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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地震后东京并未迷失:只是街头比往日更安静

核心提示:没有慌乱与失控,事实上这个地震后的周日,东京的街头只是比往常更安静一些。食物和水的供应并没有人们感觉上那么紧缺,空货架很快被补满。不过,部分类似星巴克的店家,做出了停业一天或者提前至傍晚5点关门的决定。

  “抱歉来晚了。”葛星走进门的时候,手上提着一大堆干粮。

  他是东京大学三年级博士生,听说校园附近的便利店已被抢购一空,赶紧从住处买了三人份的食物备用。

  这种恐慌也影响了年轻的时事评论员加藤嘉一,他早上7点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便利店的饮用水已经卖空,并立刻发到了微博上,“所有的地方都缺东西,整个国家处于紧急状态。”

  事实上,这个地震后的周日,东京的街头只是比往常更安静一些。食物和水的供应并没有人们感觉上那么紧缺,空货架很快被补满。不过,部分类似星巴克的店家,做出了停业一天或者提前至傍晚5点关门的决定,“由于地震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很抱歉”,店门上的告示说。

  余震依然不断,这种摇晃程度对于东京人来说已司空见惯。

  福岛核电站疑似核泄露的信息占据了所有的电视频道,只要街头有公共屏幕的地方,都在滚动着关于核电站和死亡人数的信息。

  “我很关注,不排除更严重的时候立刻回国。”旅居日本超过10年的徐应瑜说。当然,他当下的打算还是观望,过了这个周末之后,周一的工作还要继续。

  “巨大的东京市,就如同再生能力强悍的爬行动物,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快速抹去了第一天混乱留下的痕迹。”在街头逛了一个下午的葛星在开心网日记里写道。

  惊慌渐褪

  3月11日下午2点半,徐应瑜正打算走出位于东京滨松町的办公室。

  突然之间,他感到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徐应瑜夺门走下楼梯的时候,确信自己听到了墙内钢筋拉扯扭曲的声音。

  “真的是那种声音。”徐应瑜说,他猛一抬头,看到走廊出现的裂缝。

  加藤嘉一的体验更为恐怖。彼时他正好在东京都中心的22层开会,“眼前一下子变成从未见过的样子”,灯、柜子、玻璃、箱子……很多东西突然掉下来。“我完了”,这是他那一瞬间的真实感受。

  虽然徐应瑜认为,这是他到日本十年中地震感觉最强烈的一次,但依然选择回家,而不是在避难所过夜。

  当晚,在地下穿梭的东京市民全部涌上地面。尽管大多数商店关门,步行的人们极度缺乏食物,但沿途的全家便利、迷你站、吉野家等商店仍预留窗口为回家的人们提供水、地图和必要的协助,并对公众开放厕所。

  这是2009年琦玉县、千叶县、东京都、神奈川县等9个县市决定成立防灾首都圈时讨论内容的一部分,称为“回家支援站”计划。

  在回家支援站的帮助下,从晚上7点到凌晨2点,徐应瑜经历了7小时的跋涉,终于从东京市区回到靠近横滨的家。当天,住吉会会员粕川圣侍决定,将住吉会的本部和各事务所统统开放给未能及时回家的人们。

  手机不畅,交通中止,和当晚的大多数东京人一样,徐应瑜依靠facebook和skype给家人和朋友报了平安。

  葛星在地震当晚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留宿在东京大学的福武大楼。

  “我们都被通知来这里避难。”葛星在当晚9点就收到了来自东京大学的群发邮件,要求仍在校园的同学都到这栋2009年建成的建筑里过夜。

  在平时,东京的大部分学校和运动场馆都被明确作为避难所,地震灾难之时要去避难所暂避已经形成惯例。

  恐慌似乎很快过去了。震后第二天,新宿一片平静,人群仿佛又回到了地下,夜晚的歌舞伎町一片喧闹——唯一不同的是,霓虹灯和广告牌为了节电而关闭。第三天,东京的交通全部恢复,通讯状况也逐步好转。福武大楼这个避难所到第三天就无人留宿。门前的绿地上有一株早樱已经盛开,三三两两的孩子和宠物在绿地上玩耍。邻近校园的汤岛地区活动中心,毫不起眼。唯有门口挂着的“已停止接受避难”的告示,提示两天前这里曾经给予慌乱的人们以庇护。

  “现在东京所有的避难所里基本没有人。”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参事官邓伟对本报记者说,“我们大使馆是有一个基本判断的,除了四个受灾最重的县,日本其他地区基本安全。”

  日本政府也在努力传递这个消息。其外务官员挨家拜访外国使馆,正说明了这一点。

  观望核辐射

  最大的威胁可能来自福岛。

  Unicul主席佐佐木香织选择和她子女一起在家度过震后第一天。再一次检查急救生存包后,她和孩子们聚在起居室里收看电视直播。

  尽管对地震心有余悸,更担心核电站发生爆炸事故,佐佐木仍耐心守着电视台的实况转播──内阁官房长官、东京电力负责人、经济产业省下辖核能与工业安全局官员轮番出现在直播画面中,向国民报告核电站最新情况,并用图纸详解核电站结构。

  下午3时36分,福岛核电站发生爆炸,佐佐木一度惊惶失措。但在政府官员和核能专家的认真解释下,她放下心来,并安慰孩子们不必担心。

  “经过说明会详尽的解释,我们明白核爆炸只是危言耸听,并对事态有了一定了解。”佐佐木说。

  傍晚,佐佐木在家人的床头放置了急救生存包、足够暖和的衣物、安全帽和口哨,并早早熄灯睡觉。

  这个威胁可能让东京街头更为沉静。戴着口罩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暗示警报还远未解除。

  福岛的核电站的安全撤离范围,“最早是3公里,后来10公里,20公里,30公里。”徐应瑜有点心慌,“日本政府曾经有过瞒报核电事故的记录,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

  尽管存疑,更多的人只是在默默关注,报摊的老板承认报纸卖得更快了,NHK的发布会视频被公司工作的人群互相传阅着,关注完生活还在继续。

  震后第三天,山崎兄弟走上街头。他们穿着统一的童子军服装,卡其色的制服,军官帽,红色底绿色滚边的领巾,胸前还有刻着自己名字的钢质小牌。

  28岁的山崎哥哥在地震当天是走回家的。休息了一天之后,和弟弟带着几个中小学生上街募捐。

  “我们是一个国际组织。”他指着自己胸前的标志说,每次大地震之后,他都会上街募捐。可能是统一着装的显眼,他们在上野车站的募捐效果不错,只要有人募捐,几个童子军就齐齐站成一排,鞠躬感谢。

  一如上野车站旁边的小寺庙贴出的文字:以悲苦始,终有快乐欢愉。

责任编辑: zhongkang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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