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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彤:习仲勳在邓小平倒胡生活会上妄议

—扩大化和中国梦──谈谈不得妄议中央大政方针的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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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护不同意见而立法,是习仲勳的梦。这个梦,和秦始皇、毛泽东、邓小平的一言国之梦不同。习仲勳是在为公民社会和自由人的联合体做梦──做九州生气恃风雷的梦。当然咯,始皇帝、毛泽东、邓小平也没有閒着,他们正躺在金字塔的尖顶上,在鸦雀无声中,做人人唯命是从的皇帝梦。

共产党爱搞扩大化。邓小平亲自操盘,把所谓「右派分子」由几个扩大为几十万个,无怪乎人们谈虎色变。中共最近发出了不得妄议中央大政方针的禁令,人心于是惶惶,担心又扩大化。

担心得有理。万一扩大化,确实有性命交关之虞。

应该不至于殃及十二亿非党员

不过此项禁令的对象应该只限于中共党内。内容应该只限于妄议该党中央的大政方针。惩罚也应该是确定的,最高限额已经明码标定为开除党籍。

由此应该可以放心,妄议中央大政方针是违反党纪的行为,与违法犯罪无关。根据中共全面依法治国的部署,应该不至于殃及十二亿非党员。

八千万共产党员似乎也不必人人自危。轮得上妄议中央大政方针者,首先必须拥有瞭解中央大政方针的资格,而这种资格实属难求难得。比方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总该是大政方针了吧,无奈秘而不宣,谁能「了解」得了?瞭解尚且够呛,妄议又何从谈起?有资格得以妄议「小康」的人物,全党能有几个?扩而大之,极而言之,超得过一百个吗?可见这道禁令是为凤毛麟角量身定做的,意在使顶层成为铁板一块,应该轮不到局外人发閒愁。

顶层内部是铁板一块好,还是七嘴八舌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列斯毛说,铁板一块好。彭德怀陈云、习仲勳则说,有不同意见好。

彭德怀在庐山,妄议毛主席饿死人的三面红旗。当时全党共讨之。后来呢?全民共仰之!

习仲勳的梦:立法保护不同意见

陈云在十一届三中全会预备会上,妄议邓小平敬献给华主席的奇策,即高挂「向前看,不纠缠历史旧账」的免战牌,替毛的文革捂盖子。陈云的妄议,托胡耀邦解放思想的福,倖免被镇压,却揭掉了文革的盖子,打开了改掉毛泽东的局面。这段历史,儘管被某些人又涂又描,变了样,毕竟功载史册,惠在人心。

习仲勳在邓小平主宰的倒胡生活会上妄议。他当仁不让,拍桉而起:「你们想逼宫吗!」习仲勳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胡耀邦同志。他死不瞑目,进而主张国家必须立法,负起保护不同意见的责任。

为保护不同意见而立法,是习仲勳的梦。这个梦,和秦始皇、毛泽东、邓小平的一言国之梦不同。习仲勳是在为公民社会和自由人的联合体做梦──做九州生气恃风雷的梦。当然咯,始皇帝、毛泽东、邓小平也没有閒着,他们正躺在金字塔的尖顶上,在鸦雀无声中,做人人唯命是从的皇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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