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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魔戒》中刚铎国王的夫妻之道

在《魔戒》三部曲中,阿拉岗从一个没有自信的流浪者最终成为开拓人类新纪元的刚铎国王,除了他自身被给予的天赋,更多信念来自精灵公主艾玟(Arwen) 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的鼓励。如果没有艾玟的鼓励,阿拉岗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是能感知主神安排的艾玟,一次又一次的为阿拉岗传递主神的选择;是不顾一切的艾玟,把等同自己生命的暮星给予了阿拉岗,暮星不仅象征着她的善良与美丽,还代表她不朽的生命。她选择在哪怕当希望真的消失之后,以自己的生命与信念,可化作照亮阿拉岗前途的希望;即使自己失去精灵那永生的生命,也必愿追随主神的选择;如果阿拉岗失败了,人类将不会存在,未来将再也没有人类。

Arwen's Evenstar Pendant

阿拉岗是人类,但不是凡人,他是登丹人的后裔。和哈比人差不多,登丹人平均寿命有150岁左右。影片中的阿拉岗看上去正处壮年,但他其时已经87岁了。然而和属于仙人的已经生存2000多年的艾玟公主无法相比。精灵是不死的神仙,不会苍老,智慧只会随着岁月而积累,没有疾病没有痛苦,年轻和美貌永远不变。

可是艾玟选择成为人类、下嫁人类阿拉岗。不是在阿拉岗成为国王之后,也不是在阿拉岗成功在望的时刻,是在阿拉岗处于最艰难时期。睿智的艾荣王误以为自己的女儿不是因为看到希望,而是为了她所爱的阿拉岗,才选择常人生命。

Aragorn and Arwen meet on a bridge ...
Aragorn and Arwen

艾玟公主在电影中镜头很少,而且多是穿插性的。但是历史才知道,她是以一己之信念支撑阿拉岗的真正主角,这个愿以生命延续人类存在的女子,除了来自仙界的她,谁还有资格成为刚铎国母呢!最终人类销毁魔戒,阿拉岗终于加冕,当艾玟平静的面容缓缓的出现在镜头中的时刻,想到她所失去之多、她所得到之少,真是令人大为触动。

夫妻之道是人伦大道。没有夫妻就没有家庭,这个人类社会也就该解体了。就像现在邪共控制下的中国社会,已经沦丧到了令人恐怖的糜烂。历史中积存的一切美好恩爱,已经不复可见,就是听闻有人谈起,也仅是流落于唇齿之间的说辞。现实中没有恩爱,影视中反映的也多是现代现实中所折射的肤浅情爱。

就像太极拳的心法失传之后,再无人能体味太极功夫之真奥妙。夫妻之道的真谛,也早就失却了。就像有神力之人才能把关公的大刀耍的威风凛凛,没有气力的反会被大刀给耍的盔歪甲斜气喘吁吁。没有了心法,自然一切都徒具形式,还反过来成为牵扯人的执著和迷惑人的屏障。造物主创造了这一切,并非为了惩罚人类而是为了人类的存在和回升。就像人类有生老病死,并不是用这些来惩罚人,也不仅是为了消减人类的恶业,恰恰相反,这是给人类回升的阶梯。

艾玟毕竟是高于人类的,她那淡淡而恒久的信念,背后尽是无穷无尽的力量,无人能及。人类中的夫妻,在古老的过去,曾经是什么样子?应该是什么样子?有几部日本武士影片反而能给人提供很好的参考。最好的一部就是黑泽明编剧、小泉尧史导演的电影《黑之雨》。

影片《黑之雨》讲述武士三泽伊兵卫携妻流浪,三泽因为武艺高强且心善而在官场屡遭排挤,最终坚持善良的夫妻二人只得选择四处“游玩”——也就是流浪。因为连日豪雨河水暴涨众人不得不在旅店长住。因此三泽遇到赏识他的城主和泉守重明,暴躁而豁达的城主要聘他做剑术教官,三泽乃遭人排挤暗杀。最终三泽放下名利之心,和贤惠的妻子一起寄情于长天碧海。

这部影片之平稳平淡,迥异于黑泽明其它片子。黑泽明的影片一向浓墨重彩、感情强烈鲜明,这部黑泽明最后编剧的一个剧本,却如一首最淡然的轻烟般的田园诗。整个影片中夫妻二人相处的情节寥寥几个,特别是妻子的话语很少。但是整部影片都是围绕夫妻二人的选择在展开。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的恩爱和生死相依的信赖,被表现之充分令人惊讶。

三泽之妻,在这个影片中那种静谧安然的优雅,让我感到震动。第一次,我见到如水般沉静的品质,居然具有力量,是这种力量让人肃然起敬。说真的,咱从来没有见识过古代贤淑,也从未在现实中看见哪个现代女子有这样令人惊讶的贤良淑德,当然也谈不上震动。

三泽夫妻同样善良温和,但是夫妻二人的品质却又是互补的。三泽的善良让他对待贫苦者和蔼如亲;且可为了改善穷人的生活而破武士不可参加赌博比武的规矩。三泽妻子的善良,让敏感的她能体察自私自利者内心深处别人看不到的凄苦孤独;让她勇敢的站出来为丈夫的善良而自豪辩护。

夫妻二人就应该他们这样,互相欣赏并敬仰对方的善良,爱护对方心中的善良,而且信任对方的善良。这是我看到的影片主旨。三泽夫妻,就是在这样的互相扶持中,遇到顺境彼此一起开心,遇到逆境彼此一起度过,顺境逆境,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善良让彼此共同的幸福温馨获得了共同的生命--家。那个长存于心中的家,那个漂泊流浪夫妻的心之归宿。

如果夫妻是阴阳,那么家就是个小太极,夫妻之道即阴阳之道,家之理可为太极之理。太极是什么,那是广阔繁荣、生生不息的宇宙天体啊。不然,古人何以会如此重视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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