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告密成为一种政治荣耀和义务之后,告密者的心里,就不会有负罪感和歉疚感了。面对头号大右派章伯钧,冯亦代生发出的是蔑视与鄙弃(尽管消受了你的好烟好酒和饥荒年月的好茶饭)。优越感的来由极其简单:我受组织的信任,你受我的监视。你是右派,我已不是。“以前的生命只是行尸走肉而已,今天我已经消除了那种腐朽的感伤的情绪,我觉得在保卫党的工作中,我的生命正日益丰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