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爆发时我正读小学。停课后的两年里,我夏天每天到长江游泳,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看见十多具甚至几十具尸体漂流而下。有的被挖掉眼睛、有的被割去乳房、有的被铁丝洞穿锁骨、有的被剜去阴茎,两腿间一个森森的血洞……我夜夜做恶梦,惊出一身冷汗……正是由于恐惧,我开始思考,觉得这个社会出了问题。这也许就是我‘反党’的根源之一。”
“一些右派是惨死于同类直接或间接的迫害,一些右派是因为同类的压迫使生存更为悲凉。对此,虽然可以归咎于‘以右治右’的专政恶毒,归咎于‘你死我活’的生存无奈,但是,在灾难、恐怖、迫害面前,有人性的高贵、尊严、坚守,也有人性的卑劣、萎琐、自私。每一个人,都应对他的选择和行为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