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协和医院跳楼死亡的护士张嬿婉,我记得她,疫情期间我转过关于她的微博。
她说护士在没有防护服的情况下,医生用对讲机指挥她们进入隔离病房完成工作。她还说,我可以做一个英雄而死,但不能为这样的领导班子而死,我为所有的护士感到悲哀,以后我也不会再从事这个职业,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这些朋友圈让张嬿婉招致官方的内部通报批评。新冠肺炎防控指挥部办公室的《要情简报》提到,1月25日,协和医院护士张嬿婉,因为装备缺乏,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煽动、组织协和护士辞职抗议。
我还记得当时很多人说,大家先团结起来对抗疫情,其余的我们秋后算账。7月29日,张嬿婉在医院上班时跳楼身亡,医院对外称监控故障,至今没有调查结果。不知道这算不算大家说的“秋后算账”。
ieaber
十几年前厦门反px散步时我还是热血学生,觉得市民太傻叉了,懂不懂化学了,还专门写了一篇痛陈邻避运动的反智。
后来在市政相关行业里待了两年,有(据测评绝对安全的)固废危废项目选址被老百姓抗议,一直没法开建,我提议选在市政府旁边空地上,德国丹麦很多项目都是这样克服初期邻避的。一个组里所有人都用看傻逼的眼光看我。
再后来搬迁到漳州的px工厂两次爆炸,我深刻忏悔:市民也许不懂化学,但他们确实懂中国。
今天要是我住在化工厂附近,有泄露迹象,肯定马上跑路,谁跟我说不传谣不信谣,我都当看傻逼。当地官宣的新媒体部门毕业生懂个屁,ta又不需要对你负责。
樱雪丸
拘留所里。
“你怎么进来的?”
“我穿太君的衣服在紫金山拍照了,十五天。”
“那那小伙呢?”
“他啊?公共场所摸小姑娘,人家才10岁,禽兽。”
“卧槽,那得判刑了吧?”
“哪里,也是十五天。”
“那那个人呢?”
“他啊?吐槽食堂饭不好吃,直接抓进来拘了。”
“...对了,我记得我来的时候有个男的,本来说要关进来,结果却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男的啊?他把自己女儿打了个半死,腿上全是伤,那叫一个惨啊。”
“哦~~~取保候审了是吧?”
“什么鬼?批评教育之后就放了啊。”
@荐见:
我刚入新闻这行,师傅带我做的第一个贪官报道是李真,河北省委书记秘书。那好像是2003年吧。当时那期封面故事标题叫《李真:秘书的权力》。我们去河北两个星期,找了李真的家人,老同事,所有能找到的采访对象。这位秘书贪了多少呢:2000万。
我们希望还原出一个中国样本。处于权力关卡的“秘书”,究竟有着怎样通向和链接权力的幽秘之径。
业务讨论的时候,师傅说他对李真好奇的原动力之一,是:2000万。现金啊。放在家里。Hold住这样的数目得多大的欲望和定力并存。
所以说,记者还是幼稚,没见过世面,太书生。啥秘书权力。贪污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不就是欲望和约束不匹配嘛。
年年反贪的大浪高压下,17年后,这位一查:7个亿。而这位的执政名言是“当干部就不能发财”。多明事理的“好官”。
17年前,贪2000万的李真是被斩立决了。17年后,这位呢?打算怎么处置?
算上通胀,03年的2000万和20年的7个亿,哪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