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九九零年夏天来美,身不由己一直有国难归。去年十月,有友人约我从华盛顿回北京去讲学,我一口就答应了。八年中,多少至亲好友一个接一个谢世了。远一些的不说,前年六月,董乐山从北京寄来《汪曾祺悄然归去》的剪报。曾祺和我相知六十多年,九零年夏我离京前曾到他家去...
也可能董鼎山董乐山兄弟的故事,最能说明亲历共党暴虐与没有这种经历者,对待共党的憎恶反对立场何其不同。董乐山曾痛斥到医院探望他的哥哥董鼎山,因其兄在一篇评论文章中为中共张目。董乐山为此毅然断绝了与其兄的来往,甚至大限辞世之时也不留一语涉其兄。董鼎山对他视为曾是最亲近兄弟的绝情深感伤心和委屈,并将之归因于极权社会生活的知识人士,往往会养成一种看事物很极端的非黑即白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