恒的寂静。天地不语,悄无声息。

在人们排队的时候,一滴雨都没有下,而且天色晴朗明丽,苍白的亮,哑光的亮。这是在要我们都睁大眼睛看呀!天神也在看。你们也在看。大家都在睁大着眼睛看。看许多人平静地在排队领骨灰。

天空,十分明朗。然而,突然就是一场暴雨,天色如日全食,如世界末日一般的黑漆漆。我想,这是集体在哭,一个庞大的“新冠症候群”,一个很大很大的集体,在哭另一个很大的集体------也就是你们,大家都合在一起,借着雨声哭,天神也一起在哭。

亲人群,亲友团,其中,包括华中科技大学的段正澄院士,武汉人口中的“老华工”“老教授”。应该有李文亮医生。应该有江学庆主任。应该还有另外三位同事。你们都是武汉中心医院的同事、同仁。应该还有林老板,医院门口的小卖部的老板。

还有许许多多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名姓的骨肉同胞,三千多人!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呀!要站起来,是要站满一个操场的,要知道,元月23日封城之前,你们都还是活生生的人,一个个都在武汉三镇忙碌,都正在准备欢欢喜喜过新年。然而,元月23日当天上午10点开始,一切都停止了,凝固了,一切的一切,在瞬间,都发生了永远不可逆转的历史变故,有如一百零九年前的1911年,武汉飞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空,因为新冠,因为新冠你们成了新鬼,这是多大的冤屈啊!遗留在了人间,多大的悲痛啊!让我们来承受。

我的至亲至爱,骨肉同胞,安息吧!我们懂你们的冤屈。我们能不懂吗!在封城后的城内,我们在一呼一吸之间,与你们同在,从灵魂深处懂得你们的冤屈。

你们死了。我们活着。我们幸存。我们铭记。

安息吧!我的至亲,我的至爱,我的骨肉同胞。今天我在武汉,汉口,祭奠你们,三镇,全体死难同胞。”

昨天,一个视频在社交平台广泛传播,内容是一个武汉死难者家属群的微信群群主,被警察上门要求去喝茶,群主在向警察解释他们建群的目的仅仅是希望为死难者家属提供人道协助。很多网友愤怒谴责警察行为无异于对死难者的二次伤害,因为武汉的死难者中,可能有六成人是死在家中的,没有被算在“新冠肺炎”死亡名单内,因此他们的家属得不到任何救助!

这是一个相当庞大地群体,完全称得上是“新冠症候群”,正如作家方方所说“现在武汉每个人,或轻或重都有应激障碍”。武汉人需要的不是警察的再次训诫,而是政府的财政支持和心理医生的灾后关怀!

一篇题为《900万武汉人的创伤后遗症,请你一定关注!》的网文这样写道:现在的信息告诉我,900万武汉人、5000万湖北人,可能真的很难很难。哪怕疫情结束,也不会瞬间切换至万事皆休、喜大普奔的模式。他们可能会像破损的电灯,通了电,钨灯闪着,就是不会马上通体锃亮。他们做不到。那些曾发生过的痛苦,会像墨团一样,在他们的生活里洇开。然后满眼都是黑,都是苦。那些黑与苦,有一个专有的名词。它叫:创伤后遗症。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关注武汉的病人、亡者。却少有人关注病人、亡者的身边人是否还安好?他们怎么样?他们能扛下去吗?这是所有心理专家们当前最关注的问题。在微博搜索关键词,“武汉抑郁”,或“武汉创伤后遗症”,看到的信息触目惊心。那里关键词指向的世界里,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压抑,与煎熬。

有人说,我真的不行了。有人说,抑郁症,但我没药吃了。有人发出自残的图片,用激烈的方式,向外呼救。还有人已经永远离开。不是因为感染。他们困在时代的困境中,举步维艰,无法、也无力走出。

疫情下的幸存者,也许他们现在看起来,无悲无喜,与正常人没有差别。但这是因为,在大难面前,人懵了,傻了,僵住了,不知道如何反应。就像一股巨大的寒流,忽然将一个人吞噬。痛苦被冻住了,你木在那里,流不了眼泪,不能思考。但“痛苦”迟早会化开。泪水迟早涌出来。关于“丧失”的伤悲,从来不曾离开。几周以后,或者几个月,甚至几年,它们会忽然回来,将你的生活撕开大口。敏感之于灾难受害者,是一种无休止的凌迟。麻木才能让他们熬过去。

这才是劫后余生。我们都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对于真正经历大难者,等到的,可能是严重的心理创伤。

现在疫情即将结束,那些家破人亡的人,一定会在解禁之后,开始回顾、反思。而往事一反刍,痛苦就苏醒。一苏醒,世界已换了人间。那时候,他们怎么办?现在,大规模灾难已近尾声,看见武汉的创伤,成为当务之急。而这一切,需要我们所有人去正视,去发声。

【编者按:海外主流调查:认为中共病毒更准确,应弃新冠病毒之称谓。】

阿波罗网责任编辑:赵亮轩

来源:法广RF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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