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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拓:前苏联克格勃借中共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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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和国安二者互不服气。最突出的矛盾来自抢案表功。一桩刑事案如果涉外,国安就会插手,号称牵涉国家机密;但案子是公安破的,如果上报会得到嘉奖和升迁,公安当然不愿放手。两家就会明争暗斗,甚至抢夺嫌疑人,各自上报邀功请赏。不管结局如何,两家都会互不服气,结下梁子。还有国安因为设备先进,技侦人员多,监听中也获得多名公安高层的不轨言行,及时上报为中南海内斗所用,获得高层嘉奖,同时也引来公安系统大佬兔死狐悲,自然矛盾加深。

2023年3月5日,中共两会开幕式期间,警察和保安在天安门广场南端站岗

一个幽灵,克格勃的幽灵,在中国大地徘徊。提起这个已死去多年却忽然南下附体还魂的苏俄家伙,很多中国人不寒而栗……

四十多年前,一部电影让中国人最初认识了苏联的克格勃(KGB)。

1976年,戕害中国的十年文革浩劫终于结束。来到“改革开放”的头几年,北京电影资料馆以和国外同行交换资料的形式,引进不少西方电影,号称过路片,不卖票,只对体制内关系单位发票,名曰观摩学习。放映地点也是区区几个部委礼堂。笔者曾在北京西城红塔礼堂观赏过一部大片《蛇》(Le Serpent),对克格勃的兴趣和认知就是从这部影片开始的。

《蛇》由俄裔美国演员、奥斯卡金像奖得主尤尔·伯连纳(Yul Brynner)担纲主演。此片由法国、意大利、西德合拍,1973年上映,表现冷战时苏联克格勃特工欲颠覆西方政府、连环暗杀政要的冷酷故事。

影片中,伯连纳饰演的苏联特工弗拉索夫令人印象深刻。他假意投诚西方并通过了美德法情报当局的调查和测谎认证,之后和克格勃潜伏特务、英国情报部二号人物菲力浦·贝尔策划了克格勃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破坏活动。德国13名高级官员被贝尔暗杀,而弗拉索夫们则企图嫁祸构陷法国情报部和国防部两名高级官员。中情局长大卫起初也被这两条克格勃“毒蛇”欺骗,但对谎言抽丝剥茧后,最终逮捕了弗拉索夫。

故事跌宕起伏、艺术表现力高超。对第一次看到克格勃狡猾凶残故事的中国人来说,《蛇》所带来的观感堪称震撼。

那天看完电影从礼堂出来,虽然已是春末夏初,身心依然沉浸在克格勃带来的寒意中。

很多中国人至今未必了解,隶属前苏联内务部的克格勃特务机构,直到其母体苏共政权解体前,体量一直位于世界各国谍报机构前列。

普京1999年接替了叶利钦成为俄罗斯总统,之后的二十多年来,一直和他的政治伙伴梅德韦杰夫轮替当政。

表面看,白俄罗斯似乎是当今世界上唯一保留了全套克格勃烂尾体制的国家。但其实克格勃阴魂在俄罗斯始终没有消散。

外界认为,即便克格勃如今改叫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但从普京当政期间发生的诸多暗杀事件、涉及的一长串受害者名单看,俄罗斯当局仍在暗中使用克格勃的手段清除异己。也就是说,现实版的《蛇》还在不断上演。引起强烈关注的有:

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Boris Berezovsky,1946-2013),商业大亨。他曾扶植普京上台,但怒于普京没给他回报,转而反对普京。遭到迫害后,他逃到英国获得庇护。2006年他的好友利特维年科被人毒死,2008年,另一个好友格鲁吉亚巴德瑞也突然死亡。2013年3月23日,别列佐夫斯基被发现死于英国伯克郡家中,死因不明。

米哈伊尔·列辛(Mikhail Lesin,1958-2015),前新闻部长,俄罗斯官方媒体“今日俄罗斯”(RT)英文部创始人,2015年11月,被发现脑部遭重创死在华盛顿一家旅馆里。之前他正和FBI合作,说自己被俄罗斯当局以腐败为由追杀,希望获得保护。

安娜·斯捷潘诺芙娜·波利特科夫斯卡娅(Anna Politkovskaya,1958-2006),乌克兰裔美国记者,反对二次车臣战争,反对普京。2006年8月30日在莫斯科寓所电梯内遭枪杀。外界认为可能是俄罗斯当局所为。

卡拉·莫尔扎(Vladimir Kara-Murza),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2015年6月会见他人时,莫名其妙大出汗,胃里翻江倒海,吐得到处都是,然后失去意识。他昏迷一个星期苏醒后,医生告知他曾摄入一种有毒物质。

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1959-2015),俄罗斯反对派领袖,2015年2月28日晚在莫斯科市中心遇刺,身中4枪死亡。反对派谴责说,这是普京主导的政治暗杀。

斯坦尼斯拉夫·马科洛夫(Stanislav Markelov),人权律师、记者。2009年1月19日在莫斯科被枪杀。他曾为被俄罗斯军官杀害的车臣少女爱尔莎·库格耶娃(Elza Kungayeva)家人作辩护律师。与他一起被枪杀的还有《新报》(Novaya Gazeta)记者安娜斯塔西亚·巴布洛娃(Anastasia Baburova)。

被暗杀的还包括普京在前克格勃任职时的若干同事。

谢尔盖·斯克里帕尔(Sergei Skripal),前克格勃上校,曾为英国军情六处工作,2010年在英国获得庇护。2018年3月4日,斯克里帕尔和女儿尤利娅(Yulia Skripal)被发现倒在英国索尔兹伯里购物中心长椅上不省人事,紧急抢救后判断为神经毒素。英国当局认定是克格勃下毒。被指认作案的俄安全局代号“戈登”的特工案发后,从英国跑回俄罗斯。

亚历山大·利特维年科(Alexander Litvinenko,1962-2006),前克格勃上校,原联邦安全局中校,他2000年离开俄罗斯到英国出版两本书批评普京,2006年10月入英籍,同年11月在伦敦喝了一杯茶后三星期死亡,体内被验出高浓度剧毒金属钋。英国当局认为,杀手是克格勃特工安德列·卢果沃伊和季米特里科维顿。

中共政权有一个近似克格勃的神秘机构。

和从苏联那里照搬来的计划经济、供给制、户籍制、劳改制一样,中共1949年建政后,也在1955年建立了类似克格勃的机构:中共中央调查部——从一开始,它就是中共党管的部委。此部文革中因派系纷争一度瘫痪。

1983年4月,中共决定将调查部换成国家安全部(MSS)。6月,中共六届全国人大通过《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组建国家安全部,凌云出任首任部长。彼时的安全部乱且弱,以中共老调查部、公安部政治保卫局(一局)、统战部、军方的国防科工委(包括二炮)等单位为基础,拼合而成。

当年复制来的中共式克格勃,其如今的部徽和克格勃也有极为相近的特色:都有镰刀斧头和剑。只不过苏联的剑冲下,中共的剑冲上。

在中国大陆混迹几十年,笔者偶尔也亲眼见识了国安的“神秘”。

曾经的邻居是个外贸老板。一次下班回家,正巧碰到一警服女拿钥匙在开他家门,正疑惑,此女回头,竟是老板太太,这才打了招呼问“你改行进公安了?”以前有数的见过她几次,都是一身高档套服,还以为她是大学老师什么的,但因为不熟,并没问过职业。见我吃惊,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指指臂章说:“国安。今天开会,没来得及换警服。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别和别人说啊!”

以后熟识了,她告诉我,她在部里有分的房改房,还半开玩笑说,老公嫌家离公司太远,就买了部外的商品房,她为防止丈夫金屋藏娇,要常来查岗。

因为好奇,我之后慢慢问出了一些国安皮毛。知道了这个神秘所在明面上属国务院部委,实际上直属中南海;长安街上公安部大院门口挂的国安部牌匾纯属虚设,院里只有一个办公室一部电话一个看电话老头,真实的部机关在海淀西苑,还有包括五棵松万寿路反谍中心在内的几个所在;每天有各种机要文件专车送到中南海中央办公厅甚至总书记卧室;部长红机电话直通包括总书记在内的各级高官;在美国空军误炸的中共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地下室被炸死的《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和妻子朱颖实际是安全部特工;驻外中共党媒记者至少一半是国安派出的⋯⋯诸如此类。

这些事情老百姓能知道吗?

后来听中直机关的一个同学说,国安虽然和公安人数差得远,但仅安全部机关和副部级的北京安全局,在职的加上离退休老干部也超过两万人。如果再加上各省、地、市级厅局,这又是怎一个庞大机构呢?!

中共的国安、公安互为制约又相互依存。

按照中共即将出台的“机构改革”计划,公安、国安将不再从属中共国务院,直归中共中央内务委管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们将直接听命于中共总书记,别人无权染指。

习近平上台执政期间,在抓住军队和武警枪杆子之后,刀把子公安、国安就成了他最忌惮的力量。前有周永康政变,后有孙力军作乱,公安高层几届的不良记录让习近平不放心。几年内密集落马的一堆公安正副部长如傅政华、李纪周、刘彦平、孟宏伟、孙力军、杨焕宁等,也证实了习近平刀口向内,弹压公安的手段。

国安部则相对比较稳定,但有两件大事也让习警醒。

80年代初国安部处长俞强声(前中共政治局常委俞正声的胞兄)投奔CIA,造成早年潜伏中情局的共谍干员金无怠被挖出,并在CIA大狱以塑胶袋套头自杀。

另一件是,2012年中共国安部副部长陆忠伟的秘书被CIA策反,令中共在美国的间谍网元气大伤。

除了这两起大案曝光于世,其实还有更多投奔海外的中共国安、使领馆人员的消息被压下不报。中共和国安怕丢脸。

该副部长秘书向CIA提供了大量中共国安和政法系统的机密,其中包括中共国安和公安两部激烈内斗的情况,该秘书甚至用“你死我活”来形容,令美方大惑不解,甚为震惊。

笔者多方了解的情况,或可印证该秘书的爆料。

中共国安系统的外派特工通常是特招自北大、北外、外交学院、洛阳军外等高校和国安部下属的国际关系学院、苏州江南学院的毕业生。

据国安系统的朋友说,他们看不起公安,认为他们素质低,学历低,退伍兵为主,甚至包含黑道洗白的打手,特别是臭名昭著的政保局(后来改名“国保”)成员。

另据接近公安高层的朋友说,他们也妒忌国安,工作轻松、安全没危险;工资高、警贴有保障,还有住房;因为更接近高层,特权超过公安;财政拨款无上限,一报就批,经常被变相挪作福利。

由于上述不同之处,公安和国安二者互不服气。最突出的矛盾来自抢案表功。一桩刑事案如果涉外,国安就会插手,号称牵涉国家机密;但案子是公安破的,如果上报会得到嘉奖和升迁,公安当然不愿放手。两家就会明争暗斗,甚至抢夺嫌疑人,各自上报邀功请赏。不管结局如何,两家都会互不服气,结下梁子。

还有国安因为设备先进,技侦人员多,监听中也获得多名公安高层的不轨言行,及时上报为中南海内斗所用,获得高层嘉奖,同时也引来公安系统大佬兔死狐悲,自然矛盾加深。

但二者又必须合作。公安人数多,情报来源广,武装力量强,遇到群体案发,国安有时只能请求当地公安警察支援。如白纸革命、白发运动等,当局声称有海外敌对势力操纵,但面对大量民众,国安也要向公安求助才能镇压。

其实到最高层,双方的“老板”都是同一个人,谁也越不过去,于是通常会造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尴尬局面。

人事上也是,前国安部长贾春旺突然调去当公安部长,国安部前纪委书记刘彦平突然调去公安部任副部长,然后因贪腐落马。

说到底,两家再不同,也都是中共维持极权统治的打手。

对克格勃有样学样,如今的中共内务部将更具“习近平特色”。

中共国安特务狂撒西方发达国家,是从八九六四后的江泽民时代猖獗起来的。

当时苏联东欧共产政权全面解体,克格勃式微。中共本来很紧张,但西方接下来大搞绥靖政策,让中共政权得以喘息30年,攒出世界第二大的经济实力。

有了钱,代替苏联骚扰文明世界的想法就开始泛滥。之后若干年间,便不断传出共谍策反西方政要、盗取经济情报、偷窃高科技技术和产品,被捕、判刑或驱逐出境的大批案件。

2020年12月10日,福克斯新闻引述美国前情报官员威尔伯(Del Wilber)的话说,美国至少有数百甚至数千名中共间谍,这些间谍一般出身于顶尖大学,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并且经常使用Linkedin和Facebook等社交媒体平台来跟猎物建立联系。

色情间谍通常是年轻女性,但也男女通吃,甚至把同性恋作为目标。这些中共特务绝大部分是国安人员。

根据全球围堵中共的形势和中共当局近十年的统治模式,我们可以预见,中共党管国安、公安的前景,会令中国人民的自由度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责任编辑: 江一  来源:大纪元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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